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看著一臉凝重的寧默變了臉色,有些疑惑,不由問道:“你怎麽了?怎麽臉色變得如此難看?不會是擔心,我傷害你的小情人吧……”
想到當初肖凝竟然敢暗算自己,周晉還真想直接掐死肖凝。
這世間還沒有哪個女人這般待他周晉,肖凝是第一個。
“南月皇朝有什麽新動靜沒有?”寧默突然問道,周晉被他問的;愣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南月國一向與其他三國沒有衝突也沒有交好,我手下的探子很少打探南月的消息,怎麽了?你怎麽會忽然問起南月國的事情?”
臉上也寫滿了疑惑。
一邊輕輕皺了一下好看的眉毛。
寧默愣了一下,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堂堂南月皇朝的皇子,怎麽會流落到白虎關呢?想來是自己眼花了,咳了一聲,他搖搖頭道:“沒什麽事,不過是想起來問問罷了,對了,你剛剛說什麽來著?”周晉忍不住挑了挑眉,不悅道:“我說你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說罷,一轉頭不再理會寧默。
只要是關於肖凝的事情,這個寧默都是一萬分的關心,真讓他不能接受。
順便吩咐身邊帶著的兩個侍女給自己捏肩膀。
寧默沒說話,只是望著剛剛肖凝坐著離去的馬車方向發呆。
他一直都知道肖凝不是什麽善類,他在肖凝手上吃虧,不是一次兩次了。
肖凝並沒有將鐵牛他們幾個人帶回肖家,而是利用肖玄豈在附近找了一間閑置的房子,將他們幾個暫時安置在那。
馬車到了目的地之後,肖凝就看見肖玄豈站在院門口等著自己,唇角微微勾起,臉上已經換上了一片輕松的神色。
幾個奴隸下了馬車之後,見到肖玄豈並不吃驚,畢竟他們之前是見過肖玄豈的,但是肖玄豈見到他們之後卻著實嚇了一跳,不過三天,這幾個人就已經狼狽的不成人樣,實在是可怕。
他倒佩服這個妹妹的手段了。
肖凝給了車夫一些銀兩,然後對幾個奴隸道:“裡邊有你們的衣服還有食物,先去收拾一下自己。”說罷,自己則朝著肖玄豈走去。
幾個奴隸聽到有吃的還有喝的,已經十分開心了,二話不說就朝著屋子裡走去。
只有鐵牛停了一下,看著肖玄豈和肖凝眼睛不由微微眯起,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他的傲氣沒有磨掉,那份張揚依舊。
肖玄豈也注意到了鐵牛的目光,不由回望去,和他對視了一下,鐵牛微微勾起唇,很快便垂下了眼睛,緩步走向房間。
但是那一眼卻叫肖玄豈心驚了一下,仿佛自己已經被他看穿。
不由得站在那裡狠狠的皺眉,他想不到一個奴隸竟然有如此銳利的眼神!
直到肖凝喊了他一聲,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二哥,你在看什麽?”肖凝看了看肖玄豈視線望過去的方向,發現什麽也沒有,有些奇怪。
肖玄豈回過神,搖了搖頭,道:“沒事,沒看什麽?”
肖凝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好奇心並不重,他說沒事,她便不再問,話題一轉,道:“你來這裡,是想看看我的訓練成果還是你已經選好你要給我的兵?”
“嗯。”肖玄豈點了點頭,道:“你的訓練成果我是見到了,原來你就是將他們脫一層皮嗎?”
肖凝撇撇嘴,道:“這已經算是很簡單的體能和野外生存測試了,若不是考慮到阿強的年紀小,我是準備讓他們先在我手裡吃點苦頭再去野外的。”
肖玄豈對肖凝這種練死士的方法不敢苟同,皺了皺眉道,搖頭道:“你這樣下去,這幾個人早晚會受不住的。”
“受不住那就證明這幾個人不是我想要的頂尖的死士,那就可以直接放棄了,也省了我的時間和精力。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是都像你一樣對士兵只有寬恕沒有嚴厲,那那些人只會越來越怠慢,潛在的潛力就不會出來。”肖凝說這話,也算是表達出了自己對肖玄豈帶兵方式的不認同。
兩個人一柔一剛,實在是探討不出什麽,肖玄豈隻好在產生爭吵之前,止住了話題,道:“你要的二十個精兵,我已經選了,並且已經詢問過他們的意見,他們說只要照顧好他們的家人,是願意的……”
肖凝一聽,頓時興奮了起來,道:“這肯定沒問題,二哥放心,他們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
肖玄豈不同於肖凝的興奮,他還是有些擔心和不情願,小聲道:“凝兒,這種事,畢竟太過危險,你就不能再考慮……”
“停!”肖凝抬手打斷他,皺眉道:“二哥,忙已經幫了,你總不能一隻腳已經進了門,另外一隻腳就不打算進來了吧,這種事不外乎兩個結果,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你現在已經是射出去的箭沒有回轉的余地了,回轉了死的就是自己。”
肖玄豈看著肖凝,沒有說話,象是在經歷著思想掙扎。
的確肖凝的想法做法,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在他的思想裡,想一想都是大逆不道吧。
肖凝看著他,歎了口氣,道:“好了,二哥,這件事你不用再猶豫了,既然那些兵已經選好了,你在這幾天幫我送過來,簽過契約後,這件事就是由我做主了,你只需要幫我保密,不要告訴爹娘和大哥三哥就好。”
說完,又頓了頓,道:“皇都,西門飄雪的事情已經稍微有所平息,我想近日內,將這些人帶回皇都。”
肖玄豈皺了皺眉,道:“爹知道嗎?”
“不知道。”肖凝伸手揉了揉額頭,道:“我知道爹是不想讓我回皇都的,但是我在這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了,皇都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當日西門飄雪走後,蘇飛揚和鎮南王也緊隨其後回到皇都。
蘇飛揚和夜家有關系,我怕他會在皇都惹什麽事端。
西門飄雪畢竟還在天牢裡邊,有些事還是無暇顧及。”
肖玄豈實在有些不明白,不由皺眉道:“西門飄雪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又能怎麽樣?凝兒,你現在越來越叫二哥看不明白了。”
肖凝聽到他這麽說,心中微微有些難受,但是卻並不是不能忍的地步,只是歎了口氣,道:“二哥,你不明白是因為你好多事情都看不清,我雖是女子,卻不想做一個沒用的女子。
時機還是沒有成熟,等到成熟那一日,二哥你會明白我的。”
肖玄豈搖搖頭:“凝兒,二哥是不想你活的這麽累。”深深的歎息一聲。
肖凝咬了咬嘴唇,苦笑一聲:“若是累點能換的身邊的人安全,讓身邊的人和家人都快樂,我甘之如飴。”
肖玄豈自然知道肖凝是不會被說通的,歎了口氣,不再說這些。隻跟她談了一些家中的瑣事,便要回軍中了,肖凝因為想著給那些奴隸訓話,所以並沒有留他。
待他走了之後,肖凝便進了屋子,那些奴隸已經洗漱完了。
三天的時間將他們都餓的面黃肌瘦,此時乾乾淨淨的模樣更顯得比之前憔悴。
然而,幾個奴隸或許是見識了肖凝的本事,
所以盡管肚子餓的不行了,但是肖凝沒有進屋說可以吃飯了,幾個人就都站在桌前根本不敢動筷子。
肖凝覺得很滿意,至少這幾個奴隸已經開始畏懼自己,這是一個好事,作為一個領導者,必須在自己的下屬面前樹立自己的威嚴,肖凝這點做到了。
雖然手段有些難看,但是她隻注重效率,所以並不在意自己用了是手段,哪怕是殺人放火,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她也是毫不猶豫。
當然,這幾個奴隸是讓肖凝很舒心,但是當中卻始終有一個難以搞定的人,那就是鐵牛。
五個奴隸都很規矩,包括都要暈過去的阿強,都十分有秩序的站在桌前,更是目不斜視的看著肖凝。
只有鐵牛,自己已經毫無顧忌的坐在了餐桌上大快朵頤。
肖凝知道他什麽秉性,也知道要馴服這條野馬需要時間,所以只是皺了皺眉,很快就壓下了自己給他倆嘴巴的衝動。
冷聲道:“你似乎很是格格不入。”鐵牛正在啃一根雞腿,聽到肖凝這麽說,就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卻不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反倒依舊細細的啃著,他的動作緩慢,甚至有些優雅,似乎他並不是在沙漠中餓了三天,而是在吃一頓很平常的飯菜。
肖凝也對他能把一隻雞腿啃得如此優雅感到吃驚,但是氣憤更多於吃驚,所以下一秒,她手中的繡花針已經射向了他拿著雞腿的手。
鐵牛快速的閃到一旁,那枚繡花針就深深的釘在了桌子上。
看著沒入桌子半寸有余的繡花針,鐵牛不由冷笑一聲,道:“你這是要把我致殘?”
肖凝無視他的笑意,冷聲道:“我說過,我買了你們來,你們就要聽我的話,不聽話的人自然有懲罰,這不過是個提醒,要是下次,我就直接將它射進你的腦門裡。”
“哦?”鐵牛有些諷刺的笑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肖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道:“你可以試試,我有還是沒有。”頓了頓,肖凝又道:“當然,我還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轉手再將你賣掉,你要知道,對於養不熟的狼,我可是從來不喜歡的。”
聽到這裡,鐵牛就有些愣了,不由眯了眯眼,道:“小婆娘,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肖凝對心狠手辣這個詞並不反感,很自然的接過,笑道:“心狠手辣只是看對誰,對於我的敵人,心狠手辣可一點都不過分。”
鐵牛聽到這不由摸了摸下巴,笑道:“咱們倆,可算不上敵人。”肖凝抱著手臂,看著他,冷聲道:“那是自然算不上,因為你只是我買的一個奴隸,跟我門口停著的牲口沒什麽區別。”
鐵牛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