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找大夫來作證的,他開的藥也可以證明是因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才會讓我一晚上鬧肚子。”
“既然你這麽肯定,那為什麽別人都沒事呢?”
這人顯然底氣不足,他也不過是賭輸了錢想要來敲詐一筆,何況這樣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以前也試過,酒樓裡頭為了保住名聲,都是痛快給錢了事,哪裡會像今天這樣,跟自己對持,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他有些心虛的擦了一把冷汗。
“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別人出事,你們不會是打算不認帳吧,欺負我們小老百姓沒本事嗎?”他囂張的指著司馬凌晨,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你如果真是被我們酒樓的東西吃壞的,那當然是得好好賠償,萬一是來訛人的,可就另當別論。”
他不急不緩的語氣,冷漠的眼神,以及身上散發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都讓這個心存僥幸的男人有些嚇到。
“你說什麽?你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飯菜不乾淨,現在竟然在說我汙蔑你們?”
他氣急了指著司馬凌晨:“你們看啊,多沒有良心的人,這樣的酒樓,我們還怎麽敢在這裡吃東西。”
“是啊,不敢吃了。”
“太過分了。”
“簡直是仗勢欺人。”
罵聲紛紛從人群中傳出來,掌櫃的已經急得在冒汗,悄悄朝司馬凌晨看過去,他沒有絲毫的懼怕。
對於外面那些罵聲也視而不見,只是用一種饒有趣味的目光盯著這個找茬的男人。
“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真相,如果你不願意,那也只有用別的辦法了。”
“什……什麽?”
“你以為這樣的手段用多了,就從來沒有人會識破嗎?”他上前幾步,面對著圍觀的百姓:“你們不要被這個人欺騙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賭輸錢想用這種辦法來訛人,先前的客棧也有被他找過麻煩的,不過掌櫃最後怕鬧事才給了銀子,讓他以為這一次也有機可乘。”
鬧事之人一聽,臉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凌晨,內心大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事情。
這分明就沒有傳出去,賭輸錢也是,看來這一次似乎碰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悄悄朝四處看了一眼,心中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準備,他後退著,隨時做出防禦的姿態。
“原來是這樣啊。”
“什麽人啊。”
圍觀的百姓又發開始竊竊私語,對著他指指點點,他一看形勢不對,心裡大驚,今日出門沒看黃歷,竟然就中招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肯說,現在替你說了,還想不承認嗎?”
“血口噴人,都是汙蔑的,分明是你們的東西有問題,現在想反咬一口嗎?”
“我們酒樓開了這麽多年,是真是假,百姓的眼睛也不是瞎的,如果真的跟你說的那樣,早就關門了。”
“是啊是啊,還給乞丐施粥。”
“幫過不少吃不起飯的人呢。”
南宮雲抱著司馬熠,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語無倫次的辯駁,有些可笑,這些混混騙子,真是要倒霉了。
竟然敢招搖撞騙到她的地頭,司馬凌晨不會放過是肯定的,以後他還想在這裡混,就難了。
“你們以多欺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們竟然不認帳?”
“死到臨頭還不肯說真話,那就用點別的辦法吧。”他挑眉,笑著抬手,馬上有兩個人朝他走了過去。
見形勢不對,他拔腿就開始跑,奈何前面都被人圍住了,他狗急跳牆,轉身就朝樓上跑。
掌櫃急了,跳起腳來喊人上去追,司馬凌晨一臉微笑搖搖頭,衝南宮雲走了過去。
“走吧,今日陪你出去走走,我們好久都沒去城外了。”
她努努嘴:“不先將那個神經病解決再走嗎?”
“這裡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沒點事情讓他們做怎麽行。”他絲毫不擔心的掃了一圈,伸手攬著她:“兒子,爹今日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啊?”
司馬熠想了想,重重點頭:“好啊好啊,我要跟爹一起騎馬。”
雖然年紀小,心倒是不小,四歲的時候已經敢一個人騎在馬背上了,南宮雲卻不放心,每次都讓司馬凌晨跟著。
“娘你也一起嗎?”
“好啊。”
反正她也很久沒出去放松過,自從花魁候選開始,就一直在為青樓的事情忙個不停,司馬凌晨意見很大,最後卻沒有阻止自己,從這一點來說,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郊外騎馬現在正是個好季節,南宮雲到達目的地之後,遠遠看見前面也站著一些人。
等她走近了才發現,又是一個冤家,兩人之間不僅僅是有過節,而且還不小,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是十分應景了。
“喲,這不是雲老板嗎?今日怎麽這麽有空,過來騎馬啊。”典型的紈絝子弟,還要得瑟的出來跟自己搶生意。
光明正大也罷,這個張家公子,張應朝是為了小妾的哥哥,對方也是開酒樓的,自從南宮雲的酒樓開張之後,他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這也是因為他們的服務不到位,飯菜不好吃,甚至店大欺客這種事情也時有發生。
張應朝算是這裡的地頭蛇,跟官員有些親戚關系,向來囂張慣了,給司馬凌晨下過幾次絆子,可最後都沒能如願。
現在看見人朝自己來了,便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要好好的嘲諷一下才行。
“張公子,真是好閑情啊,出來騎馬也有這麽多如花美眷陪同,豔福不淺。”
他揚起扇子,得意的笑了笑:“雲老板也是,萬花樓多的是美女,怎麽總是被母老虎管住呢?女人啊,如衣服,舊了就該換了。”他說完視線朝南宮雲上下打量。
他身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幾個女人都紛紛笑了出來,十分鄙夷的看著南宮雲附和:“是啊,人老珠黃了之後,確實是很難討男人歡心呢。”
司馬凌晨滿臉冰冷,正要上前,被南宮雲拉住,她搖搖頭,這些女人的等級這麽低,她根本就不需要開掛,嘴皮子就可以耍死她們。
她將司馬熠放到他懷中,走了過去繞著那些女人走了一圈,嘖嘖搖頭:“人老珠黃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你們到我現在這個時候,是去當乞丐還是被掃地出門還是在偏院中孤獨終老,那可真是不知了,要讓男人的心留在你身上,靠的可不是胭脂水粉,庸俗。”
“你說什麽?”
張應朝鼻子都氣歪了,那一群女人更不例外,本來是想羞辱一下她的年齡,沒想到竟然被她這麽諷刺。
她們都是風塵女子,青春過後,人老珠黃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隻想討張公子開心才這麽說的,沒想到最後羞辱到的是自己。
“你們有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呢?”她一邊說一邊搖頭:“留點口德將來菩薩還會念在你們心善讓你下半輩子過得沒那麽艱難。”
“哼,你可真是不識好歹,信不信我今晚就讓人將你那小酒樓拆掉。”他這麽說也只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其實根本就不敢動手,面前這兩人氣勢不凡,他動了幾次都沒有結果。
“好啊,來啊,就怕你不來拆,拆掉了之後,你的那個小別院,跟你養的那些女人,也差不多可以好日子結束。”
南宮雲毫不留情反唇相譏,這些老鼠屎,不需要給面子,得寸進尺,一開始他們是先禮後兵,可發現完全不管用之後,還是直接來硬的。
地頭蛇又怎樣,想要讓你們得到教訓,也不過是略施小計,並沒有什麽難度,已經很久沒有用過哪些藥粉了,不知效果是否一如既往。
“你敢威脅本少爺?”
“有什麽不敢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大爺啊?”
“爹,娘好厲害啊。”司馬熠看熱鬧還拍起手掌來,氣得張應朝吹胡子瞪眼的,又在這麽多女人面前,自然不能丟臉,轉而將目光放在司馬凌晨身上,冷笑:“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後,有本事出來跟我比一場,看誰輸誰贏。”
“好啊,你想比什麽呢?”
“既然是出來騎馬的,那就比騎馬如何?”
“好啊。”
南宮雲真替他捉急啊,這智商,找司馬凌晨比什麽你都輸定了,可憐的娃。
“來兒子,準備看看你爹大展身手。”
張應朝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棕色駿馬,貼在它耳朵旁邊輕輕說了什麽,南宮雲忍不住笑了。
等著看某些人出醜簡直不要太爽了,她對上司馬凌晨似笑非笑的目光,挑挑眉:“夫君加油啊。”
“夫人放心,我一定給你贏個滿堂紅。”
“歐耶歐耶,爹加油,爹加油。”
“兒子乖,我們靜靜的看著某人裝逼。”
“娘,裝逼是什麽意思啊?”
南宮雲臉一僵,暗罵自己怎麽在兒子面前說粗話了,太大意,於是忙笑著解釋:“就是比賽的意思。”
司馬熠恍然大悟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是不是靜靜的看著爹裝逼呢?”
“……”南宮雲。
“哼,到時候可不要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就好了。”張應朝騎馬還算不錯,他滿心以為這一次一定可以讓對方出醜。
“那輸的人呢?”
“輸了就跪下跟對方認錯。”
“好啊。”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跨上馬背,蓄勢待發,規則是走到遠處的大松樹下,然後沿路返回,可以用手段將對方逼退。
“娘,看他們開始裝逼了。”
南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