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江良,西門飄雪和肖凝相對而坐,面色都有些凝重。
大廳裡很靜,西門飄雪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雖然會有些風險,不過,卻是能盡快除掉藍阡文。
“主意不錯。”江良點了點頭,眼角余光卻不離開肖凝,他一直都在後悔沒能將肖凝帶離文家堡,還要讓她留在這裡冒險。
“嗯,可以試一試。”文少也急著除掉藍阡文,他知道這樣耗下去,只會讓文家堡的損失越來越大。
“這戲份可要做足了。”肖凝正了正臉色:“藍阡文可是聰明的緊,想讓他上鉤不容易的,而且這一次他又吃了大虧,短時間內一定不敢輕舉妄動了,再者蘇飛揚死了,他可能無法向西泠交待,他要找幫手都難了。”
“這是好事啊。”西門飄雪笑了笑:“我們也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這件事,這一次一定要除掉藍阡文。”
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邊,而且在這文家堡,太多人能隨便走進來的,若在皇宮裡,什麽寧默,周晉,南月明宇,還有江良,想要見肖凝,都是不可能的,他要將他的丫頭好好護著,藏好了。
絕對不能給任何人一點點的機會。
“那就這樣決定了。”文少用力點頭:“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一邊說又看了江良一眼,他其實最想與陣法門聯手了,這種陣法要比琴殺之術更易掌握,更易普及。
這琴殺之術不是所有人都能領悟的,他文少就無法融會貫通,根本不是藍阡文的對手。
這兩次對決,藍阡文來勢太洶了,他根本無力招架,他更慶幸自己將肖凝留在了文家堡,所以此時西門飄雪提出了這個辦法,他也是全力支持的。
隨後,大批的人從文家堡開始撤離,動靜並不大,先是白雪和老者帶著肖玄辰和奶娘離開,隨後是南月明宇,緊接著是江良帶著眾弟子。
只是江良離開的時候,有些不甘心,暗中的人將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藍阡文雖然又一次敗了,卻不甘心放手,他一定要除掉文家堡,除掉文少和肖凝,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目標,就是陣法門。
此時最不好過的就是鎮南王苗鎮遠了,這一次行動死了蘇飛揚,蘇家不依不饒,讓苗家父子以命抵命,西泠的皇帝都沒有辦法解決。
所以,藍阡文直接放棄了鎮南王,他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了。
本來鎮南王將苗雲理派去保護肖凝,就讓藍阡文火大了,當然不會再與他們父子合作了,只是現在再找合夥人,就有些麻煩了。
他也想到了夜太師夜正離,不過,夜正離的勢力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夜正離的女兒一定也恨肖凝入骨的。
猶豫了幾日,藍阡文才與文昌動身去了北冥。
倒是與夜玉一拍即合。
夜玉恨透了肖凝,有人要與她合夥整死肖凝,她當然願意了,而且是全力相助,夜正離也參與了進來了,他覺得這是自己重回東方皇朝的契機,不能放棄的。
“公子,西門飄雪也離開了文家堡,好像是東方皇朝發生了什麽事,走的十分匆忙,現在只有肖凝一個人留在文家堡,連那個白發人都離開了。”
藍阡文點了點頭,與夜正離計劃了一番,便又悄悄上了文家堡。
這一次藍阡文和夜正離在文家堡的山下埋伏了大量的殺手,只要有人上山,必殺之。
這樣就能斷了文家堡與外界的聯系,只要堅持到藍阡文殺了肖凝和文少,就大功告成了。
文家堡地道裡的火藥已經被清除乾淨了,文昌順著地道看了看,並沒有走進去,他也明白,地道的另一頭一定有人等著自己呢。
雖然西門飄雪一行人都離開了,文少和肖凝卻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們一定也布置好了一切等著藍阡文呢。
不過只有肖凝和文少,他們還不在意的,畢竟交手兩次,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上面很安靜。”文昌退到了藍阡文的身邊,今天的藍阡文面色比較凝重,他也急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拿下文家堡。
他是比較放心夜正離的,因為夜玉提出的條件很簡單,她只要肖凝死,然後嫁給西門飄雪。
這麽簡單的要求,藍阡文當然會答應了。
而且這樣的合作夥伴也不會像苗鎮遠那樣臨時倒戈去保護肖凝的。
就是因為苗雲理要護著肖凝,上一次他才會失敗的那麽徹底。
“好。”藍阡文手中捏著玉簫,嘴角緊緊抿著:“我們上山,大家要小心。”
他的身邊是夜正離派來的幾個暗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對了,古佔天會來嗎?”藍阡文要將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都利用上,畢竟文昌付了銀子給古佔天,他收了銀子就要買單。
“會來。”文昌點頭:“只是不知道他與肖凝是什麽關系,上一次竟然沒有動手就離開了。”
“這可不像古佔天的作風。”藍阡文皺眉:“如果真是這樣,對我們就太不利了。”
“不過他怎麽說也是第一殺手,會在意自己的名聲的。”文昌咬了咬牙,心有不甘,那時候他若請了其它殺手,可能肖凝已經死了。
藍阡文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點了點頭。
此時肖凝正與文少坐在一顆樹下,兩人在練習琴殺之術,面色如常,似乎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到來。
“要平心靜氣,不能被外界干擾。”肖凝一邊指導著文少一邊十指翻飛著。
她的面色極平和,眉眼間沒有半點情緒。
她也知道,藍阡文來了,而且是有備而來。
這一次更是一場惡戰了,不過只要把握好了,一定能除掉藍阡文,還能讓夜家受到重創。
雖然她壓過了夜玉,嫁給了西門飄雪,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夜玉不能留,一定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的。
文少一邊點頭,一邊試琴弦,他們二人身後也站了幾個保鏢,都是一身黑衣,低著頭,看不到五官,也看不到表情。
“他們來了。”文少輕聲說著,經過上一次的對戰,文家堡損失慘重,好在俘虜了老刀帶來的兵士,只是現在那些兵士都在後山訓練呢,並沒有守在這裡。
文家到這一代,家道中落,人才凋零,後院也沒有女眷,所以此時更顯得寂靜。
只有三三兩兩的下人走過來。
文家家大業大,卻都分布在全國各地,近些年來,更是注重發展經濟,這堡裡顯得有些冷清。
特別是文昌離開後,他的手下都被文少辣手處理了,連文昌後院的那些女子都處理掉了。
這些年來,他就是錯在心慈手軟,才讓文昌如此囂張的,所以他也要學的狠戾一些了。
“沒關系。”肖凝笑了笑:“來的人數不多。”
文少點了點頭,他們事先都安排好了,當然也不怕什麽,這一次就看藍阡文如何死在這裡了。
一邊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肖凝覺得真的是太完美了,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這個藍阡文再聰明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局的。
“古佔天也來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卻冷聲說著:“他也來湊熱鬧,真是添亂。”
“他接了文昌的錢,當然要辦事的。”肖凝笑了笑:“沒關系的,或許還能是一個幫手呢。”
“其實……”文少的眉頭皺了一下:“甄紹堂有些安靜了,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他不傻,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參與進來的。”肖凝搖了搖頭:“他藏的太深了,而且很精明,賠錢的買賣他一定不會做的。”
文少點頭,當然也明白,這些年來四大山莊一直都在積蓄力量,都在打這天下的主意呢。
文少雖然居高,卻只在經濟上略剩一籌,論實力,差的遠了,四國雖然對文家畢恭畢敬,也不過是給長生教面子。
現在藍家人一出現,長生教卻如此不堪一擊,世人怕是對長生教也失望了。
這樣一來,文家就徹底的失勢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家而已了。
“我們先收拾了藍阡文,再處理甄紹堂。”肖凝笑了笑,她一定要收拾甄紹堂的,必須得收拾掉第一山莊。
不然也會成為下一個藍阡文。
站在兩人身後的幾個黑衣人都扯了扯嘴角,因為藍阡文和文昌已經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藍阡文總是一身藍衣,似乎要向天下人宣布他是藍家人一樣,手中捏著玉簫,嘴角緊抿,就那樣直直瞪著肖凝和藍阡文:“看來你們在等我們。”
一邊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與他得到的情報一樣,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
“看來,西門飄雪更在意天下,不在意美人呢。”隨即藍阡文又直直看著肖凝,一臉的笑意。
眸底帶了幾分冰冷的寒意,他現在恨肖凝了,恨透了。
“藍公子想多了。”肖凝也冷笑:“你竟然還敢來啊。”
“有什麽不敢,你的琴能敵得住我的簫嗎?”藍阡文很猖狂,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因為他了解肖凝和文少的實力。
只要沒有幫手,肖凝和文少今天是必死無疑。
“這個不一定哦。”肖凝笑了笑,淡定如初,手指輕撫琴弦。
藍阡文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看到寂靜空曠的城堡時,笑意也濃了幾分:“再怎麽說,你也是姑姑的女兒,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有啊。”肖凝的手指停了動作:“我的心願很多,你都能幫我實現嗎?”
“死到臨頭了。”文昌不爽的接了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我今天一定要讓死的很痛苦。”
“對了,我想到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麽了。”肖凝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指著文昌:“就是殺了他,表哥你能做到嗎?”
文昌的臉色一沉,猛的上前一步:“肖凝,你找死。”
藍阡文也瞪了肖凝一眼:“你承認自己是藍家後人了,表妹?”隨即又笑了笑:“表妹你在耍我哦。”
“這可是我的真心話,我就是想讓文昌死。”肖凝話落,猛的抬手,手指翻飛間,十幾針繡花針飛向文昌,與此同時,一柄長劍也刺向了文昌的心口,出劍之人正是肖凝身後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