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也瞪著葉寒天:“寒天,到底怎麽樣?能解嗎?都需要什麽?”
他也問的沒有底氣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肖凝的毒不能解,或者很難解毒。
葉寒天不看肖凝,只是看著西門飄雪,深深的看著他,手還捏著肖凝的手腕,有些用力,可是肖凝感覺不到痛,早就沒有半點知覺了。
南月明宇的臉色也極難看,瞪著葉寒天:“到底怎麽樣?說話,不管需要什麽,我一定能給你弄來。”
似乎葉寒天有些反映不及,其實他一直都盯著西門飄雪,聽到南月明宇如此說,沒有動作,表情還是有些呆滯。
“對,不管需要什麽藥材,只要你開口。”江良也用力點頭,面色微微泛白,一臉的焦急,就差撲向葉寒天了,覺得他今天有些異常。
葉寒天看了幾個人一眼,再看肖凝,幾個人當中,反倒是肖凝最淡定,沒有什麽情緒,只是平靜如水的看著他,隨後葉寒天仿佛觸電一樣松了肖凝的手,低頭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本來想直接給肖凝,卻是觸到她的手時,僵了一下,又快速將藥遞到了西門飄雪的面前:“先吃這個,緩解一下,不然這毒藥蔓延的速度太快了,一旦沁入五髒六腑,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西門飄雪接過藥,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握了握拳頭,又握了握,似乎在狠狠吸著氣,很生氣的樣子,一邊將藥丸捏了,努力控制情緒一般遞到肖凝的唇邊:“丫頭,不要怕,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肖凝吞下藥丸,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了葉寒天的猶豫不決,她更明白,自己這一次可能過不去這個坎兒了,倒是不怕,就是覺得可惜,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死過一次,知道死亡的可怕和恐懼。
那種感覺,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可是眼下她似乎只能聽天由命了,連葉寒天都沒有辦法,這世間就更沒有人能救她了。
“正好,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快些死掉嗎?”肖凝突然就看向葉寒天,淡淡一笑:“不過你這個神醫名負其實了。”
有幾分嘲諷的味道,肖凝有些看不開,可是又不得不看開。
葉寒天別過頭,不看肖凝,眼底有些複雜,也不接話,袖子裡的雙手卻緊緊握了,嘴角緊緊抿著,有些懊惱,或者是肖凝的話激怒了他。
他看了一眼西門飄雪:“西門,我有話對你說。”
西門飄雪又看了一眼懷裡的肖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上江良和南月明宇:“你們照顧好丫頭。”
轉身與葉寒天消失在黑暗中,四周很靜,靜的有些可怕,風吹來,長明燈還左搖右晃,終是沒有熄滅。
肖凝覺得頭有些沉,暈暈的,南月明宇先江良一步扶了肖凝,此時肖凝也顧不上太多,似乎葉寒天給她的藥沒有半點效果,她可以感覺得到毒藥攻心了。
就那樣倚在南月明宇的懷裡,輕輕閉了眸子。
西門飄雪瞪著葉寒天,很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面色冷的滲人,嘴角抿成一條線,如刀鋒一般,周身彌漫著駭人的殺氣。
“你打算怎麽弄?”葉寒天的臉色也相當難看,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一次,不是我不救她,是真的無能為力。”
有幾分無力感。
“我明白。”西門飄雪歎息一聲,抬起拳頭狠狠砸在一旁的牆壁上,牆壁瞬間坍塌。
土屑到處亂飛,葉寒天本能的後退,不滿的瞪著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卻無動於衷,拳頭上全是血,卻沒有知覺一般狠狠握著:“丫頭,你放心,這筆帳朕一定會幫你算清楚的。”
“哈哈哈。”這時一個女子的笑聲傳了過來,夜玉一臉笑意,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皇上,北冥的大軍已經到了邊境了,再不出兵退敵就晚了,一個女人而已,能與這天下江山相比嗎?”
“你到底想怎麽樣?最好想清楚再說!”西門飄雪面色冰異,狠狠瞪著夜玉,恨不得將她撕碎,握著拳頭的手狠狠顫抖著,一身黑衣更增了幾分煞氣,此時的西門飄雪連小鬼見著都得繞著走了。
語氣裡更帶了幾分威脅,眸底通紅一片,殺氣繞在周身。
夜玉看著這樣的西門飄雪,臉色也有些蒼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一邊用手小按了按心口:“皇上,你嚇到人家了。”
隻換來西門飄雪一聲冷哼。
見西門飄雪不理自己,夜玉又正了正臉色,看了一眼葉寒天,後者也不理她,葉寒天雖然看肖凝不怎麽順眼,可是看眼前的女人更不順眼。
“我只有一個條件,封我為後。”夜玉正了正臉色,清了清嗓子,沉聲說著,一字一頓,十分的認真,這一次他們可是下了大功夫,一定要成功。
“還有呢。”西門飄雪早就想到夜玉會提出這個條件了,一邊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一邊冷冷瞪著她,眼底一片嗜血的戾氣,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再也不想在東方皇朝見到肖凝。”夜玉壯著膽子說著,其實已經嚇得全身發抖了,一邊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盒子:“如果皇上答應,這是第一個月的解藥。”
“什麽?”葉寒天冷笑一聲:“你還真是異想天開。”
“如果葉莊主能解開這個毒藥,也不會站在這裡等我說這些了,不是嗎?”夜玉面向葉寒天有些幾分囂張,不似面對西門飄雪那麽懼怕。
“你……”葉寒天也一握拳頭,狠狠咬牙,瞪向西門飄雪:“我想,肖凝寧願死也不會願意。”
西門飄雪站在那裡,半晌都沒有說話,也不動,暗夜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周身不斷散發出來的冷意。
“肖凝的時間不多哦。”夜玉拿著手中的解藥把玩著,一邊笑了笑,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什麽可怕的,而且就算西門飄雪不答應,還有北冥的大軍呢,大軍壓境,西門飄雪不會不管的。
所以她知道這一次她一定會贏。
西門飄雪的長發在風中飛揚,黑色的長衫與夜色融在一起。
葉寒天死死瞪著夜主,面色微寒,再看向西門飄雪,他也明白,西門飄雪別無選擇了,只能恨恨一咬牙:“西門,我會帶肖凝離開的。”
而此時西門飄雪猛的抬頭看向葉寒天,眸底的情緒那般複雜,他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什麽,葉寒天不是討厭是肖凝,反而,是太喜歡了……
只是他不像江良那樣直接表現出來,而是處處與肖凝作對,來掩飾他的情緒和心裡。
葉寒天也回視著西門飄雪,眼神沒有半點閃躲,輕輕點頭,一臉的堅定:“我是醫者,一定好照顧好她的。”
“原來葉莊主也盯著那個狐狸精,真讓人意外啊。”夜玉也愣了一下,她也知道,葉寒天處處針對肖凝的,不想此進他會如此說,不意外都難。
沒理夜玉,葉寒天只是冷哼一聲:“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到本莊主手裡了,不然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真不知道那個賤人有什麽好,讓你們一個個為她,連命都不要了,葉莊主一直都惦記著自己兄弟的女人,這樣不好吧。”夜玉不想肖凝好過,她要讓肖凝離開東方皇朝,無依無靠,讓她活的痛苦不堪。
可是沒想到這邊西門飄雪還沒有點頭應了自己的要求,已經有人急著接手了。
她真是恨透了肖凝。
“閉嘴。”西門飄雪低喝一聲,夾雜著暴怒,他的確也很震驚,也意外,也看著葉寒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了。
他現在也別無選擇了。
“不行,我還有一個條件,肖凝不允留在天下山莊,否則我就將這解藥扔了。”夜玉的臉上有些猙獰,她現在不僅在意肖凝搶了西門飄雪,還十分在意肖凝身邊的其它人,肖凝過的好了,她就不舒服。
她就是要看到肖凝苦苦掙扎,貧困潦倒。
“你在找死!”葉寒天的情緒有些過激,猛的上前,抬手掐了夜玉的脖子,十分用力,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破裂的聲音。
“寒天!”西門飄雪其實也希望葉寒天掐死夜玉的,他現在就恨不得親手了夜玉,可是不能,夜玉若死了,肖凝體內的毒就無人能解了,他雖然不能與肖凝在一起,可是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險,更不想她死去。
所以他只能妥協,毫無辦法。
西門飄雪一邊說一邊拉開了葉寒天:“你想害死凝丫頭嗎?我們現在什麽都聽她的。”一邊看向夜玉,嘴角卻帶著冷意,他不能讓肖凝有事,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讓夜家的人付出代價的,慘重的代價。
“可是……”葉寒天卻狠狠皺眉:“肖凝怎麽辦?你真的讓她離開東方皇朝嗎?”
“她現在是文家堡的當家,這裡就可以。”西門飄雪的聲音夾著怒意:“放心,不會太久的,你要回皇城助我。”
葉寒天猶豫了半晌,才輕輕點頭,卻還有幾分不甘心。
“對了,讓江良也要插手此事,否則就看著他心愛的女人痛苦死去吧。”夜玉又提出一個條件,這絕對是得寸進尺。
“你在找死。”西門飄雪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喝道,一邊閃身上前,抬手掐上了夜玉的脖子,剛剛葉寒天掐的手指印還在,一圈的青黑,現在西門飄雪的力道更大,手指都陷進了夜玉的皮肉裡,帶著猙獰的恨意。
被掐得臉色青紫,夜玉卻死死撐著,她要堅持到最後,必須得堅持住,否則他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眼看夜玉不行了,西門飄雪才松開手,狠狠的喘著粗氣,五官有些扭曲,他的心比刀割還痛,痛得他呼吸不順了。
“咳咳……”夜玉雙手捂著脖子,用力的咳著,仿佛把肺子都咳出來了。
不過緩過來之後,卻不怕死的看向西門飄雪:“皇上想好了嗎?要不要答應我的條件,肖凝的時間不多了哦。”
還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真是讓人恨得吐血了。
西門飄雪緊握雙拳,面色青黑一片,卻只能恨恨點頭:“好好好,我答應你,你最好能在朕的手裡活下去。”
要做他的皇后不是嗎?他一定讓她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