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需要在意嗎？不過是一顆棋子，若是我們日後的行動受到絲毫影響，本王都一定不會放過她。”

  “哈哈，王爺說的是，我也同意。”

  兩人露出笑容，擊掌慶祝，心中豁然開朗，是啊，只要心中沒有別人的位置，不管是不是多了一個女人在身邊有什麽區別，何況對方是什麽人，過門之後，觀察一下便能知道。

  如果是安分守己的，就好好留個退路，若是不識好歹，下場是如何淒慘，可就由不得自己說了算。

  “天色不早，我們還是回府吧。”

  暗處一個身影悄悄離去，司馬凌晨眼角的余光忽然掠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兩人回到府中之後便吩咐下人著手準備大婚的事宜，消息傳到奶娘跟阮清涵耳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娘，你一定是聽錯了吧，王爺怎麽可能立側妃呢，他不是向來對王妃寵愛有加，何況就算是……”就算是要立側妃，也該是自己啊，雖然已經答應了出嫁，可王爺如今不是已經安然無恙了。

  為什麽消息這麽突然，況且王妃竟然不鬧？

  “女兒啊，這事情是真的，管家已經在準備東西了，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何氏一臉愁容，王爺看來是真的嫌棄她們出身。

  阮心寧不可置信，“娘，那王妃就沒有什麽反應嗎？”

  何氏道：“那可是皇上的聖旨，據說還是柳大人家的千金，王妃就算是鬧又有什麽辦法呢。”

  “如此說來王爺對王妃也不過是新鮮而已。”

  “你知道就好，男人不都是如此，但是就算是側妃，能跟了王爺，也是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阮心寧想著就留下了眼淚，望著手中的刺繡，再也沒了心思，王爺寧願娶一個陌生的女子都不要自己，實在是讓她非常傷心。

  先前要自己嫁出去果然是個借口，根本就沒有那回事，說什麽皇上的葬禮過了要守孝，王爺竟然轉眼就娶了別的女人。

  “唉，咱們出身不好，畢竟不能跟別人相提並論，算了吧。”

  阮心寧一邊哭一邊道：“女兒不甘心，憑什麽就這麽讓別的女人嫁給王爺，女兒究竟有什麽不好？娘你說啊。”

  何氏無奈，心中苦澀。

  她們就是下人出身，如果不是王爺可憐，也不會被留在府中多年，如今答應讓自己的女兒挑選一戶好人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繼續強求，怕是惹人厭煩。

  “別哭了，還有幾日就是王爺大婚的日子，你不想想，王妃恐怕比起你來更傷心呢。”

  “王妃？”阮心寧默默念了幾遍。

  的確，有多少女人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跟別的女子成親卻無動於衷呢？

  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等王爺有了新歡哪裡還會記得你，這麽一想心中又舒服了不少。

  第二日司馬凌晨感染了風寒，閉門不出，大婚的時候都交給了南宮雲跟管家一手操辦，話是如此，南宮雲一早就不見人影，跑到了食通天去找葉成。

  葉成看見她是一臉的驚訝，丟下手中的活計就跑到了閣樓找沈漓。

  “你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我，是幾個意思呢？”

  葉成老臉一紅，忙垂下頭去。

  “王、王妃，對、對不起，我近日聽到了一些流言，不知是真是假，想來今日王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假的吧。”

  “哦？”她挑起眉來，“什麽流言？”

  “就是關於王爺要娶側妃的事情。”

  “這麽快就傳到這裡來了？”她對著葉成點頭：“是真的，過幾日就是王爺大婚的日子了，到時候可以來討杯喜酒喝。”

  “啊？”他表示不可置信。

  南宮雲笑道：“是我的夫君要娶小的，感覺你們一個兩個比起我還要緊張，真是瞎操心了。”

  葉成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又偷偷打量南宮雲的神色，發覺並沒有異樣，心中不禁嘀咕，難道他們說的都是錯的？

  “你是不是覺得好奇呢？”

  “只是有些擔心王妃而已。”

  南宮雲啪的合上帳本，撐著下巴對他笑：“葉掌櫃，你可真是擔心過了，日後食通天就要靠你了，至於王爺的事情，那沒什麽大不了，記得來喜酒就好。”

  葉成覺得腦中開始混亂了，南宮雲的反映畢竟超過了自己的認知，若是尋常女子聽見自己的夫君要納妾，必定是傷心欲絕，她卻跟沒事人似的邀請自己的去喝喜酒。

  不過他的雲老板不是尋常女子，霸氣側漏，這麽一想，對南宮雲的佩服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小姐，穆公子來了。”

  秋香端著糕點，低聲道。

  南宮雲笑看葉成一眼，道；“看來你們聽說完這個消息，都不請自來了呢。”

  “要不要請他上來呢？”

  南宮雲思量片刻，左右穆清風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上來這裡也就沒什麽好計較的了，對秋香道。

  “將人請上來吧。”

  “是。”

  “既然如此，我就先下去忙活了。”

  葉成在門口跟穆清風相遇，朝他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穆清風一看見南宮雲，也不等她發話就在對面坐了，伸手就將糕點放入了口中。

  “十兩銀子一塊。”南宮雲頭也不抬，涼涼道。、

  “咳咳咳！”穆清風險些沒將自己噎死，俊美的臉上帶著詫異：“不如我吐出來還你可好？”

  “弄髒了桌子就是二十兩。”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去，穆清風懶得跟她較真，抿了口茶，道：“看來你是沒事，聽見王爺要納妾心情還是這般好。”

  南宮雲終於抬起頭用正眼看他：“難道我臉上寫著心情很好？”

  穆清風搖頭：“可你不是挺好麽？”

  “難道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跪地求著王爺不要娶小的，去讓皇上收回成命？”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可不是她南宮雲可以做出來的。

  “你心中怎麽想，別人不得而知。”

  “穆清風你究竟是來幹什麽的呢？”南宮雲被他們一鬧，也沒了心思繼續看帳本，乾脆收起來吩咐秋香下去讓人準備酒菜，吃飽喝足再回府。

  穆清風笑著要脫：“本是過來安慰你，可現在看來是自作多情，不需要了。”

  南宮雲食指敲打著桌面，一臉的苦大仇深道：“需要的，你若是能將我們合作的利潤再讓一成給我，我保證不會傷心。”

  “你不去搶好了。”

  一顆糕點也要十兩，她是盯著自己口袋裡的銀子不放。

  “唉，沒有銀子怎麽高興得起來，王爺要娶小的那也是攔不住，皇上都給賜婚了，天大的面子可不能不賣給他吧。”

  “不過是開始，日後你在府中的日子可就要水深火熱，司馬凌昭給景王選的對象，一定不是省油的燈。”

  南宮雲來了興趣，穆清風見識廣，又同是京都之人，一定對柳家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你有聽說過柳家的三小姐嗎？我們王爺的側妃就是她呢，據說知書識禮，溫柔嫻淑，才貌雙全，聖旨上是如此描述的，不知其真人是什麽如何？”

  穆清風眉頭一皺，“不是柳家的大小姐？”

  南宮雲十分肯定的搖頭：“確定是三小姐沒錯，不過這有什麽不一樣嗎？還是說你知道什麽內情？”

  “三小姐可是庶出的，當然傳聞也是才貌雙全，至於真人，我倒是沒有見過，不敢妄加定論。”

  只是有些流言蜚語對柳家概括了許多，三小姐是不受寵的那個，至於她本性如何，也就沒多少人關注過。

  “你知道的不少啊，不過很快就可以見到真人了，希望不要是司馬凌昭派過來的奸細，否則府中就要雞犬不寧了。”

  “哈哈，你會擔心這個？”穆清風不可置否，“她們是你的對手就稀奇，但始終是皇上安排的人，你行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唉，我都明白，只是糟心，這一次是個女人，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麽招數，王爺如果不是這破身體，恐怕已經要被殺頭，這個地方真是不能久留。”她端起茶來，低聲感概。

  穆清風心中一動，道：“許多地方都有我們的生意，你若是想要離開，提前知會一聲，隱姓埋名是最後的辦法，但還是早做打算好。”

  “多謝了，你可真是說到我心裡頭去。”這破地方皇城腳下有什麽好的，偏偏就讓那麽多人趨之若鶩。

  “我那個好妹妹要是再鬧出什麽么蛾子，我可只能逃跑了，上次打了她的娘，現在心底指不定怎麽記恨著。”

  “你、打人？”穆清風冷汗落下。

  “是，不然你覺得呢？誰讓她三番四次的挑釁，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下次還這樣就繼續。”

  “引火燒身。”

  南宮月如今是司馬凌昭的寵妃，吹吹枕邊風就要你們生不如死，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南宮雲偏偏也是個牛脾氣，新仇舊恨，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解決的了。

  “記得來喝喜酒，給你們看看新娘子。”

  “……”

  “美不美也看看。”

  “……”穆清風。

  “王爺怎麽想的？”

  南宮雲聳聳肩：“沒怎麽想的，等著當新郎官，左擁右抱，男人的天堂。”

  穆清風忽然覺得，一股寒意湧了上來，南宮雲一臉的笑，總覺得透著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