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吩咐下去。”皇甫無痕點點頭,對薛然說道。
“諾。”
凌瀟看向皇甫無痕這邊,也不知道皇甫無痕和薛然在聊著什麽,兩個人看上去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在密謀。
凌瀟心中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掠過,有一種被皇甫無痕陰了一道的感覺,仔細想來她有目的接近龍語,這似乎有些不合理。
“縱使龍語奪得花魁,那又如何?”凌瀟忍不住要自問。
“難道皇甫無痕打算,等到龍語奪得花魁後,讓我扮著龍語的模樣,去騙那個神秘主人?”凌瀟提出了一個假設,看上去似乎蠻有道理的。
皇甫無痕剛好推門準備去找凌瀟,聽到凌瀟一個人自言自語,忍不住心裡偷偷一笑。
“我可沒有那麽無聊。”皇甫無痕的聲音從凌瀟的身後冒出來。
“皇甫無痕。”凌瀟驚了一下,直接喊出了皇甫無痕的名諱。
“北堂凌瀟。”皇甫無痕也不甘示弱,同樣的喊了凌瀟的全名。
“黃員外,那你有什麽計劃?”凌瀟想起來,昨夜的時候可是皇甫無痕詢問她這個問題,果然是分水輪流轉。
“計劃就是順其自然。”皇甫無痕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哪有那麽多順其自然。”凌瀟覺著皇甫無痕簡直在說笑,這麽敷衍的回答,還真是。
“我自有打算。”皇甫無痕又給出了一個回答。
“黃員外說的就和沒說差不多。”凌瀟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也很想知道凌兄的計劃。”皇甫無痕還是想要凌瀟的計劃,他倒要看看凌瀟會不會想出一個特別的計劃。
“不如我扮著龍語,這樣就可以守株待兔了。”凌瀟想了想之前的一閃而過的念頭似乎也蠻不錯。
“這個還是趁早打消。”皇甫無痕堅決不同意。
“為何?”凌瀟有些不爽的問道。
“你根本扮不好龍語,那人識人能力極強,你去無疑是送命。”皇甫無痕斷然否定,一直聽說那人有著極高的暗殺手段,倒霉碰上了他,事情就麻煩了。
“是嗎?”凌瀟十分不相信的反問。
“那麽你要讓我如何利用龍語?”凌瀟問道。
“你只要牽製住龍語便好。”皇甫無痕對凌瀟命令道。
“牽製?難道不是通過她見到神秘主人?”凌瀟清楚的記得之前與皇甫無痕是這樣商量的,這個時候皇甫無痕是要臨時變卦麽?
“通過她見到神秘主人,但不是那麽簡單的。”皇甫無痕繼續給出沒有什麽價值性的話語。
“很快花魁大賽就要開始了,你什麽都不肯與我說,那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做呢?”凌瀟頗為氣結的說道。
“我會在你左右,你不知的事情,我會全部告知你。”皇甫無痕神神秘秘的說道。
“那好吧,我靜候花魁大賽。”凌瀟想來思去,一切會在大賽時揭曉。
夜還沒有黑,人們就先後出來,他們翹首以盼的花魁大賽,很快就要開始了。
凌瀟夾雜在人群中,第一次感受到人們的熱情,她需要趕快找到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
等到凌瀟坐上了包間,她才覺著舒坦,這一日包間貴的離譜,凌瀟一行人可是花了大價錢。
皇甫無痕坐在二樓的包間,他拿眼看著那些瘋狂的人群,那麽多人指不定那個神秘主人就夾雜在其中。
凌瀟饒有興致的觀賞著花魁大賽,原以為會有一些出彩的地方,其實與前世選秀節目沒什麽差別,凌瀟看了沒多久,就覺得無趣。
凌瀟完全感覺不到緊張的氛圍,看著台上的表演,歌舞之類的,看得人都要審美疲勞了。
凌瀟沒想到一直等待的龍語的才藝表演,竟然變成了壓軸戲。終於等到龍語出場,不少人都牟足了勁,準備好好為龍語加油喝彩。
凌瀟看見龍語身著白色的衣服,一張臉被襯得愈發單純起來,皇甫無痕和薛然的視線也被龍語吸引了過去。
龍語額頭上化了梅花妝,與之前的表演者不同,別人都在試圖妖媚成熟,而龍語則是往單純美好的方面打扮。
皇甫無痕若有所思的看著龍語的表演,在宮中經常看到別人的歌舞,對這些早已免疫,所以無論龍語跳的是多麽絕豔脫俗,皇甫無痕都沒有過多的興致。
凌瀟看著台上不斷旋轉的龍語,看著龍語仿佛要飛入空中的身姿,這讓她突然對龍語的舞蹈有了幾分興致。
凌瀟想起了一種舞蹈,便隨口來了一句,“飛天?”凌瀟這一句叫一旁的皇甫無痕和薛然都聽見了。
“你看過?”皇甫無痕有些疑惑的問著凌瀟。
凌瀟看了看皇甫無痕笑著說道,“隨口一說,真是是飛天舞?”凌瀟沒想到還真是飛天舞,難道龍語的身影如此輕盈。
“這種舞蹈不是中原的舞蹈?”凌瀟帶著一絲詢問的語氣。
“西域舞蹈。”皇甫無痕回道。
“沒想到龍語還會西域的舞蹈,還真是異域風情。”凌瀟這時在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看來之前太小看龍語了。
凌瀟與皇甫無痕對視了一眼,皇甫無痕也從凌瀟的眼裡看出了一些異常,轉念一想恐怕龍語的身份不簡單。
“莫非龍語不是中原人?”凌瀟小聲的問著皇甫無痕。
“不知。”皇甫無痕並沒有調查龍語,他對龍語知道的並不多。
凌瀟和皇甫無痕的疑惑還沒有解除,龍語就已經結束了那一場飛天舞,凌瀟倒覺著龍語還是沒有發揮開,看上去跳的有所保留。
“我是不是該去找她?”凌瀟這一句也是說給自己聽。
“嗯。”皇甫無痕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凌瀟從座位上起身,她要去找龍語,很快一切的答案都將會被揭曉。
龍語在台後卸妝,凌瀟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出現了,這一次她身邊沒有任何其他人。
龍語看見凌瀟過來的時候,心裡是有些詫異的,不過臉上的妝卸了一半,根本不能開口說話。
“龍語姑娘,還記得上次我送與你的那一幅畫嗎?”凌瀟仔細想過自己的開場白,想來想去還是這一句比較有特點。
“梅花圖?”龍語自然是記得那一幅圖的。
“小生可是一直貼身收藏著姑娘的蘭花圖。”凌瀟繼續說著,完全一副花花公子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凌瀟想要追求龍語了。
“凌公子,這裡面不是隨便誰都敢進來的,你進來可知要負責些什麽嗎?”龍語直接與凌瀟說重點,話裡帶著一絲調侃。
“負責?難道進了姑娘的台後,還需要負責,這真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凌瀟心裡想著也不知道龍語心裡有什麽打算。
“台後是姑娘們的私密地帶,凌公子看了又怎能不負責呢?”龍語說的曖昧。
“是要本公子負責你們,這麽多人,本公子哪裡忙得起來。”凌瀟也不甘示弱的曖昧句。
“那凌公子看了誰,便要對誰負責,這樣總是可以的吧?”龍語這樣說話時,底氣都不足。
“一路走來,我目不斜視,而且我只看了你一人。”凌瀟笑著說道。
“小生樂意之至,對你負責。”凌瀟壞笑著說道。
“凌公子說笑,龍語不妄想任何人的負責。”雖然口中是義正言辭的不屑與拒絕,但心裡還是劃過奇怪的情緒,甚至想到凌瀟會不會是真的有些喜歡她。
“你的飛天舞很好看。”凌瀟不想繼續之前和龍語的話題,
“你喜歡就好。”龍語禮貌的笑著,她感覺到台後的人好像漸漸的都走出去了,很快就要只剩下她與凌瀟了。
“這一次花魁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凌瀟帶著一點調侃的意味說道。
“花魁並不是我所喜。”龍語見台後已經再無他人,便自顧自的說了出來,想來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看來龍語姑娘還有更高的追求。”凌瀟順著龍語的話說道。
“哪有什麽更高的追求,隻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龍語這一句倒真是自己心裡的話。
“平平淡淡的一生。”凌瀟像是被這一句觸動了,忍不住自己重複了一遍。
“據說成為花魁,便能有資格見到煙雨樓的神秘主人?”凌瀟裝是無意的說了一句,不過聽上去還是突兀的很。
“嗯?難道凌公子對煙雨樓的神秘主人感興趣?”龍語立馬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隨口一說,煙雨樓最讓我感興趣的只能是龍語姑娘了。”凌瀟試圖打馬虎眼過去。
“請凌公子自重。”龍語避開凌瀟。
“今夜你很美。”凌瀟愈發的輕佻起來,眼神中卻帶著無比的真誠。
“凌公子,我並不是樓裡輕浮的女人,凌公子難道喝多了,還是請速速離開這裡。”龍語對這樣的凌瀟有些本能的懼怕,就連凌瀟說著動人的情話,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可怕的接近。
“龍語姑娘可真叫小生傷心,原本是想要找姑娘訴說一下,今夜對姑娘飛天舞的讚賞,看來小生是多有打攪了。”凌瀟帶著一絲遺憾的語氣說道。
“告辭。”凌瀟對著凌瀟作揖,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凌公子”龍語看著凌瀟決絕的背影,一聲聲便要卡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