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騙子,有什麽事都瞞著我,向來不會對我說你心底的心事,所以才引起那麽多誤會。”
司徒辰之前給若惜說的事漏洞實在太大,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遠不止他說的那些。
到底雪玲做過什麽事,讓司徒辰他們這麽不想讓她知道,她多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雪玲,你回來,你給我回來啊,把事情說清楚,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走了,你難道就心安理得了嗎?”
若惜用力的搖晃雪玲的肩膀,卻沒有得到雪玲的回應,若惜的眼淚不停的湧出眼眶。
司徒辰有些看不下去,正要過去安慰雪玲,卻被皇甫無痕攔了下來。
在若惜的心裡,積蓄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現在終於爆發出來,就讓她好好的哭上一場。
現在不讓她哭出來,以後怕是會憋出病來。若惜是個什麽事都往心裡藏的人,在人前總是笑得沒心沒肺。
私底下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冷暖自知,只有她自己最為清楚,何必他們多說。
“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我都會原諒你,不會指責你,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若惜趴在雪玲的身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天昏地暗。就算大地崩裂,天地崩塌,都未必能阻止她繼續哭下去。
直到最後若惜哭的累了,趴在床沿邊沉沉睡去,才司徒辰抱走。
皇甫無痕面色複雜的看著雙目緊閉的雪玲,沉歎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況且雪域王爺在上次的事情中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雪玲的脖頸上有一條深紫色的勒痕,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你辛苦了。”憋了半天,皇甫無痕也只是憋出了這麽一句話,雪玲過的不容易,這點皇甫無痕很清楚。
為什麽雪玲恢復正常之後,會突然選擇了死亡,皇甫無痕心裡有底,大概是因為清苑的事。
只是雪域王爺之後雪玲這一條血脈,雪玲去了,相當於雪域王府的血脈就這麽斷了。
。沒想到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
在恢復正常的這些日子裡,雪玲沒有少受到內心的譴責和掙扎,所以在最後她選擇了死亡。
雪玲給若惜留的信裡寫了什麽,皇甫無痕不清楚,也沒有去問。
但是雪玲寫給皇甫無痕的信裡,說了很多表達自己歉意的話。直到雪域王爺走了,她才知道正視自己的錯誤。
她不想再給他們製造麻煩,她怕自己這病以後會好不起來,給他們造成麻煩。
雪玲說,她並沒有死去,只不過以另一種方式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而那裡,有她的父王母妃,還有清苑……
她說她會乞求清苑的原諒,哪怕用很多時間,她都會讓清苑原諒自己,讓他們不必擔心。
看到雪玲的信時,皇甫無痕心裡突然就釋懷了。不論生死,都是雪玲她自己的選擇。
值得慶幸的是,她在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留下遺憾。讓皇甫無痕感到吃驚的是,若惜那天之後沒有再提起雪玲的事。
不感到悲傷,恢復了她以往的生活狀態。也不知雪玲是給她寫了什麽,居然能說服她。
雪玲的葬禮是以公主的儀仗來舉行,在她出殯那日,皇宮裡到處掛著白色的綢布。
皇城內吹著清風,數以千計的白綾在空中飛舞,為黃工增添了許些傷感的氣氛。
很多人不理解皇甫無痕的作法,為什麽會給雪玲舉辦那麽盛大的葬禮,對於皇甫無痕來說,那是應該的。
皇甫無痕的傷好的差不多,司徒辰也該回去西涼。不然再拖一段時間,司徒錦就該著急了。
司徒辰已經決定娶若惜為妻,回西涼的時候跟皇甫無痕說了這件事。
皇甫無痕那是目光閃爍著答應下來,讓司徒辰很不理解。皇甫無痕按理說自然希望若惜有個好歸宿,又看好他們的感情。
可是皇甫無痕那時候欲言又止的眼神,讓司徒辰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但是一想到回西涼的事,司徒辰便覺得開心,沒有再去深究其中的意味。
司徒辰和若惜離開天東國後,皇甫無痕也安靜了下來。用一晚上的時間,想明白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麽做。
大學士對他寄予厚望,雪玲的突然離開給了他們不小的打擊,現在他必須振作起來。
養精蓄銳,不久之後給歐陽天致命一擊,把凌瀟奪回來。為此皇甫無痕開始調整自己的作息時間。
準時喝太醫送過來得湯藥,努力讓內傷全部好起來。可皇甫無痕卻不知在他養傷期間,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絕不變化。
大到遠不是他想象中所能控制的局面,直到面臨那件事時,皇甫無痕菜想到,這也許就是老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在南羅國的時間越長,凌瀟就對自己的記憶越發懷疑。在自己腦海裡不停變換的記憶,到底哪個才是原來的自己。
對於自稱是自己丈夫的歐陽天,凌瀟發現除了拂雪宮的人,幾乎沒有多少人認識她。
歐陽天卻說她自小體弱,前段時間是住在宮外,養病家中,宮中這些人不認識她很正常。
話雖如此,凌瀟卻不怎麽親近歐陽天,只有在帶孩子的時候,兩個人才能說上幾句話。
“陛下,她對你說的話,似乎一直心存疑慮,不願意相信。如果屬下沒猜錯,她體內應該有著另一段記憶在衝擊陛下給她灌輸的記憶。”
歐陽天每日去看凌瀟,怎會不知凌瀟對自己的抗拒。特別是一說到立妃的事情,她立即轉移話題。
不願意與他過多親近,現在哪怕是和他靠近都不願意,對他的疑心更是越來越重。
今日為了初雪的事,倒是歐陽天對凌瀟的事情疏忽了,說起來,已有很長時間未催動她體內的蠱蟲。
不知是何原因,凌瀟的一股記憶在她的腦海裡格外的堅定,動搖不得。經過多日觀察,那段記憶與皇甫無痕無關。
那段記憶裡,只有凌瀟她自己,和對一個世界的認知,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給了歐陽天可乘之機,若是凌瀟的記憶中有皇甫無痕,歐陽天真不知該怎麽跟凌瀟解釋。
“朕自有辦法讓她相信朕,從未有女人能逃出朕的手掌心,朕要用她來打擊皇甫無痕,讓皇甫無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瀟是歐陽天手裡的一張王牌,只要有凌瀟在,皇甫無痕絕不敢輕舉妄動。
他要是知道,凌瀟成為了他的妃子,會是什麽反應。只是想想,歐陽天便覺得大快人心。
“可當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準備好我國邊防,畢竟近段時間,邊疆地帶不是很安寧,連起戰火,屬下是怕……”
“皇兄,皇兄,青雨有一有趣的事情要和你說……”
夜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陽青雨打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夜襲心裡略有不滿,礙於歐陽天並未表現出來。
雖說邊疆外部的戰火與南羅國沒有關聯,可是如此下去,難免不會牽連到南羅國,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
周邊的小國家資源緊缺,為了奪取他國土地,不惜一切代價,爭得頭破血流,南羅國現在的立場是作壁上觀。
可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誰知那些周邊的小國家會不會喪心病狂的聯合起來,攻打南羅國。
就算是不起眼的小國家,多個聚合起來,一夕之間攻下幾個城池不是問題。
幾個城池並不會危及到南羅國的社稷,可是尊嚴決不能失了。失去的城池,以南羅之力,再奪回來不難。
只是如此容易就被人奪去了城池,南羅國的軍力難免會遭到世人的懷疑,這對南羅國的統治不利。
最近各國關系緊張,夜襲心裡實在擔憂邊疆問題,那是國與國之間的界限,決不能疏忽。
歐陽天知道夜襲對未解決的問題放不下心,這幾天他大概都在想這件事。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這裡,夜襲免不了給歐陽青雨一個眼神。
“這件事情待會朕會叫幾位將軍來商議,邊疆地帶是該加派些人手駐守,不然容易出大事。這事朕會辦妥,你盡可寬心。”
夜襲是歐陽天能信得過為數不多的人,他心系國家大事,是歐陽天的得力助手。
對於他和君絕,歐陽天打從心底的信任,也很感謝他們兩個真麽多年,一直在他身邊追隨。
夜襲被歐陽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恩了一聲就出了歐陽天的寢房。
歐陽青雨進來的時候夜襲剛好出去,歐陽青雨不忘瞪夜襲一眼,夜襲不以為意的直接走過。
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何必和一個小丫頭計較,被她多瞪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不是?
“今日怎麽起的這麽早,你身體還沒好起來,不睡久一點?”
歐陽天頭也不抬,專心批閱堆在桌前的奏折。歐陽青雨失憶後,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
雖然有時候還是很粗神經,可是懂事了很多,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頂撞歐陽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