肖夫人聽了寧默的話後,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她有些無法接受的樣子。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看肖展清,真的有些受刺激的樣了,這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了。
特別是現在的情況,寧默若娶肖凝,可能未必都是報復肖展清,他一定也打著其它主意呢。
這樣一來,可能會壞了大事。
肖夫人的腦子裡有些亂,不斷的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一點點的臉色有些蒼白。
一直到了夢月山莊,肖夫人都沒有再說話,肖展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肖夫人了,這一次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一定讓她無法接受了。
所以,他只能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來消化這一切。
這些秘密他隱藏了這麽多年,也很辛苦,也是提心吊膽的過活著,如果沒有天命鳳女這件事,肖家可能早就被鏟除了,根本留不在到今天。
要知道,當初東方翌沒有直拉將肖家滿門抄斬,也是留了一手,他也在打鳳女的主意。
掌權者,在那個位置上,當然想要更多。
寧默沒有再為難肖展清夫婦,而是安排他們住了下來,待遇極好,一點也不像對待仇人那樣。
本來寧默是想著安排好了肖展清夫婦就去文家堡的,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日,不等他啟程,肖夫人就失蹤了。
一時間他和肖展清都亂了分寸,開始四處尋人,山莊裡裡外外都尋了一遍,下人們也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尋找肖夫人。
尋了一天,天黑之前,才在山莊不遠處的涯底找到了肖夫人的屍體,早已經斷氣身亡,原來她有些接受不了,竟然跳涯自殺了。
房間裡有肖夫人留下的一封信,她隻說,不讓肖凝為難,她選擇離開,這樣,寧默就無法破壞肖凝的幸福了。
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字跡娟秀工整。
肖展清看著肖夫人的屍體,看再她留下的字條,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手都有些顫抖了。
寧默更是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失去靈魂一般,也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真的改變了他的初衷,此時此刻,他隻想著如何向肖凝解釋這件事?
她若知道了,一定無法接受的,一定會悲痛萬分的!
整整一個晚上,肖展清就坐在肖夫人的屍體旁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守著她,不斷的和她說著什麽。
而寧默也聽不進去,也坐在一旁,呆呆的坐在那裡!
肖夫人一出事,寧默也無心去文家堡,他怕見了肖凝之後說不出口,他真的沒想到傷害肖凝的母親,可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情。
整個寧默山莊都陷入了凝重的氣氛,莊主如此,下面的人也都個個覺得事情嚴重了。
肖展清守了肖夫人三天三夜,寧默吩咐夢月山莊的人為肖夫人擺了靈堂,也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頭上,一大早,又傳來肖展清上吊自殺的消息。
等到寧默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看著冰冷的屍體,寧默整個人搖晃了幾下,險些跌倒在地,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雙手緊握成拳,他的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
雖然不是他動手殺的肖展清夫婦,可人是死在夢月山莊的。
一旦肖凝知道了這件事,定會將他寧默恨入骨髓了,本來他們之間就隔了太多,他想靠近她,都沒有理由。
現在,肖展清夫婦一死,他們就真的不共戴天了。
肖展清直接與肖夫人擺在了一處,寧默竟然披麻戴孝的為他們守靈,他知道,這一生,他都無法安靜了。
甚至沒有臉去見肖凝,他深深愛著的女人,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他的。
他只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整個夢月山莊陷入悲痛中,一時間更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什麽生氣。
肖凝也在文家堡安頓了下來,雖然十分不願,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對於白雪,文少當然沒敢小瞧,直接給她安排進了主院,祖宗一樣的供起來了,下人就分了二十幾個,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
待遇與肖凝二樣不差。
肖凝倒是不在意這些,她只是不高興,這個文少破壞了自己的婚禮,還讓她與西門飄雪就這樣分開了。
“肖姑娘放心,只要我一接手文家的家主之位,便送你和白雪回去鐵帽子王府。”文少又保證了一遍,一臉的笑意,整個人倒是十分的溫和。
“那你快些,這文家堡,我住不習慣。”肖凝不爽,這種被威脅的感覺真不好。
文家只是聳著肩膀笑了笑:“不過,肖姑娘,你也應該清楚,我能不能接手文家堡還要靠你哦,你只要將老祖宗哄好了,讓她發話,家主之位就一定是我的。”
“與我有什麽關系?”肖凝不爽的抬頭瞪文少,這個人家夥也有些莫明其妙了,竟然讓一個外人參與他們堡裡的事情。
還真任信她肖凝,說話時,白雪正在一旁吃糕點,吃的不亦樂乎,根本不管肖凝和文少說什麽,兩耳不聞。
“當然有關系,現在的局勢對我也十分不利了,如果你沒與西門拜堂,對老祖宗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她一定立即讓我們完婚,婚禮現場,就能將家主之位傳給我。”文家一臉可惜的說著:“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你還想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肖凝瞪著文少,一臉不善,這個家夥想要的還真多。
“因為你的身份注定你不會安寧的。”文少正了正臉色:“西門飄雪娶你是為了什麽?”
問的一本正經,眸底竟然有幾分嘲諷之色。
肖凝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麽,卻也不在意,西門飄雪最初的確是在利用自己,不過現在肖凝絕對相信他是愛自己的。
所以別人說什麽,她是不會在意的,也不會往心裡去的。
“看來,你都知道了。”文少見肖凝的臉色如常,目的沒能達到,聳了聳肩膀:“不過……西門那個人很會演戲哦。”
他就是要挑撥離間,就是要讓肖凝的心裡防備西門飄雪,天長日久,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他不急,真的不急這一時。
“會演戲的還有你。”肖凝冷笑了一下,倒是沒有生氣:“你最好不要打其它主意,哄老祖宗我會去做,不過,你要說話算話。”
“君子一言,駟四難追。”文少卻沉聲說著,挑撥離間沒能成功,只能想其它辦法了。
好在肖凝還答應幫他哄老祖宗,看來肖凝真的很想回到西門飄雪身邊了。
“好。”肖凝這才放心了幾分,就怕他會食言而肥,以她現在的能力要出這文家堡,可要費些精力了。
如果只是哄哄老祖宗這麽簡單的事情,她還是要答應的。
肖凝剛安頓下來,肖玄紫和奶娘便趕了過來,在文家堡外等著要見肖凝。
這幾日文昌不在堡裡,所以,肖玄紫一行人來的還算順利,而且文少一聽說是肖凝的家人,二話沒說,親自去迎接了。
他現在必須得將肖凝哄好了,自己的家主之位可全靠肖凝了,現在文昌從中搗亂,也讓他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
肖凝聽說自己的家人來了也有些意外,肖家人是不能隨便走出白虎關的,竟然來了文家堡,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肖凝,你也別急,一會兒見到了就知道了。”白雪聽說肖家來人了,也是份外的高興,他很喜歡肖家人,打心底的喜歡呢。
肖凝還是有些不安,肖家一定不會隨便來人的,除非出了什麽事。
在大廳裡來回走了幾步,一向沉穩的肖凝卻怎麽也無法靜下心來。
“姐姐。”先跑進來的是肖玄辰,一進來就抱了肖凝的大腿,扯著她的衣襟,小臉有些髒,仰著頭,可憐巴巴的樣了:“姐姐,爹和娘走了……”
“什麽?”肖凝抱了肖玄辰,狠狠皺眉:“小弟,你說清楚,爹和娘去哪兒了?”
隨後文少引著肖玄紫和奶娘走了進來,後者的臉色更難看,十分的凝重。
“三哥,你怎麽也來了?奶娘……”肖凝忙放了肖玄辰,讓他和白雪去玩了,看向肖玄紫和奶娘:“到底出什麽事了?”
此時肖凝覺得真的出了大事了,不然肖玄紫一定不會親自跑來文家堡的。
肖玄紫的臉色鐵青,一路奔波,有些疲憊不堪的樣子:“那個寧默又來了,將爹和娘都帶走了,真是太可惡了。”
“什麽?寧默……”肖凝僵在那裡,她沒想到寧默會突然發難:“他如何能進去白虎關……”
不過她也隨即想到了什麽,狠狠握著拳頭:“又是東方翌!”
文少拍了拍肖凝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他也知道寧默與肖家的恩怨,當初他與寧默還單獨合作過,就在肖凝的問題上,發生了分歧,才會一拍兩散的。
這一次他也大意了,應該派人將肖家人全部接過來的,那樣安全系數一定會更高的。
寧默再猖狂再囂張,也不敢直接殺上文家堡的,雖然文家現在只剩了空殼,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們不敢輕易惹上的。
“嗯,寧默進出隨意,甚至手裡還有令牌,整個白虎關的官員都不敢惹他。”肖玄辰也點頭說著:“他說如令牌如見皇上。”
這讓肖凝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對了,爹和娘說了什麽嗎?”肖凝讓自己冷靜,這件事急不來的,她現在人在文家堡,無法親自去調查這件事,想來文少一定會插手的,那麽就利用他一次好了。
誰讓他一定要將自己接來文家。
“他們不讓我們為他們報仇。”肖玄紫懊惱的說著,他知道自己太過軟弱了,不過自己的妹妹卻不一樣的。
“報仇,難道寧默已經……”肖凝僵在那裡,心口仿佛被鈍器劃破了,生疼生疼。
“寧默只是將爹和娘帶走了。”肖玄紫忙說道,現在還沒有傳來其它消息,他們當然相信自己的父母無事。
“寧默不會輕易傷害伯父伯母的,他也有野心,想來一定會利用伯父伯母威脅你的。”文少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似乎寧默的手段更直接些。
比他更有力度。
肖凝也點了點頭,她知道寧默的野心的,還提出過與自己合作,更在尋找白玉盒子。
想到這裡,也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