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四下裡張望著,看身邊的確一個同人都沒有,然後臉向前靠了靠,“你這窮酸的,能有什麽銀子,先讓大爺看看。”
凌瀟嘴角扯起一個淺笑,她水袖向柵欄外緩緩抬去,這動作本是極慢的。
但是待到了這男人的面前,她的腕子一閃,動作猶如光電一般。
手起刀落,凌瀟解決這男人也不過是分秒中的事情,這男人脖子一歪,一攤鮮血就四處濺起開來。
“哼!”
凌瀟悶哼一聲,一隻胳膊死死地拉住了這男人的屍體,她緊忙扔下手裡的刀柄,伸手摘了他腰間的鑰匙盤。
凌瀟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大牢,因為她已經暢通無阻的到了牢門前。
驀地!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凌瀟眉頭一皺,但她就算想往回跑也是完全來不及了。
地牢厚厚的門被這麽打開,一縷光照射了進來。
凌瀟本能的把身體靠在了牆壁上,這強暗光交匯,那進來的一隊人也是一時沒發現凌瀟的存在。
她眯起雙眼,她看準這進來的六個人,借著昏暗不明的光線,身子一晃就衝了上去,那匕首就直接奔了為首者的喉嚨。
血向扇面一樣噴灑出來,剩下的五個士兵就慌做了一團。
“怎麽回事!是誰!抓住她!”
一個聲音響起,但是他還是喊的晚了,凌瀟用力將匕首一拔,尋著那聲音而去,又是一抹正中這男人咽喉。
前後相繼兩個人倒下,剩下的士兵才清醒了過來,他們快速的給凌瀟圍在了中間,只見她滿臉滿身全部都是鮮血,紅唇半啟,露出了一排整齊的貝齒。
“你們四個就可以了嗎?”
凌瀟喘著氣,語氣總盡是不屑。
這四個人瞬間認出了她。
“你就是個那個在鬥場裡的女人!”
凌瀟沒工夫跟他們認親,就在這四人同時錯愕之時,她跨步向前,身子輕輕一縱,面前的七尺男兒應聲倒地。
“呼——”
這氣氛一時異常凝重,因為凌瀟這一匕首下去,她整個人已經站到了牢門前。
牢門是半啟的,凌瀟必須在這一秒鍾做出決定,是就這麽逃出去,還是先解決了這些個人。
就這猶豫的一瞬間,凌瀟眸子一緊!
她已經沒時間了,因為眼前的三個男人同時朝她衝了上來,凌瀟一閃身,人就在牢門之外,她使勁全身的力氣一頂,這道石門就把那追來之人封在了其中。
凌瀟摸著牆壁緩緩的向遠處走去。
一陣哼著調子的聲音越來越近。
她的步伐一頓!
只聽這步伐,大概是一個人,凌瀟身體一閃,去了這牆壁的另一面,就在那片刻閃躲之間,她看見一個身著乾淨穿戴的男人,手裡提著大大的籃子,正朝牢房這邊走來。
原來是給犯人送飯的人。
她正了正衣衫朝那男人走了過去。
“大哥,今天牢房吃什麽啊!”凌瀟嘴裡的話輕松極了。
這男人的歌聲戛然而止,他看凌瀟只是一秒鍾的錯愕,命也就隨之沒了。
凌瀟緊忙把這男人拖到了暗處,不管三七二十一扒下了他的外衣。
換裝後的凌瀟心裡安穩了許多,她提上籃子,把帽簷壓的很低很低,闊步朝遠處的城樓走去。
遠處閣樓之上,戴著面具的皇甫無痕,定定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鮮紅的唇瓣,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孤度。
東西涼國家交界處。
荒涼官道上,一輛馬車急速而行。
凌瀟雙臂環胸,靠在後壁。
她一言不發,眯起犀利眸子,不放過這具身體裡面每個記憶細節。
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叫北堂凌瀟,雖是當朝宰相嫡女,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正因為這個緣故,她雖然身為名門嫡女,卻是受盡了大家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