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不知道外面變成什麽樣了,還有本殿的好哥哥,到底過得如何。”
三年前他來到這個地方,還以為自己會永生永世待在這裡,不會再離開,可他從來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宮主打算親自去拿回本草經嗎?”
羯和鯉是男子當上宮主時,親自選出來的左右護法。在那之前,兩人認為世界上已經夠心狠手辣。
可是兩人跟在他的身邊後,才知道什麽叫殺人不眨眼和心狠手辣。而他們,根本就是小兒科。
“恩,怎麽,你有什麽意見麽?本殿不過想借此機會出去走走。”
五年的時間裡,足夠讓一個人記清這個地方的位置。男子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自己的寢房。
“不,屬下只是想問問,宮主走了,這空宇宮的事情怎麽辦?”
別看這個地方與世隔絕,每天要做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
男子這一出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回來,快的話半個月,慢的話一年都有可能。
總不能那麽長時間不打理宮殿的事情,等到男子回來時,宮殿怕是早變得一團糟。
“空宇宮?哈哈,不是還有鯉嗎?他可是賢妻良母的典范。此次出行帶上幾個人就好,不必興師動眾。”
男子大肆的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充斥在大殿的每個角落,羯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們的宮主,時而邪魅,時而調皮可愛,時而開朗活潑,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亦或許這些本就是他感情最真實的表露,該笑的時候大聲的笑,從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不過鯉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肯定要火冒三丈的說男子偏心。
“你回去準備好路上足夠用的盤纏,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裡。”
男子甩了甩水袖,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移不開眼,世間怎麽會有如此耀眼的人。
男子直到早上,才讓人傳話給鯉,交待了他和羯還有其余的幾名手下出去追尋本草經,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
至於他不在的日子裡,空宇宮的事情當然是交給鯉來打理。
鯉氣的跑到空宇宮的宮殿門口,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大罵。
盡管已經出了森林,羯依然能夠感受到鯉遠遠傳過來的惡意,到時回去肯定要被鯉暴打一頓了。
“哈哈哈,雖然沒有看見,本殿都能想象出鯉暴跳如雷的樣子,真想親眼看看。”
在這種時候,就只有他才能若無其事的笑出來。一行人出了森林後。連夜趕到了西涼的皇城。
男子並沒有易容,身上白色漸變紅色的衣袍走在大街上,顯得分外明顯。
特別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根本就是男女老少通殺。經過他身邊的,無不停下來定定的看著他。
這麽些年,男子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不以為意的在人群之中穿梭著,完全忽視了羯等人的神情。
“宮主,我們如此這般會不會有些招搖過市了,屬下覺得我們應該先找家客棧住下,再換一身衣服。”
男子的穿著風格向來以個人喜好為主,他在集市中行走不是招搖過市,而根本就是!
他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秘密的完成任務,然後無聲無息的回去,如此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恩,也好。”
不管過了多久,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從他出生開始就是這樣,就連女人都嫉妒他的容貌。
男子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世間根本沒有多少女子長的比他好看。
能和他容貌相媲美的人都沒有幾個,更不用說其他的什麽了。
到了客棧後,男子才意識到沒什麽衣服可換,那些麻布做的衣服,他不願意穿。
男子說出理由的時候,羯差點沒口吐白沫。“麻布如此粗糙的東西,怎麽能穿在身上,蹭著本殿的皮膚了該怎麽辦?”
男子說這句話,讓廣發穿布衣的百姓情何以堪。
因為男子的容貌太容易引他人的目光,羯無奈之下,隻好自己出了客棧去幫男子買衣服。
挑選了料子不錯,款式看起來挺好的幾件衣服後,羯便把衣袍抱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挑來選去,最終在衣服中選了紅色梅花滾邊的白色長袍,這……在羯的意料之內。
男子喜歡穿紅色的衣袍,但是他從不穿全部是大紅色的衣服而是喜歡白紅搭配。
漸變顏色,是他衣櫃之中種類最多的那種。其他的衣袍,多多少少有紅色參雜其中。
“宮主……您……不先易容再出去麽?不管怎麽說,您的樣貌實在是太……”
羯是個話不多說的人,在男子的面前時常都是長話短說。不過這回,羯真是語結了。
“易容?為什麽?本殿此等容貌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還是……你認為本殿的容貌見不得人?”
男子笑眯眯的看著羯,羯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怎麽就忘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的樣貌。
“不不不,宮主誤會。屬下的意思是宮主的樣貌太過出眾,格外引人注目,為了我們的行動方便,喬裝打扮一番更為妥當。”
男子恩了一聲,低頭想了想,隨後眼前一亮,有辦法了。
“嘶……”
“我的天,那是天仙下凡嗎?京城何時出了一位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誰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嗎?”
男子受不了在自己的臉上畫這畫那,反正他長的本就比女人還要美上千萬倍。
頭髮多年未剪,已經想到了大腿的位置上,乾脆把頭髮編成麻花辮,用極長的發帶束住。
再然後,又覺得還缺了什麽,男子就把帶在身上的一支玉簪插在發間。
臉頰不施粉黛,卻已美的驚為天人。剛才男子不明性別的打扮就已經夠讓羯頭疼,如今他又成女裝。
豈不是更加讓人注意,可是男子執意如此,還讓他扮成侍衛,其他幾個人扮成他的仆人。
“看那女子的打扮,不像是我們西涼人,應該是哪國過來西涼遊玩的大家小姐吧。”
“女子”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盡管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松動。
雖然她在笑著,卻渾身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大家都遠遠的看著,沒人敢靠近。
聽見百姓的說辭,羯才明白過來宮主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一行人突然出現在皇宮中,容易引人懷疑。
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皇城裡,又打扮成大家小姐的樣子。人們最多認為他們不過是來西涼遊玩罷了。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來,羯指了指面前的書齋道:“宮主,就是這裡了。”
男子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走進去。後面的暗衛緊跟其後,此時正是正午,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什麽人。
羯很是自然的把書齋的門關上,不讓人看出半點不對勁。
掌櫃的正在看這幾日的帳冊,可突然間房內的光線卻突然暗了下來。掌櫃疑惑的抬起頭,卻看到書齋的大堂裡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群人。
雖然光線昏暗,還是能夠清楚的看清來人的容貌。特別是為首的女子,讓掌櫃倒吸了一口氣。
“仙……仙子……”一句感歎就這樣脫口一出,聞言男子樂了,低聲笑了起來。
羯見此拉了一下男子的衣袍,男子才想起來他們還有正事要做。
“店家,聽說你前不久得到了一本本草經。本……本小姐對那本書破感興趣,不知店家可否拿出來看看?”
掌櫃的原本還笑著,可是聽“女子”這麽一說,神情變得有些為難。
“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店裡卻是有一本本草經,不過已經賣與他人了。”
“女子”聽此挑了挑眉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掌櫃,重聲問道:“賣!”
掌櫃被他嚇得一個哆嗦,口齒不清解釋道:“是的,就在三天前,賣給了一名男子。”
男子差點沒被他氣的暈過去,他空宇宮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就這麽給賣出去了。
“那個人長什麽樣?你知不知道他的去處。”男子不想再裝下去,恢復原本冷冷的神情。
冰冷的語氣,讓人猶如此地結了三尺寒冰。他們進來的時候,掌櫃就知道這些人很危險。
此時面前“女子”的神情就像是在警告他,他要是說錯一句話,小命就會不保。
掌櫃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哆嗦嗦道:“那時我也沒多少注意,不過看那人佩戴的玉佩,是大內侍衛才有的,極有可能是皇上身邊的人。”
出宮的時候卞什麽都做好了準備,卻唯獨忘了自己一直佩戴的玉佩。如此明顯的標志,休息一看便可知道他的身份。
那時掌櫃的就是看見卞腰間的玉佩,想巴結他,這才把那本書送給了卞,誰知會召來這樣的禍端。
“大內侍衛……羯,你一開始不是說這書就在這裡麽?看來你的人,也跟不上事情變化的速度啊!”
男子是個討厭變動的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更討厭做徒勞的事情。
他千裡迢迢來到這裡,結果得到的結果就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羯和身後的幾個侍衛跪下來,沉聲道:“宮主,屬下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宮主請放心,屬下……”
羯正打算長篇大論,卻被男子打斷。“夠了,我們時間不多,要盡快查出本草經所在,這個人,要不著痕跡的處理掉!”
這本書由空宇宮守護多年,裡面寫了不少治病救人的方法。可佔更多數的,是練毒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