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我想問上一句，人是不是有男女之分，女人是不是人？”凌瀟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問著皇甫無痕。

  “是。”皇甫無痕點頭稱是。

  “那憑什麽男子能做的事女人不能做，憑什麽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屬品？”凌瀟嘴角帶著笑，這一問也是對這個世界的質問。

  “上古，人類可不是這樣的。”凌瀟想起了《山海經》，今夜不知怎地，想要與皇甫無痕說些人權的事情。

  “上古？”皇甫無痕沒想到凌瀟還會涉獵的書籍。

  “妖皇，難道從未了解過上古的文化？”凌瀟直視著皇甫無痕那雙眼，似乎想要從皇甫無痕的眼裡看出什麽來。

  “朕未曾涉獵。”凌瀟這一問，倒是真的將他問倒了。

  “上古，母系社會。”凌瀟根本不清楚這個歷史上都沒有記錄的地方會有著怎樣的人類歷史，不過皇甫無痕也沒有涉獵過上古的書籍，那麽凌瀟不妨將前世的歷史拿來講一講。

  “朕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皇甫無痕帶著莫大的興趣看向凌瀟，倒真的想領教下何為母系社會。

  “母系社會，女人為尊。”凌瀟微微一笑，說得十分輕巧。

  “女人為尊。”皇甫無痕以手托著下巴，眼裡充滿了質疑。

  “對，這個世界原本就不是從始至終的男權社會。”凌瀟始終掛著笑，盡管她自己都要覺得自己的笑虛偽，但她依然笑著，她也在嘲笑著自己，竟然與一個皇帝說什麽母系社會，真是嘲諷的很。

  “你是說類似白殿國那樣女人為皇的國家。”皇甫無痕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不大的國家。

  “女皇？”凌瀟詫異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女皇，這個世界的“武則天”？
  “嗯，那個國家一直都是女人繼承皇位。”皇甫無痕想起曾經去過一趟那個宗教治國的地方，他們國家的皇帝也是國教的聖女。

  “哇，那白殿國是不是女人為尊？”凌瀟想著難道就要看到小說中的女尊國了嗎？
  “白殿國，男女幾乎平等，只不過一直傳統是女皇。”皇甫無痕回想起那個白殿國，似乎還真的是一個挺好的地方，人人安居樂業，不少人會特意跑去哪裡避難或是避世。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完全的國度。”凌瀟不得不感歎。

  “你很向往？”皇甫無痕見凌瀟臉上露出期許的表情，盡管不得不承認白殿國是個好地方，但是皇甫無痕也不覺得自己的國家比它差。

  凌瀟摸了摸臉，心裡犯嘀咕，難道她的期待那麽明顯，她是打算以後有機會要去白殿國看一看，或者定居也是不錯的。

  “只是好奇。”凌瀟趕緊否認，她現在還是一個階下囚了，還是找機會逃出去，然後帶著她的寶藏去白殿國過快活日子。

  “那種地方，既不是軍事要地，更不是什麽富足的地方，人人安居樂業，但富有的人極少。活著並非是一件易事，不過是人與人之間要互幫互助些罷了，他們的皇帝可是全天下最窮的皇帝。”皇甫無痕不屑的說道。

  凌瀟聽著皇甫無痕的描述，心裡更是對白殿國產生了極大的向往，那樣的國度，人們的幸福指數一定很高，皇甫無痕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理解。

  “所以這就是各大國沒有侵佔白殿國的原因？”凌瀟突然想到了白殿國聽上去如此沒有實力，竟然還能保持完整，原來是根本沒有侵略的必要。

  “各國先祖曾受恩於白殿國先祖恩惠，白殿國也算是一片中立和平地帶，原本就是不毛之地，各國也沒有那麽興致去侵佔那樣的地方。”皇甫無痕想起了當年這片地方的事情，最開始他所認識的這一片大陸只有一個國家，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才分成了現在的格局。

  “怕是白殿國的國民也要拚死保衛自己的國家，大概沒有那個國家想要花費那樣的人力物力去侵佔一個算得上有些窮的地方。”凌瀟猜測的說道。

  “正是如此，更何況白殿國易守難攻，且白殿國有不少避世的能人異士，對付白殿國的確會花上很大的人力物力，還有可能得不償失，還會叫天下人恥罵。”皇甫無痕倒是很實誠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凌瀟。

  “看來白殿國的先祖倒是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哈哈哈.”凌瀟都忍不住要佩服白殿國的創國女皇，還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為自己的後人，也為全天下造了一個避難所，一片伊甸園。

  “全國人都窮著？”皇甫無痕卻覺得窩囊，對白殿國的皇帝是十分看不起的。

  “那麽我想請問妖皇，每年是天東國死的人多還是白殿國，白殿國窮，但也不至於餓死人，雖不能富足，但不至於沒有一口飯吃。”凌瀟將自己推測的說了出來，白殿國的先祖那般厲害，不可能找一處讓人都吃不飽飯要餓死的地界為國。

  “天東國的人數要比白殿國多的不止十倍。”皇甫無痕十分不爽凌瀟這樣講天東國與白殿國對比。

  “那天東國每年死的人要比白殿國多的恐怕不止二十倍。”凌瀟十分有自信的說道。

  “胡說。”皇甫無痕不滿的呵斥道，盡管凌瀟說的是現實。

  “是不是胡說，妖皇心裡清楚。”凌瀟淡定從容的回道。

  “朕不與你說這事，朕對白殿國也並不了解，曾聽聞白殿國女皇與三大國皇帝關系交好。”皇甫無痕心裡想著一個女人能夠將三大國的皇帝玩弄於手掌之上，也不知道會什麽媚術。

  皇甫無痕倒是見過白殿國女皇一面，長相倒是清秀可人，一點皇者的氣概都不見，看上去平易近人的模樣，但骨子裡是怎樣的人，誰也說不清楚，能叫三大國皇帝爭來爭去，肯定不是一個平常的女人。

  “妖皇似乎對白殿國很是不屑，對白殿國的女皇也很厭惡的樣子。”凌瀟想不通白殿國哪裡惹得皇甫無痕不舒坦了，難道是他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看不得女人當皇帝？
  “朕素來不喜‘魅惑眾生’的女人。”皇甫無痕特意咬重了‘魅惑眾生”這四個字，一直以來他還是放不下去以前的仇恨，對女人自然多了幾分偏頗。

  “看來白殿國的女皇一定是個魅惑眾生的女人了。”凌瀟也特別咬重了“魅惑眾生”這四個字，嘴角帶著輕笑。

  “不然能叫三大國的皇帝神魂顛倒。”皇甫無痕輕蔑的說道。

  “看來妖皇始終認為女人也只能通過皮相肉體去魅惑男人了，依我看來，白殿國的女皇恐怕並沒有想要魅惑那三大國的皇帝。”說到這凌瀟頓了一下，有一種吊足胃口的感覺。

  “噢，如何說？”皇甫無痕倒是感興趣來了，凌瀟這一說，似乎又要有異於常人的分析解答。

  “她已經是一國之皇，一個皇帝難道要下嫁另一個皇帝，自古以來未曾聽說，如果她準備下嫁三大國任一皇帝，她定會放棄自己的皇位。試問有哪個皇帝舍得主動棄了皇位，我若是她絕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選擇，除非是真的愛上那個人。”凌瀟便為皇甫無痕詳細分析，對皇甫無痕的大男子主義實在是無奈，這麽簡單的道理，偏偏被自己的偏見一葉遮目了，就是看不明白了。

  “如此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皇甫無痕聽到凌瀟這般說，倒恍然大悟了，原來還真的是誤解了白殿國的女皇。

  “再者說，全天下沒有任何一國會去侵佔白殿國，那麽白殿國女皇沒必要去魅惑其他國的皇帝，除非她想要自找麻煩。更何況是魅惑了三國皇帝，要是三國皇帝因愛生恨或是求愛不得心裡不平衡，打了起來，對她白殿國也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的。”凌瀟說到這，倒是要為那個女皇捏一把冷汗，看來女人太有魅力也不見得是一件好的事情，所以才有所謂的“紅顏禍水”，要是女皇處理的不好，說不定真能叫好好的白殿國整個顛覆了。

  “啪啪啪啪。”皇甫無痕鼓起雙掌，凌瀟又讓他驚喜了一次，能夠如此精準分析，能夠想的比他還要深遠，真是一個聰明到可怕的女人。

  “你似乎很欣賞白殿國的女皇？”皇甫無痕算是聽出了凌瀟對女皇的讚揚。

  “我作為一個女人，當然欣賞羨慕白殿國的女皇，若這個世上有女皇，那麽女人們就又多了一個女皇的好夢。”凌瀟笑著說道，如果她是個女皇，想來還真是暗爽。

  “你也想要做個女皇？”皇甫無痕帶著難以言喻的笑問道。

  “不曾想。”凌瀟搖頭，女皇最多是心裡暗爽亂想，真的讓她去做女皇，她還不得哭死，皇帝那麽多事情，還容易暴斃，英年早逝，她才不會去為難自己。

  “今天很開心，多謝妖皇為我講了這些，讓我大開眼界。”凌瀟像是想起了什麽便自顧自的說著。

  凌瀟想起她還沒有忽悠皇甫無痕上古的歷史故事，看來今天是說不了，凌瀟想了想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她現在要好好消化一下白殿國的事情。

  “朕喜歡你對未知的渴望和探知。”皇甫無痕用著讚賞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