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很痛苦?很想殺了我?可是你卻什麽都做不了不是嗎?就憑你現在這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談何保護凌瀟!”
歐陽天對皇甫無痕各種冷嘲熱諷,倒不全是為了嘲諷他,這些本就是歐陽天打算做的事情。
皇甫無痕吐出一口鮮血,無力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歐陽青雨見皇甫無痕倒在地上,心疼的跑過去將皇甫無痕抱在懷裡,乞求的看著歐陽天。
歐陽天心裡對皇甫無痕又恨,如果她剛才沒有出現,可能皇甫無痕已經被他殺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歐陽青雨理解歐陽天。縱然如此,她依舊無法對皇甫無痕見死不救。
皇甫無痕從未善待她,她卻始終無法放下皇甫無痕。
好比歐陽天,明知凌瀟是有夫之婦,仍執著著要將凌瀟奪過來。
“青雨,皇兄不會阻止你去愛一個人,你要知道,你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強扭的瓜不甜。”
皇甫無痕性格要強,就算逼著他娶了歐陽青雨,他也覺不會碰歐陽青雨,不屑和她說一句話。
到時歐陽青雨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恥辱的存在。強行把兩個人湊在一起,又怎麽會幸福。
歐陽青雨若固執己見,一意孤行的嫁給皇甫無痕,歐陽天他阻止不了。
可是成親後,歐陽青雨注定無法幸福,不會快樂。歐陽天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歐陽青雨受苦,卻不知該說什麽。
這麽些年,歐陽天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勸了。歐陽青雨同樣把她的態度態度擺的很清楚。
兩個人強到現在,歐陽天還是拗不過他。
歐陽青雨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哪怕是撞的鮮血淋漓,倒地不起。
只要她還能夠站起來,哪怕是把傷口撞的鮮血淋漓,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往前走。
直到淚流滿面,都不願意停下來。這種人傻不傻?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要那麽做。
歐陽天不清楚歐陽青雨的想法,不明白她的堅持。
但是盡管被傷的面目全非,依舊不願意放手的執著,他由衷的理解。
“我知道,我知道,我永遠無法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但是愛上他,我從不曾後悔過。”
一個人,你覺得值得去愛,你就會再無法對他放手。
而歐陽青雨,清楚的知道皇甫無痕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她,她還是無法放手。
或許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她自己已經習慣了對皇甫無痕的感情。
她放縱自己沉淪,直到無法自拔,才知道晚了。哪怕為了這份感情而灰飛煙滅,她也不會覺得後悔。
“也罷,你把她帶回你的宮殿吧。皇兄能幫你的,只有這些。接下來怎麽樣,還要看你自己。”
歐陽天走進內間,把解藥拿給了歐陽青雨,便轉身回了裡間。
歐陽青雨咬了咬唇,讓人把皇甫無痕抬回自己的宮殿。讓人去叫了禦醫給皇甫無痕查看傷勢。
而君絕帶來的人,並沒有和皇甫無痕的人起衝突。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君絕等人動手。
看到皇甫無痕被抬出來的時候,他們竟是全員跪下,並沒有要把皇甫無痕救下來。
從頭到尾,他們連劍都沒有拔出來。更奇怪的是,君絕讓禦林軍羈押他們時,五千人,沒有一個人還手。
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們的不尋常,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弄得君絕左右為難。
最後君絕乾脆把他們分開,關進了天牢。天牢是關押重犯的地方,裡面關著的人寥寥無幾。
這回倒好,皇甫無痕這五千暗衛,把天牢的牢房都給佔了,一間都沒有落下。
算是開國以來頭一回,也是唯一一次天牢的兩千多間牢房被擠滿。
這麽多人被關在天牢,君絕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乾脆讓一萬禦林軍守在天牢,恐生變故。
天東國那邊,司徒辰沒有比皇甫無痕過的多好,每天都要面對那些大臣的質問。
司徒辰因為身份,頂多算是幫皇甫無痕監國,不可能做出去上早朝這樣的事。
能幫皇甫無痕的事情,就只有幫他批閱奏折。
而很多上奏的事情,有關天東國涉及朝政較深的事情,司徒辰不知該怎麽做。
實在沒法子的時候,唯有把樓曉拉來一起商討。可樓曉不閑,每日忙著暗部和校場那邊軍隊的事宜。
除此之外,還要每日派人去查探皇甫無痕的行蹤,根本無暇顧及司徒辰這邊的事。
每次把樓曉拉過來的時候,樓曉都是一臉疲憊,司徒辰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這日樓曉要去勘察皇城周圍的軍事防禦,一天都不會在皇宮之中,司徒辰只能靠自己搞定。
那些大臣似乎是等了這個時機很久,樓曉才離開。司徒辰到禦書房裡還沒坐穩,就有大臣求見。
司徒辰頭疼的撫了撫額頭,怎麽就來了。“這些老狐狸,本宮可不可以不見?”
那些大臣來此,到底要說什麽,司徒辰不用想都知道。見不是,不見也不是。
這時候不見他們,在大臣的眼裡看來,他就是在逃避,以掩飾他的心虛。
在西涼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也不知道這文武百官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
總覺得他會謀朝篡位,一個西江就已經有司徒辰受的了,又何必覬覦天東國?
每次皇甫無痕都會毫無預兆的丟下一個爛攤子,司徒辰不接也得接,根本沒得選。
“殿下不用煩憂,他們不就是想試探試探麽,見見他們也無妨,好讓他們能安心,去了心裡的念頭。”
這些人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就是害怕司徒辰奪了天東國的天下,來日會危及到他們的安危。
既然他們那麽想知道司徒辰的想法,讓他們看看就是了,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是若惜一直奉行的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天東國這破事,她現在已經和司徒辰喜結連理。
在西涼過著快活似神仙的生活,怎麽會在這裡被那些老頭指指點點。
“若惜言之有理,宣。”
沒一會門外的大臣便隨太監走了進來,看著這幾個大臣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司徒辰欠了他們多少銀兩沒還。
“現今正值深秋,幾位大人在外邊想必冷著了。小林子,賜座,給幾位大人上薑茶。”
天東國的天氣涼的快,特別是清晨與晚間,氣溫驟降。只是一陣清風,就吹的臉生疼。
幾位大人並不領司徒辰的好意,並未有所動作,就這麽站著。
“西涼太子說的是哪裡話,我等不過粗人,皮糙肉厚冷不著,倒是殿下,初來乍到,可要注意身體。”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過是一個外來的人,這天東國的局勢還是要清楚的,要清楚自己的地位。
司徒辰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唇,還真是不客氣,一上來就開始口頭攻擊。
罵人之間不帶一字粗言,就可以罵的你體無完膚,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哈哈,幾位大人說笑了,本宮的身子斷沒有那麽嬌弱,不過會多注意的,幾位大人請放心。”
人一旦起了疑心,想要再讓它平複下去,要花很大的功夫,而司徒辰,沒有那麽長的時間去跟他們耗。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讓他們簡單明了的,看到你的心思。
不要朦朦朧朧,欲語還休,那不是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送?
司徒辰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們講明白,替皇甫無痕監國,不過是幫他,而自己,並沒有其他心思。
他最近頻繁出入天東國就罷,甚至頻繁替皇甫無痕監國。但凡查一查,都可以知道凌瀟是西涼國的人。
那些人難免不會想到,覺得凌瀟是西涼國的內應,是他們派來蠱惑皇甫無痕的。
“哦?若真的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不然西涼殿下在我們這天東國害了病,外人還以為是我等照顧不周。”
這話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口頭上這麽說,心裡不知多希望司徒辰病倒,好回了西涼國。
“怎會,本宮來南羅國這些天,幾位大人一直對本宮照顧有加,哪會著涼?更何況本宮知道該如何照顧好自己。”
司徒辰故意把照顧有加幾個字的音加重,不過還真是拜他們所賜,司徒辰這些日子才會這麽忙。
之所以這麽說,司徒辰是想提醒他們,司徒辰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司徒辰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司徒辰不想沒事找事乾去惹什麽麻煩。
他此生的念想不多,只希望身邊的人能安然無恙度過一生,而他此生只要護好西涼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殿下能有此等覺悟,讓我等佩服。殿下代陛下監國,自然是好。不過殿下怎麽說都是西涼的人,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啊。”
幾個大臣交流了一下眼神,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話裡的意思何其明顯。
“本宮不過受妖皇所托,代為管理天東朝政,並非心懷不軌,幾位大人何必苦苦相逼。”
他們又不是瞎的,司徒辰什麽時候有過要奪天東國的意思,如此杞人憂天,不分青紅皂白,著實讓人氣憤!
若是他們讓司徒辰省心些,司徒辰倒不覺得什麽。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起來怎麽都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