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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寵妻:狂妃千千歲》第一百二十八章  千載流年亦如夢
  想要靠近,卻又在疏遠,直到最後,就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二人坐在秋水亭中不再說話,諾大的青雲殿只有他們二人,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只有偶爾的吹過一點風,帶動樹葉沙沙作響,此時他們就連亭外潺潺流水聲也能夠聽的很清楚。

  司徒錦端起石桌上的茶壺,欲給自己斟茶,可是手卻抖的厲害,茶水全數濺到了桌子上。

  凌瀟實在是看不過去,這才出手製止把他的手按住,“陛下,你別這樣,過去的就過去了,就算是自責也只是徒勞。”

  司徒錦推開凌瀟的手,勉強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無事,朕只是最近批閱的奏折多了些,手這才有些酸。”

  這世上有種人,不管發生什麽事總是自己扛著,明明心痛如刀狡。卻還逞強著說是因為其他原因所致。

  而司徒錦就是這種人,身為皇帝他雷厲風行,可是在私人情感這裡,卻也是兒女情長,優柔寡斷。

  當年的事情,德妃固然錯了,北堂堅錯的更徹底,司徒錦隨沒有直接造成對夏琴的傷害,卻也是間接的。

  他當時寵愛夏琴,就應該想到夏琴會遭人嫉妒,也成了后宮女子的暗害對象,是他沒有考慮周全。

  那時他就應該想好如何才能夠保護好夏琴,要是那時他那麽做了,夏琴也就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臣女在此想問一句,陛下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德妃和北堂堅狼狽為奸,罪大惡極,不管怎樣都不能夠放過。

  “德妃乃右相掌上明珠,右相又是四大世家之一,其勢力不容小覷,若想連根拔起,還得從長計議。”

  有其父必有其女,德妃佔著父親的地位在宮中為非作歹。

  右相又把她視為掌上明珠,在很多時候司徒錦是能忍則忍,也就一直放任她至今。

  右相借著家族的勢力,沒有在京城少搜刮民脂民膏。

  想要根除右相的勢力並不容易,司徒錦多年來一直在尋找著能夠把右相一舉滅族的證據。

  好在右相作惡多端,做惡事到處留名,引得民怨四起,到時候就算是不用他親自動手,右相也定會被百姓手刃。

  司徒錦在這些年裡搜集了不少右相的罪證,在近期只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拿那些證據公布於世。

  那麽右相一族必定難以在朝廷之中難以立足,也就不攻自破。

  待到那時,他隻用一道聖旨,就可以讓右相一族永遠翻不了身,“看來陛下的心中已經有了計策。”

  “恩,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朕必定能夠讓右相世族在世上消失。”

  說到右相,司徒錦的眼眸之中迸發出讓人背脊發寒的寒光,“那麽臣女可否跟陛下求一件事?”

  司徒錦拿起茶杯的手一頓,點頭示意凌瀟說,“處置德妃的事情可否讓臣女來。”

  德妃害死夏琴,她必定與德妃不共戴天,“無礙,那個女人就由你來處置吧。”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臣女想去天東國走走,散散心,可殿下卻不願意回宮,說要一起,這讓臣女著實頭疼。”

  司徒辰畢竟身為太子,凌瀟既不能說他身受重傷,更不能直接說要和司徒辰去天東國。

  只能夠采用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希望司徒錦能夠大發慈悲,同意就是。

  “隨他去吧,他身為西涼儲君,不出去走走長長見識也不成,這次一行也算是對他的歷練。”

  凌瀟心虛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司徒錦說的那麽理所應當,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司徒錦怎麽說也是司徒辰的父皇,司徒辰他受了那麽重的傷,身為第二知情者的她卻不說,這樣到底是對是錯。

  她擔心到時候司徒辰從天東國回來,司徒錦要是知道了司徒辰曾經受傷的事情會不會大發雷霆。

  兩個人接下來又沉默了起來,說了那麽多,兩個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身世這個問題。

  凌瀟不知道司徒錦是怎麽想的,而司徒錦也不知道凌瀟心裡的打算。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眼看天色不早,皇浦無痕該在客棧等急了,司徒辰的傷也耽擱不得。

  “陛下,若是沒有其他什麽事,臣女就先行告退出宮了。”

  凌瀟希望司徒錦能夠對自己叮囑一句,就算是指一路小心這麽簡單的話語都好。可是司徒錦卻淡淡的恩了一聲。

  凌瀟也只能夠尷尬的起身轉身離開,是她自作多情。司徒錦確實深愛著夏琴,也在為夏琴的事情自責。

  在意夏琴不代表在意她,帝王生性多疑,誰知他是否有沒有相信書信裡所說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她是他女兒的事情,又有誰能夠證明,他沒有那個義務去肯定相信她,這也情理之中。

  換個角度思考,若她是司徒錦,定不會就這樣輕易地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而且還來路不明,身世不清的女兒。

  凌瀟失魂落魄的走到青雲殿的門口,習慣性的摸了一下腰間,才發現腰間什麽都沒有。

  凌瀟趕緊低下頭查看了一下腰身,本來系在腰帶處的腰牌竟然不知所蹤。

  凌瀟閉上眼睛在原地打轉,努力搜索腦海裡的記憶,到底是把腰牌放到哪裡去了,可千萬別丟了。

  為了能夠更方便進宮她拿了司徒辰的腰牌,而自己的則是放在了客棧,要是沒有了腰牌她該怎麽出宮。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司徒辰的腰牌的作用不僅僅在於在皇宮之中通行的便利,要是被有心之人拾去後果定不堪設想。

  想了許久,凌瀟突然眼前一亮,可算是記起來了。

  方才到秋水亭坐下來的時候把腰牌順手放在了石桌上,方才走的匆忙,倒是忘了。

  凌瀟轉身果斷往秋水亭的方向走去,就在快到秋水亭的時候凌瀟突然聽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司徒錦依舊在秋水亭裡坐著,而他的身邊多出來了一個人。那人好像是在說有關她的事情。

  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凌瀟無聲的躲到了秋水亭不遠處的假山後。這位置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陛下,前幾天凌瀟姑娘音訊全無,你還念叨著,怎麽她回來了,您卻又……”

  和司徒錦說話的是他的近身侍衛,追隨他多年,司徒錦和夏琴的事情,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方才凌瀟和司徒錦談話,他就一直潛伏在暗處。兩人多半都是說些無關的話題,聽得他都著急。

  沒想到最後凌瀟走了,司徒錦還什麽都沒有說,真是白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汴,你不懂,她這些年流落在外,受盡他人欺凌,全是因為我這個父皇,朕想她心裡定是怨朕,這才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汴一直追隨司徒錦,跟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了,也就練就了看人的眼光,凌瀟他雖然只是見過一次。

  不過在談吐,還有言行舉止之間不難看出她性格的豁達,落落大方,是個容易親近的人。

  “陛下,你實在是多心,凌瀟姑娘能夠與自己的父皇相認,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怨陛下呢。”

  說實話,汴對凌瀟感覺還是不錯的,雖然身為宰相府的嫡女,卻沒有盛氣凌人,更沒有仗勢欺人。

  試問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夠如此,就算是男子,也少有。

  自古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怎麽會沒有一點自大,也不知是為何,凌瀟身上全然沒有那種感覺。

  “你是不懂,她與朕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怎麽都跨不過去。”

  這司徒錦要是撅起來,別人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就覺得自己的說法是對的,別人那就是不懂。

  “陛下此言差矣,臣也是有妻子有兒女的人,天底下的父母無不與孩子之間有隔閡,主要在於你怎麽跨過去。”

  司徒錦看著微波蕩漾的湖水,歎了一口氣,今日這都不知道歎了幾次氣了。

  “朕想把她封為公主,給她應該有的身份,把她接入宮中,希望能夠補償她。”

  夏琴改名嫁給北堂堅,之後再沒有在人前露過面,所以司徒錦才不知道她已經嫁到了宰相府。

  當年如若知道,北堂堅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不過如今的宰相府也是風雨飄搖,想要把滅他九族輕而易舉。

  他不知如何打理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夠補償凌瀟。

  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給她應該有的身份,把她之前所失去的都還給她。

  可是司徒錦不知道,凌瀟從來就不需要這些,也不想要這些。

  “陛下,那些畢竟只是外物,這些不但不能夠給凌瀟姑娘溫暖,大概只會讓她的心更加冰冷。”

  聞言司徒錦低頭沉思了起來,如汴所說,那些終究只不過是身外之物,可除了那些,他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

  想到這裡司徒錦無奈的笑了笑,他居然也有絞盡腦汁也別無他法得時候。

  “朕倒是想像平常人家一樣,能夠和她聊幾句家常,能夠叫著她的名字,然後她叫朕一聲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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