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棋見凌瀟回來這麽晚,立馬關切的迎了上去,“凌瀟小姐,飯已經涼了,我讓禦膳房再重新送來些飯菜。”
“不用。”凌瀟拒絕了采棋的好意,她根本沒有胃口。
“你去門外看著,不準任何人進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凌瀟對采棋命令道。
“嗯。”采棋沒有多問什麽,畢竟凌瀟的一張臉特別的凝重。
采棋走後,宮殿的大門也應聲關上,凌瀟打開神書,她皺了皺眉,發現裡面全是空白。
“這是為何,難道我根本看不了這本神書?”凌瀟有些不解,按道理皇甫無痕是不會騙她的。
凌瀟試了很多種辦法,神書自始至終都是空白一片,凌瀟試圖用自己的血來試一試。可惜用匕首割破了手,滴在神書上,卻絲毫沒有起任何反應,反倒是血沒有融入神書中。
第二日,皇甫無痕早早就來到了凌瀟的住處,凌瀟已經在用早餐了,皇甫無痕徑直的在她對面坐下。
凌瀟看見皇甫無痕,有些猶豫是否要開口,最終她還是坦白的告訴了皇甫無痕。
“我看不了神書,昨天我試了很多種辦法,神書打開就是一片空白。”凌瀟有些抑鬱的說道。
“只有等儀式開啟,你才能看到朕提問的答案。”皇甫無痕昨日說的並不是很清晰,所以凌瀟產生疑問也是正常。
“也就是說,我只能看到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凌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昨天與皇甫無痕交流,還以為是可以看到神書上所有的東西。
“除了高超的術士,沒有人能夠看到整本神書。”皇甫無痕尤為肯定的說著。
“額,那麽普通人能看到的部分都是差不多的?”凌瀟明明記得昨日皇甫無痕說的和今日的有不同。
“不,有些人能看到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皇甫無痕耐心的與凌瀟講著。
“今日,何時開始儀式?”凌瀟好似有些迫不及待了。
“半個時辰後。”
“嗯。”
用完早餐,凌瀟便拿著神書與皇甫無痕一起,她跟在皇甫無痕的身後,皇甫無痕還是第一次將一個女人帶入到金鑾殿。
凌瀟有些意外會和皇甫無痕一起來到金鑾殿,她感覺到底下的那群大臣們都在用眼神打量她,好在凌瀟隨意別人怎麽看。
皇甫無痕因為儀式的原因,並沒有換上朝服,身穿一件玄色的衣服,看上去比較正式,也不失皇帝的威嚴。
“諸位愛卿。”皇甫無痕已經坐上了龍椅,用著還算溫和的口氣說道。
“朕今日請來神書和神女,如今有人膽敢質疑皇室,挑撥農民起義,那今日朕便要證明與他看,誰才是真正的神魔後人。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萬歲。”隨著這一聲歌功頌德,底下的群臣們全部跪了下去。
“北堂凌瀟,來朕這裡。”皇甫無痕從未請示過神書,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一切都是按照傳統來。
原本凌瀟以為會是繁文縟節,會十分複雜,沒想到隨意中儀式便已經做得差不多,而答案神書上的確給出了。
群臣見神書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一個個立馬撲通一聲又給皇甫無痕跪下了,一個個歌功頌德,稱讚皇甫無痕是千古一帝。
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凌瀟也不知為何完成儀式後,她竟十分的不舒服。仿佛皇甫無痕早就預料到,所以之前給凌瀟特意安排了兩個宮女在一旁伺候著,但凌瀟還是渴望早點找個地方躺下來。
“妖皇,小女身體有些不適,不知可否先行退下。”溫軟的語調,凌瀟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絲紅暈,竟讓人沒辦法移開眼,皇甫無痕也不得不驚歎凌瀟的美。
“來人,將伺候北堂小姐的兩個宮女拖出去杖責,照顧不好北堂小姐,要你們這群奴才何用?”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的皇甫無痕,讓眾人不免心驚膽戰。
凌瀟不明白皇甫無痕為何如此暴冽,她今天已經接二連三的見識到皇甫無痕的帝王顏色,心裡說不出滋味。一眾人被皇上這突然怒氣震懾到,面面相覷,皇上何曾這樣,眾人轉過臉來看向凌瀟,眼神中意味不明。
此刻只見凌瀟倔強的抬起頭,語氣有些不佳,“請妖皇開恩,小女身體不適與她們無關。”
皇甫無痕轉而換了臉色,對著凌瀟溫潤的笑了笑,而此時執法的侍衛已經候在一旁,兩個宮女慌張的跪倒在地上,皇甫無痕就這般笑著招招手,“拖下去。”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這段時間凌瀟差一點就要以為皇甫無痕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了,凌瀟這才驚悟,原本皇甫無痕就是這般。
群臣之中,有人偷偷拿眼看了好幾次凌瀟,此人淹沒在眾人之中,凌瀟可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是夜,凌瀟再次來到那片竹林,經過了白日裡的修身養息,她現在正是精力充沛。這兩日陪同皇甫無痕做了一些事情,也讓整個天東國的朝廷知曉了有一個叫做凌瀟的女子。
經過神魔傳說以及禁地之後,凌瀟確定那片竹林,她可以進入,或許世人常常會被那些傳說迷住了眼。
正當凌瀟徘徊在那片竹林前,就要邁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細小的男聲。
“你找的東西不在這,跟我來。”
凌瀟確定自己是聽的真切,之後凌瀟便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凌瀟一路上還要避開禁衛軍的搜索,同時還要保證自己不能被前面的人丟下。
凌瀟自己都想不通,為何為了一句話,就跟了過去,這樣不僅加大了暴露她自己的危險,更容易中計被埋伏,畢竟那個聲音的主人不一定是好人。
凌瀟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宮殿,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而前面領路的人也就在這裡消失了痕跡。
“出來。”凌瀟小聲的說著,這邊因為宮殿並不是起眼,禁衛軍也比較少。
半天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凌瀟決定再進去一些,等到她看清屋裡的情況時,她突然發現似乎她身上的圖案正是顯示的是這個地方。
凌瀟看著掛在牆上的書畫,她趕緊上前,想要找找書面裡可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凌瀟忽的聽到動靜,她迅速的轉過頭來,她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周身都透著邪魅。
“什麽人?”凌瀟有種賊喊捉賊的感覺。
“北堂小姐。”邪魅的男子淺笑著開口。
凌瀟哪裡想到自己竟然被認出來,明明已經把自己偽裝的很好。
凌瀟頓時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開始後悔為什麽要穿著一身夜行衣出來,更後悔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就追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北堂小姐,好有閑情雅致,不知深夜造訪寒舍,有何指教?”邪魅的男人看上去帶著一股子的陰沉,身上沒有太多陽光的東西,似乎從來都是這般陰暗。
“這裡的字畫很不錯。”凌瀟覺得說什麽都無法解釋,還不如就這樣吧!
“據奴才所知,北堂小姐在南邊,而臣在北邊,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北堂小姐還能發現我的字畫不錯,果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凌瀟見那人也沒有說她的夜行衣,那麽她就放心了,目前看上去這是一個暫時無害的人物。
凌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便對那人說,“今晚你什麽都沒有看到。”
“今夜我的確什麽都未看到。”男子順著凌瀟的話說了下去。
“那打擾。”凌瀟想著還是趕緊撤離這個地方。
“薛然未曾覺著打擾,已經好久沒有人會喜歡牆上的東西。”薛然可不想凌瀟來了一趟卻半點也不記得他。
“牆上的字畫很有大家風范。”凌瀟突然覺著這宮中果然沒有一個正常人,換做是她,恐怕此刻她都要喊人將不速之客抓走。
薛然眉眼都帶著笑意,凌瀟覺著一陣寒意,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她甚至懷疑之前那個聲音是不是就是薛然發出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薛然將她引來,凌瀟心裡有著深深的疑問,她看向薛然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
“今日北堂小姐落落大方,以後必將成為一段美談。”薛然提起了白日的事情。
“白日你也在?”凌瀟看向薛然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了,她愈發覺著眼前這個男人心機深重,也不知被這個男人監視多久了。
“恰巧,見識了北堂小姐的風采。”薛然不著痕跡,凌瀟從薛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凌瀟沒有再與薛然繼續攀談的欲望,她轉身欲離開,只聽得後面薛然這樣說道,“在下鬼醫薛然,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昨夜,凌瀟遭遇薛然之後,整個心情就變得不好起來,莫名出現的一個人,竟然瞥見了她的秘密,她有些擔憂薛然會不會向皇甫無痕告密。
凌瀟還從未遭遇過這般的挫敗,夜裡探路從未被發現過,凌瀟一想到昨晚的失誤,就無法安心的開始這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