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被禁足在長壽殿,一直都沒有辦法翻盤。
看到肖嵐和苗雲理走進大殿時,面色沒有變,只是揮退了左右。
“太皇太后。”苗雲理跪在了大殿下方,恭恭敬敬的說著。
肖嵐還有些懼怕太皇太后,只因為上一次為了肖凝這個老太婆親手打了她,她一直都懷恨在心,無法忘記。
“你們怎麽來了?”在宮中得勢多年的太皇太后,此時還有些不適應被困的事實,想方設法手段盡出,都無法撼動現在的小皇帝。
也是懊惱不已。
“太皇太后,臣和嵐兒是為了肖家的嫁妝來的。”苗雲理對太皇太后倒是不會有所保留,他們一直都是合作關系。
不過是鎮南王一時間無法助太皇太后。
他也在給王府鋪勢,只有勢力強勢到無人能撼動,才敢有動作。
這些日子,夜家的勢力浮出水面,讓人們不敢小覷。
連鎮南王都采取觀望態度了,不敢與硬碰硬。
“哀家聽說你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這嫁妝的問題的確需要解決了。”太皇太后一邊說一邊看向肖嵐:“你父親有給你書信嗎?”
“回太皇太后,有的。”肖嵐一邊說一邊將書信呈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出。
太皇太后緩了緩情緒,一邊眯了眸子,細細打量肖嵐:“嵐兒的臉醫治好了?比從前更美了,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對於太皇太后這態度的前後變化,一時間肖嵐還有些無法接受。
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輕輕抿著嘴,直直望著太皇太后。
她還想著有一天,將這個老太婆也踩在腳下的,不想她竟然如此說……
“都怪肖凝那個小賤人。”太皇太后也管不了太多,好在都是自己人,一邊說一邊狠狠握了拳頭,咬牙切齒。
“太皇太后……”苗雲理也無法理解太皇太后先後的變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肖嵐也直視著太皇太后。
而此時太皇太后的臉上全是恨意,一副要將肖凝生吞活剝的樣子:“要不是哀家受製於那個小賤人,怎麽會有今天。”
若不是肖凝,她也不會處處受製於小皇帝東方翌的。
知道同心蠱的人不多,卻有東方翌一個。
當時在場的獄卒已經全部處死了,就連與肖凝一個牢房的囚犯也一個個被滅口了。
唯獨東方翌和他身邊的太監總管,太皇太后沒來得及出手。
“什麽?”苗雲理似乎明白了什麽,歎息一聲,他們何償不是受製於肖凝。
卻不敢開口問,只能一臉的震驚。
“原來如此,肖凝還真是賤人,她當時就給臣女喂了同心蠱,才讓王府對她束手無策。”肖嵐嘴快一些,咬牙切齒的說著。
“你說什麽?同心蠱?”太皇太后也覺得大腦裡有什麽閃了過去,站在那裡半晌都沒有動,保養得當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這個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這同心蠱在東方皇朝是禁忌之物,只有苗疆一帶的人才會有這些髒東西。
只是那時太皇太后已經受製於肖凝,不敢怎麽樣。
不然,就憑著肖府有同心蠱這一點,她就能下旨斬殺了肖凝。
“是啊。”肖嵐也點頭:“那個賤人說是大娘留給她的。”
“什麽大娘,那個賤人更該死。”太皇太后冷哼一聲,眸底一寒,滿眼的殺意:“看來她是苗疆一帶的……”
她一直都在調查肖夫人,卻沒有任何的信息。
原來是她弄錯了方向。
看到太皇太后如此過激的樣子,苗雲理推了肖嵐一下,不讓她亂說話。
這個肖嵐可是沒有什麽腦子的。
若不是身份擺在那裡,苗雲理真的不會多看她一眼。
即使容貌恢復如初,也不能與肖凝相提並論。
而太皇太后罵了一通之後,便又緩了緩情緒:“對了,肖凝什麽時候給你吃了同心蠱?”
這同心蠱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旦吃下,這一生都被束縛住了。
“半年前。”肖嵐一想到同心蠱就覺得惡心,一邊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脖頸。
“半年前……”太皇太后抬著手指掐了一下,自己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吃下了同心蠱。
前後不差多久。
一邊又輕輕皺眉:“難道她同時吃下了兩個同心蠱?”太皇太后有些疑惑了,這也不排除。
只是有些無法想像。
這要對自己多狠?
“什麽?”雖然太皇太后是自言自語的,苗雲理還是吃到了,有些不可思議:“太皇太后,我說肖凝吃下了兩個同心蠱?這怎麽可能?”
“這幾日你們什麽也不要做,派人去一趟苗疆,調查一下同心蠱,若一個人同時與兩個人共同食了同心蠱,會怎麽樣。”太皇太后也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明白,這種事情不能大意,必須得弄清楚才行。
苗雲理頓了一下:“要讓父王知道這件事嗎?”
“不必。”太皇太后其實在防備苗鎮遠了,她也知道,若苗鎮遠要全力助自己,一定能將小皇帝推下位的。
此時看來,苗鎮遠是要自保了。
那麽,她只能另想辦法了。
苗雲理和肖嵐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沒有接話。
“放心,哀家自會替你們安排好了一切的,只要查清楚了這件事,哀家保證肖凝那個賤人會死的很慘,肖家的嫁妝都是嵐兒一個人的。”太皇太后恨恨說著。
她這些日子提心吊膽,一直都在給肖凝收拾亂灘子,一邊恨著一邊還得護著。
這種感覺一定不好過。
因為太皇太后也怕死。
一旦肖凝有什麽事,直接受害者就是太皇太后了。
“是。”苗雲理終於用力點了點頭。
“是,太皇太后。”肖嵐一聽這話也高興了,只要能整死肖凝,她做什麽都願意。
隨後太皇太后便按排人送走了苗雲理和肖嵐。
空空的大殿裡,太皇太后靜靜坐在那裡,長長的護甲卻深深的扣進了桌面。
她的臉上滿是恨意,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包括那個人!
“宮裡竟然沒有傳出消息來?”西門飄雪問著一旁的暗衛,眉頭也輕輕擰在一處,肖凝正帶著那些十兵和奴隸正行說教,也就是洗腦。
西門飄雪聽了一陣兒,好在他不會陷進去,不過也很佩服肖凝的這個辦法。
這真的是一個好辦法,當然要有好的口才才可以。
暗衛搖了搖頭:“宮裡很安靜,太皇太后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葉寒天也輕輕皺眉:“東方翌要爭這些嫁妝,一定不會輕易交出來,現在肖嵐與鎮南王世子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想要扣得這些嫁妝,只能打其它主意了。”
其實葉寒天想說,皇上會打肖凝的主意,不過他有意拐了彎。
正低著頭的西門飄雪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局勢會如此。
這龍牌的吸引力太大了,最近讓他不可思議的是,文少竟然遲遲沒有現身,太過安靜了。
“寧默和周晉去過第一山莊後有什麽動作嗎?”西門飄雪又看向葉寒天,這幾天他們都在盯著第一山莊。
甄紹堂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
他在外的名聲太好了,如果沒拿出證據來,這件事,怕是天下人都不會信的。
“沒有。”葉寒天搖頭:“他們也都是聰明人。”
“的確。”西門飄雪撫了撫額頭,又看了看四周,抬手揮退了所有的暗衛:“邊境那邊情況怎麽樣?風聲放過去了嗎?”
“放過去了,北冥的小皇帝已經坐不住了,很快就會有效果了。”葉寒天笑了笑,這件事,他一定能辦的漂漂亮亮的。
“嗯,在此之前,必須得解決夜家的事情。”西門飄雪沉著眸子,一字一頓的說著,面色微微有些寒,不是他不動作,而是夜家和東方翌都保持一致,對這件事不松口。
夜玉已經醒來有幾日了,夜太師卻聲稱夜玉太過虛弱,不能受刺激。
所以,不敢提退婚一事。
事已至此,西門飄雪也不能太過份,只能先將這件事擱置著。
好在肖凝不急,不然西門飄雪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肖凝了。
“夜家的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能綁了奶娘來威脅肖家,就會有其它動作的。”葉寒天正了正臉色,一臉防備的說著:“所以,得小心點。”
“本王已經派人守在肖府左右了,只要三皇子的傷痊愈了,本王就能全力對上夜家了。”西門飄雪其實很歡迎南月明宇的加入。
這個人只要用好了,絕對是一顆好棋。
雖然在南月,他沒有兵權沒有實權,只是一個皇子,甚至沒有封王,不過西門飄雪卻知道,南月明宇一定有自己的勢力的。
“南月三皇子……”葉寒天沒有接話,他也派人打探了三皇子與肖凝之間的事情,明白這南月明宇也不是善類,更知道沒有肖凝,南月明宇處境會能會大變。
因著這一點,南月明宇也會對肖凝死心踏地的。
何況那日開玄鐵鎖時,葉寒天也在場,若換作是他,也會對肖凝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想來就是設計這把玄鐵鎖的人也未必能打開。
這個肖凝的確是一個奇葩。
“放心,凝兒對本王可是一心一意的。”西門飄雪的臉色還是暗了暗,想到情敵不斷,他也有些懊惱。
葉寒天搖頭笑了笑:“這個就看誰的功夫用的深了。”
換來西門飄雪一個白眼,卻沒有說什麽。
說話間,肖凝走了回來,小臉上全是汗珠,雖然只是說教,也費力氣的。
上前一步,西門飄雪忙拉了一張椅子出來,再拉過肖凝的手腕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又很乖的遞來一杯水:“凝丫頭,辛苦了。”
“不敢當,有人臉都綠了。”肖凝將自己整個人都扔進了椅子裡,卻還是很享受的接過水杯喝了幾口。
這話當然是說給葉寒天聽的。
看了肖凝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葉寒天聳了聳肩膀:“我只是替某些人不值。”
肖凝與夜玉之間真的沒有可比性,一個名門之後,一個罪臣之女,一個是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