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西門飄雪抬手狠狠打在夜玉的臉上,另一隻拎著夜玉的手也松了開來,嘴角緊抿。
“啊!”夜玉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更是被打的頭暈眼花,連頭都昏沉沉的了,她怎麽也沒想到西門飄雪會動手打她,此時一邊抬手捂著被打的臉,一邊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西門飄雪:“皇上……”
“藥!”西門飄雪伸出手來,隻說了一個字,面色陰沉的可怕,這一個字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夜玉此時不敢多說什麽,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著,一邊爬起來,走進宮中取了解藥,看著那丸解藥,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一邊將手中的另一個藥丸與之混在一處,用力揉捏,看上去沒有什麽異常。
雖然手還是有些顫抖,卻閉了閉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可,肖凝不能死,不過能讓她生不如死……
一邊想著一邊收好了情緒,快速走到宮門外,小心翼翼的交到了西門飄雪的手裡,一直都低著頭,不敢看西門飄雪,還是有些做賊心虛。
拿了藥,快速離開了慈寧宮,仿佛這裡有妖魔鬼怪一般,讓他一分鍾都不想停留,每一次看到夜玉,他就有殺人的衝動,卻無法動手,只能忍著,他心底的恨意也是一天比一天更深,更重。
回到書房,西門飄雪封好了解藥,派人快速送往南月皇朝。
這一路上要犧牲幾十匹好馬,才能及時的將解藥送過去,安排好一切,西門飄雪也沒有心情看折子,只是剪著雙手看著窗外,月色如瀾,灑在地面上,有些清冷,天氣又轉涼了,他在想南月明宇是不是正在給肖凝加衣衫,囑咐她好好休息……
他多麽想看著肖凝,即便她對自己發脾氣,她也願意,他突然就希望肖凝來找自己興師問罪!
那樣他還能多看她一眼,一眼就夠了。
“皇上。”白雪這時卻走了進來,小臉上滿是猶豫不決,有幾分擔心。
“怎麽了?前輩。”西門飄雪對白雪很是恭敬的,輕輕應了一句,收了所有情緒,這一切白雪是知道的,所以不必偽裝什麽,也不必解釋什麽。
“肖家三兄弟都離開了,這軍中得安排好。”白雪也很想念肖凝,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擺脫眼下的困境,這種局面不好破,連葉寒天都沒有辦法,就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前輩放心,都安排好了,小辰沒事吧?他是不是也天天想著殺了朕。”西門飄雪輕輕歎息一聲,臉色非常難看,無力感襲來:“朕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這天下有何用……”
“不要這樣說,沒有這樣天下,怕是肖凝更活不了幾日。”白雪擺了擺手,也說的一本正經:“小辰還是小孩子,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今日來有事與你商議,我想去一趟天下山莊,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被動,你知道,要開啟龍脈,必須得有肖凝,只有天命鳳女才能打開白玉盒子,其它人就算拿到了秘匙和龍牌,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不管你愛不愛肖凝,都必須想辦法救她,讓她擺脫夜家。”白雪說的一本正經。
“這件事師傅與我說過,我也給寒天書信一封,他卻說無能為力,他其實……”西門飄雪話說一半,欲言又止,想到葉寒天一直喜歡肖凝,他不爽,不過還是咬了咬牙:“如果能救,寒天一定會出手的,你也知道,他喜歡丫頭,可以為了丫頭不顧一切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白雪擰眉,也咬了咬牙:“就這樣僵持著?夜家的勢力可是越來越大,如果有一天,就算你不顧忌肖凝也無法壓下夜家,你這天下就要易主了。”
白雪是一心替西門飄雪打算的,沒有半點私心。
她也心疼肖凝,那麽愛著西門飄雪,現在卻不能與他在一起,還要面對他娶她人為後的痛苦。
西門飄雪猶豫了一下,低著頭思慮了半晌,他的偏宜師傅也是這個意思,肖凝的事情不解決,的確會影響到他的一切。
如果他不在意肖凝也便罷了,直接找個理由將夜家人斬了就行。
可是他在意肖凝的生死,所以他不能那樣做。
好半晌,西門飄雪才點了點頭:“好,去一趟天下山莊也好,前輩要小心,夜家人到處都有眼線,他們若知道此事,可能會為難凝丫頭。”
“我明白。”白雪點頭:“你記得照顧好小辰,如果連他都照顧不好,就等著肖凝來血洗你東方皇朝吧。”
“放心吧。”西門飄雪苦笑,他知道,若不是南月明宇攔著,以肖凝的性格,早就來血洗后宮了,什麽皇后,貴妃,都得死在她的劍下,他知道肖凝的身分,知道她無法容忍自己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
如果一切順利,他只有一個皇后,可是,偏偏夜玉插了進來,那麽,為了拉攏朝中勢力,能夠達到孤立夜家的目的,他便不斷的娶妃,那些官員們都巴不得將女兒送進宮來,等著飛黃騰達的那一天呢。
白雪安排好了一切,換了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皇宮,途中,將跟蹤她的十幾個人全部除掉,做的很隱蔽,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這些人遇到白雪,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沒有騎馬,只是施展輕功,兩日時間就到了南月境內,給肖凝送解藥的暗衛也剛剛到南月,不過他們二人不是同一條路線,更不是一個目標。
天下山莊依山傍水,佔地面積極大,葉寒天倒是一個很有雅致的人,裡面的建築很有江南水鄉的味道,處處都透著一股清新別致,倒與葉寒天的氣質很符。
只是白雪親自來了天下山莊,仍然見不到葉寒天的面,下人隻推說,莊主在閉關修練,任何人不見,最後白雪發飆,險些拆了天下山莊,那個易容的葉寒天才出來見白雪,卻不知道白雪是何許人,更不想亂說什麽。
“你不是葉寒天。”白雪的眼光相當毒,一眼就看出了破綻,猛的上前,雖然個子小,卻將假的葉寒天一下子製住,短劍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你是什麽人?”
假的葉寒天嚇得不輕,他是葉寒天的一個暗衛,莊主離開時隻告訴不見任何人,就是西門飄雪親自來了也不見,不想眼前來了一個高人,不但身手了得,還狠辣無情,出手如閃電,平常人就是百十來個,也不是白雪的對手。
“說。”白雪見假葉寒天沉默,手上用力,刀尖就刺破了他的脖頸,血順著劍尖滴下來。
“除了東方皇帝,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假葉寒天也一臉不在意的說著,他雖然也怕,可是身為暗衛,隨時都會為主人死去,所以他也不在乎。
白雪一聽這話,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麽,一邊從懷中取出西門飄雪交給自己的令牌:“見此令牌,如見皇上。”
假葉寒天眯了眸子,面色一緩:“莊主去了南月,為了避開夜家的眼線,有意讓屬下守在山莊裡。”這都是葉寒天臨走的時候交待的,葉寒天也明白,西門飄雪早晚會知道的。
“原來如此。”白雪收了劍,看了一眼假葉寒天:“那你繼續吧,我不打擾你。”
轉身就走,沒有停留。
心下卻想笑,這個葉寒天從前那樣針對肖凝,現在卻這般的在意她,真是一個矛盾的家夥,竟然早就跑去了肖凝身邊了,這樣一來白雪倒有了幾分底氣,想來葉寒天去明王府,不會單單只是守著肖凝的,他一定會研究解藥的,只要有解藥,西門飄雪就能一聲令下除掉夜家了。
葉寒天接過解藥,放在鼻尖處嗅了嗅,卻是眉眼一厲,面色一寒,瞪著送藥的暗衛,第一時間將劍指在他的喉嚨處:“誰派你來的?”
眾人都看著這一幕,有些反映不及,肖凝也狠狠皺眉,這個人是西門飄雪手下的,不會有錯,這個葉寒天到底發現了什麽?竟然如此失控,他連西門飄雪手下的人都不識得了嗎?不應該啊,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了。
江良卻看向了解藥,也輕輕皺眉,才又看向葉寒天:“葉莊主,出什麽事了?解藥有問題嗎?”
“有。”葉寒天咬牙說道:“這藥與前兩次的解藥不同,多了幾味藥,可是這幾味藥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一邊說一邊又瞪向送藥的暗衛,眸底一片殺意:“說,是誰派你來的?”
暗衛也是一臉的慌亂:“這,這是皇上親手交給屬下的,這是皇上的令牌,見此牌如見皇上。”
“這藥的確是西門交給他的。”白雪卻從窗子飛身進來,小小的身體十分的靈敏。
肖凝猛的站了起來,看向白雪:“白雪,你怎麽來了?小辰呢,他不是一直與你一起嗎?”
她其實在聽到西門飄雪送來的解藥時,也有些混亂。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白雪竟然來了這裡。
“小辰很安全,你放心好了。”白雪看向肖凝,也一臉的心疼:“你沒事吧。”
“沒事,很好。”肖凝看了看自己,據說離自己毒發的日子又不遠了:“西門飄雪哪裡來的解藥?我的事,他何必還要插手。”
聽這話,白雪也愣了一下,一邊看向屋子裡的三個男人,輕輕挑眉。
看來,他們都沒有說出實情,的確是有異性沒人性。
一邊歎息一聲,想要說什麽,南月明宇,葉寒天和江良卻齊聲阻止:“前輩,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