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絕進來行宮的時候,司徒辰並沒有認出君絕是誰,後來他是說出自己的名字,司徒辰才想起來。
除了君絕這個名字,司徒辰發現自己的記憶之中沒有關於君絕的任何記憶。
來到司徒辰的行宮之中,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司徒辰沒有聽懂,但是司徒辰聽他提到了青鳥的名字。
回想那日,司徒辰正在庭院中散步,一名白發男子走了進來,身邊的宮女對他行禮,稱之為大人。
司徒辰並不認識面前的人,但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還是對君絕笑了笑。“不知這位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那男子聞言愣了愣,隨後嘴角一鉤諷刺道:“呵,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幾個月不見,就把我忘了。”
司徒辰不解的看著君絕,努力的在腦海裡搜尋,就是想不起自己記憶中何時有這樣一個人。
“這位大人,本宮不太明白你是什麽意思,我們以前難道見過?不知大人姓甚名誰?”
被君絕莫名的嘲諷,司徒辰卻不氣,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諷刺一個人,司徒辰想知道君絕是什麽原因。
君絕眉頭一挑,看司徒辰的反應,當真一點不記得自己,以正常人的角度來講,不可能那麽快忘了一個人。
“君絕。”雖然不想回答,可君絕還是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
司徒辰想了想,腦海中只有君絕的名字,卻記不得他的人。
“記不記得我都無所謂了,我隻問一句,青鳥消失了那麽長時間,你心裡可有為他擔憂過。”
說到底,司徒辰不過和君絕在天東國的百花誕上見過,忘了就忘了,君絕就沒想過讓他記得自己。
青鳥這個名字在司徒辰的腦袋裡轟然炸響,愣愣的看著君絕。
兩人對視了許久,君絕呵呵一笑,司徒辰那是什麽反應,他難道不應該問青鳥在哪裡嗎?
“別告訴我,孜然太子連青鳥都忘了?”
君絕笑著看著司徒辰,雖是笑著,眼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好,很好,他信心掛念的人,竟是你這種人!真是讓人失望!”
後面發生的事,凌瀟都看到了。聽了司徒辰的陳述,凌瀟陷入沉思。
君絕既然跟司徒辰說了那些話,就說明他知道青鳥的下落。
“兄長,我們現在就去君絕的府邸。”
凌瀟和司徒辰去了歐陽天的月華宮,月華宮的構造很是別致,凌瀟站在行宮門口看了許久才進去。
兩人進去時,歐陽天和皇甫無痕正在庭院內下棋,下棋中的二人似乎都沒想到凌瀟會來,感到有些驚訝。
“妾身與西涼殿下在此時叨擾,打擾了兩位陛下的興致,妾身在這裡說聲不是了。”
皇甫無痕還未說話,歐陽天卻笑了,笑得肆意張狂,沒有一點帝王的威嚴,倒有幾分像俠客。
“無礙,不知妖後和孜然太子來朕這月華宮所為何事?”
在看見凌瀟和司徒辰一同進來的時候,就算凌瀟不說,皇甫無痕也知道他們二人想做什麽。
說來奇怪,君絕那日打了司徒辰,歐陽天只是替那人道歉,送了補品司徒辰那裡,並未責罰君絕。
讓皇甫無痕不禁深究,歐陽天和君絕到底是什麽關系。
“妾身與孜然太子在宮中無事可做,很是無聊,不知歐陽陛下可否允我二人出宮走走。”
凌瀟低垂眼簾,顯得很是乖巧,歐陽天什麽也不問,直接點頭答應。
“好,去吧,這是出宮的令牌。”
凌瀟拿到令牌,立即和司徒辰回宮換了衣服,並沒有準備馬車,直接大搖大擺的出了宮門。
“丫頭,我們並不懂君絕的府邸在何處,直接坐馬車去他的府邸,不是更方便一些嗎?”
與其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轉,倒不如坐了馬車去快一些。
整個皇城的大小不是他們能想象的,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君絕的府邸在何處。
“我們坐馬車出宮,目標太過明顯,我可以肯定,肯定有歐陽天的暗衛跟著我們。”
凌瀟兩人在這個節骨眼出宮,在歐陽天看來指不定他們是打算通過什麽方法來通風報信。
一行人現在在皇宮的處境相當於被軟禁,這個消息一旦傳到了天東和西涼,歐陽天的計劃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歐陽天自然會讓人盯緊了他們。
沒有皇甫無痕開口,凌瀟又怎麽會輕舉妄動,皇甫無痕足智多謀,他還沒說什麽,自己何必操這個心。
在皇甫無痕的心裡,自有他自己的一番打算,凌瀟不想因為自己的個人原因,而干擾了皇甫無痕。
去找君絕,是凌瀟單方面的決定,不想給君絕帶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是為兄疏忽了,竟沒想到這一點,暗衛一直跟著我們,我們直接去找君絕,怕是不妥。”
凌瀟邪邪一笑,山人自有妙計。歐陽天派來跟蹤他們的暗衛,人數不會太多,這就給了凌瀟可乘之機。
“接下來,還請兄長看我的眼色行事就是了,比武我不比他們強,可是逃跑這一條,還真就沒人比得過我。”
之前在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沒去刺殺目標之前,殺手會自行擬訂無數種逃離的可能。
能想出越多越好,如此一來,才能全身而退。想要躲開這些人,對凌瀟來說並不難。
司徒辰和凌瀟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麽隨即兩人換上正常的的神情,往熱鬧的市集裡走去。
兩人去看街頭賣藝的人雜耍,吃了餃子,買了冰糖葫蘆,玩的很是開心。
到正午時分時,兩人可能是覺得餓了,進了一家酒肆,坐下來點了許多東西。
“丫頭,你到底是鬧哪樣,還記不記得我們出宮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路走過來,凌瀟玩的還是開心,司徒辰不禁暗自擔憂,這傻丫頭是不是把正事給忘了。
“既然來了,不逛一逛南羅國的皇城豈不可惜,接下來,真正的好戲才開始。”
也了掩人耳目,凌瀟特地挑選了一間雅間,就算是再監視,他們都不可能進房間。
菜色全部上完後,吃到一半,司徒辰突然說肚子痛,要去上茅房,凌瀟則在房內等著。
凌瀟自己吃了一些東西,隨後叫小二進來。“小二,讓你們酒肆最美的幾個姑娘過來為本姑娘彈奏一曲。”
古代的一些酒肆,會有賣藝的清倌,閑暇之余來聽一曲,當作是怡情也算一種享受。
不過,這聽一曲可價值不菲。小二看著凌瀟笑得一臉狗腿,凌瀟當即明白了過來。
從懷中拿出五百兩的銀票,放到桌子上。“順便把這頓飯的錢結了,不知夠了沒有?”
出來時,凌瀟就知道會遇到這種狀況,有錢能使鬼推磨,多帶些錢在身上百利無一害。
桌上的的這些錢,莫說是聽一曲,就是贖了這裡的一個姑娘那都是綽綽有余。
小二見桌上的銀票,當下兩眼發光的拿過銀票緊緊的拽在手裡,這銀票他就是拿去一百,掌櫃是不會現的。
“姑娘且等著,小的這就去把姑娘們叫過來。”
聽著這句話,凌瀟怎麽覺得自己是去了青樓裡找姑娘快活。
小二才出去沒多久,就進來了一群鶯鶯燕燕,個個手中都拿著不同的樂器。
看著她們手中各式各樣的樂器,凌瀟很是眼紅。自己本身很喜歡古典音樂。
可惜自己不會,為了圓自己的音樂夢,凌瀟瘋狂的收集古典樂器。
房間內曾一度擺滿了各式的古典樂器,什麽古箏,古琴,琵琶,玉簫,有的凌瀟都買了。
進來的姑娘有五六個,個個笑容滿面,卻沒幾個笑得的真心的。
為了能養活自己,她們不得不戴上面具,在古代清倌的地位和藝女差不多。
在眾人的眼裡看來,她們不過是賣藝不賣身的藝女,這是她們唯一的區別。
如此拋頭露面的活計,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絕不會來做這種事。
畢竟在古代,歌姬舞姬的地位,比平民百姓的地位還要低下,頗受微詞。
幾名清倌的身後跟進來一名身材略略有些“臃腫”的中年大叔,看他的打扮,應該是這家酒肆的掌櫃。
果不其然,大叔一進來,就笑眯眯的看著凌瀟。“姑娘,這幾位皆是本店最貌美的姑娘,姑娘可還滿意?”
凌瀟粗略的看了一眼,這幾個姑娘長的都不錯,比起宮裡的娘娘差不到哪裡去。
“恩,不錯,下去吧,本姑娘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只是想安靜的聽一曲。”
這掌櫃會“屈尊”來這裡,無非就是看凌瀟給的錢多,所以想來巴結巴結凌瀟,看能不能再多賺一些。
司徒辰去茅房有一段時間,再讓他等下去他就該抓狂了,凌瀟沒那個時間去聽掌櫃的東拉西扯。
話裡的意思最明顯不過:我只是想靜靜,不要說難麽多廢話。
掌櫃臉上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一時頗為尷尬,大概是看出凌瀟神情不悅,乾笑了兩聲就下去了。
待掌櫃的將門關上,帶頭的那個姑娘便開口了:“不知這位貴人想要聽什麽曲子?”
幾位姑娘身上的氣質都很溫和,穿著恩衣服皆是淺色的,看著很是舒服。
如果不是有事情,凌瀟真想專心的聽她們彈奏一曲。
“就彈一曲紅塵吧。”
凌瀟對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會意,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緩緩撥動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