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痕去雪域王府的時候,老管家被嚇了一跳,不止如此,整個王府的人都震驚了。
慌亂的到王府門口迎接的時候,皇甫無痕等人已經進了雪域王府,老管家見此更是驚慌失措。
“老奴等不知陛下擺駕雪域王府,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請西涼太子恕罪。”
老管家跪在地上,身上頻頻冒冷汗,下人們更是跪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皇甫無痕見他們如此惶恐,不悅的皺了皺眉,他就是來一趟雪域王府,他們至於嚇成這樣麽?
他又不是吃人的惡鬼,不過在他們的眼裡,此時的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鬼吧。
為了不再次嚇到這些人,皇甫無痕收起自己不悅的神情,將眉頭舒展開來。
“平身吧,朕與西涼太子不過想來看看郡主過的如何,並沒有其他意思,你們不必驚慌。”
若不是若惜的病情過了這麽長時間,仍然不見起色,皇甫無痕絕不想再進這個地方,更別說是見她。
老管家跪在地上猶豫了片刻,過了片刻才艱難的開口。
“這……還請陛下恕罪,郡主她這幾日精神不是太好,老奴怕……會驚擾了陛下。”
見司徒辰扶著氣息微弱的若惜,老管家就知道他們此行是為了見雪玲。
老管家的這番話可不是胡亂編的借口,而是卻有此事。雪玲的病從若惜那天來過之後,一直不見好。
不是摔東西,就是整天在房間裡絮絮叨叨,嚇壞了她的貼身婢女,可能是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
為了能讓雪玲好起來,老管家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給雪玲看病,她竟將大夫都抓傷。
眾人皆拿她沒有辦法,隻好將她關在房內,而後又覺得不行,就讓她到外面走走,跟好就行了。
“朕來此並無惡意,若惜病重,多日不見起色。時常念起雪玲,帶她來看看,了了她的念想,興許病會好的快些。”
皇甫無痕隻覺得這些人太過杞人憂天,雪玲不知犯下多少滔天大罪,他本不打算留她。
是雪域王爺舍了自己的性命,求著北疆王爺,讓他不與雪玲計較。
北疆王爺是個重情義之人,更是自小疼愛雪玲,雪域王爺舍了自己性命,他自不忍難為雪玲。
京城對北疆王爺來說,無非就是個令人傷心之地。他可以對雪玲做的事既往不咎,卻再也無法在都城待下去。
如果皇甫無痕真的想要對雪玲做什麽,又怎麽會留著她到這個時候。
盡管雪玲瘋了,這些下人依舊照顧雪玲,對她不離不棄,她是個幸運的女子。
不枉雪域王爺生前對他們的厚待,他們至今會死心踏地的照顧雪玲,也算是報答雪域王爺的恩情。
“既然如此,還請陛下隨老奴去郡主的寢房。”
老管家起身,對皇甫無痕一行人行禮,隨後往雪玲郡主的寢房走去。
自發病後,雪玲的作息時間變得十分不穩定。有時候一醒來用了膳,就繼續睡去了。
有時是一天都不睡,身體開始變差,讓府中的下人很是擔憂。
一行人到雪玲的寢房時,雪玲剛好睡醒,見皇甫無痕進來寢房的時候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咧開嘴笑了。
還沒等侍女為她穿好鞋,就下榻往皇甫無痕的方向跑去,興奮拉住皇甫無痕的手。
“無痕哥哥,你怎麽突然來了王府呀,也不和雪玲說一聲,害的雪玲都沒有時間打扮。”
雪玲不滿的看著身上的素衣,嘟著嘴跟皇甫無痕撒嬌道。
皇甫無痕皺眉看了一眼被雪玲握著的手,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將她的手掙脫開。
“誒?無痕哥哥,若惜呢,怎麽沒有見到她來,好幾天不見,雪玲可想她了。”
雪玲的笑很單純,今日的她和往日的她性格有著天大的差別。誰能想到,這麽可愛的女子竟背負著一條人命。
若惜恍恍惚惚聽見雪玲叫自己的名字,揉了揉雙眼,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見雪玲時,若惜溫和的笑了笑,掙開司徒辰的攙扶向雪玲走去,卻被司徒辰給拉住。
若惜遞給司徒辰一個放心的笑容,腳步虛浮的向雪玲走過去,親近的把手搭在雪玲的手上。
“雪玲,我在這……”
因為高燒不退,若惜的聲音很是虛弱,好似只要風輕輕一吹,就能把她的聲音吹散。
雪玲好奇的把頭轉向若惜,看見搭住自己手的人是若惜時,頓時雙眼放光,反握住若惜的手。
“若惜,你終於來看我了,這幾天人家一直都在等你,卻沒見你來,人家好傷心,若惜是不是討厭人家了。”
往年的時候,雪玲最是喜歡對若惜撒嬌,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到底哪個是真正的她,若惜說不清。
可到底哪個才是雪玲原本的面目,若惜已經不在意了,只要她能夠開心的生活,那就夠了。
何必再去多想這些沒有必要的事情,互相猜疑,徒增煩惱呢。若惜摸了摸雪玲的頭,微笑著。
“不,怎麽會,我這不是來了嗎?雪玲是若惜最好的朋友,若惜絕不會討厭雪玲的。”
雪玲聽了這話,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整個寢房都安靜了下來,窗外傳來大雁飛過的聲音,雪玲遲疑了片刻。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興奮的拉著若惜往外走。
邊走邊說:“此時已是秋天了,南飛的大雁應該很多才對,我們去看大雁飛過時的樣子好不好?”
兩人的感情還非常要好的時候,若惜特別喜歡看大雁南飛,大雁飛過的時候會變換隊形。
若惜覺得很有趣,每每到秋天,就會拉著雪玲到院子裡坐下,一看就是半天,脖子竟不覺得酸。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雪玲還記得這事。若惜憐惜的看著雪玲,笑得有些牽強。
“好好,去看去看。”
若惜被雪玲拉著往外走,司徒辰和皇甫無痕對視了一眼,雙雙欲言又止,卻什麽也沒說。
只是默默的跟在兩人的背後,看著走在前面的二人,這次來雪域王府,好像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糟糕。
雪玲拉著若惜又蹦又跳,雖然身體還有點不舒服,但是已經沒有剛才那麽難受。
逐漸拋開了心中的包袱,瘋了對雪玲才說未必就是件壞事,就好比現在,她不是挺開心的麽?
“真是讓人懷念,我們已經好久沒有6這麽開心的在一起笑過了,要是以後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若惜不禁感慨道,是有多久沒有和雪玲一起笑,一起玩,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若惜才把話說完,雪玲就停了下來,松開了若惜的手。若惜的手一空,不知道雪玲是怎麽了。
“是啊,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呢,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這都是因為你!”
雪玲轉過身,猛地推了若惜一把。若惜沒有想到雪玲會推自己,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跟在後面的兩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司徒辰趕緊上前將若惜扶起來。
皇甫無痕見事情不妙,怕雪玲會再對做出傷害若惜的事,上前擋在雪玲的身前,不讓她再進一步。
可是雪玲安靜下來,伸手將皇甫無痕抱住,皇甫無痕身體一僵,想要松開雪玲的手,雪玲卻把她抱的更緊。
雪玲神經不太正常,皇甫無痕無法做出讓她受傷的事情來,他此時若是推開雪玲,說不定她會摔傷哪裡。
“無痕哥哥,我明明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呢,就算只是當你的身邊小小的才人我都心甘情願。”
若惜這一摔摔的兩眼發昏,被司徒辰扶起來才好受了些。若惜努力的睜著眼睛,想要過去安慰雪玲。
卻被司徒辰抱在懷裡,這時雪玲的情緒很不穩定,若惜過去,雪玲不知會做出什麽。
現在若惜的身子骨還很弱,司徒辰不想再讓她受傷。
“雪玲,你不要這樣,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妹妹,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是皇甫無痕把雪玲當成自己的妹妹,他們兩人之間本就有些千絲萬縷的血緣關系。
他們若是成親,那便是近親結婚,是不被世人所允許的。更何況,皇甫無痕從未對她動過心。
他今生今世,愛的人只會是凌瀟,除了她以外,沒有女人能夠使她動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我好想回到從前,你總會陪著我和若惜,三個人有說有笑,不是很好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原本的一切都變了,他們變得不再是他們,以前的時光,再也找不回來了。
“那時候若惜笨笨的,走路都走不好,經常會摔,可她騎馬卻是非常厲害,男子都未必能與她相比。”
若惜出生於武將世家,從小就開始聯系騎射之術,論武她算不得是佼佼者。騎術卻極其離開,沒有多少男子比得過她。
因為若惜是大將軍之女,被允許隨其父親出入校場。
加上若惜對騎射之術非常熱愛,時常拉著大將軍教她這些。久而久之,隨著長時間的磨練,在這方面的造詣幾乎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