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的心思凌瀟再清楚不過,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一個個的成群結隊的過來‘問候’她了。
“也許我確實是瘋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瘋了,倒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這句話把凌瀟堵的啞口無言,當你罵一個人傻的時候,她要是不承認,你還能吐槽兩句。
要是承認了,你還能夠有什麽話說?總不能說你知道就好,雖然凌瀟確實想那麽說。
現在自己算是流亡國外,寄人籬下,而偏偏皇甫無痕又是她的衣食父母,也就只能夠把這些話忍下來。
“那你總應該問問我願不願意才是,你這樣實在是太自我為中心,從不顧別人的感受就是你的一貫作風!”
凌瀟吼的脖子根都紅了,也許是和皇甫無痕親近的久了,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那些禮節的束縛。
而凌瀟也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的,這樣子倒是符合她的說話風格。
要是和凌瀟和一個人說話中規中矩的,不談笑風生,那不是疏遠,就是陌生的人才會那樣。
但是皇甫無痕身為帝王,可以容忍一個人小小的失禮,可若是太放肆,也折了他的自尊。
“本皇只是想讓你待在本皇的身邊,怎麽這竟也錯了。為什麽不管本皇做什麽,你從未……滿意過。”
皇甫無痕說完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離開時的他並沒有對凌瀟發火,語氣裡盡是失落。
線索的背影讓人心疼,只是凌瀟卻直接拿起茶杯就往皇甫無痕離開的方向砸去。
砸的狠了,茶杯很用力的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零零散散的碎片承受著凌瀟的怒火。
凌瀟真是無語到抓狂,確實皇甫無痕做了很多事情,她極少有滿意的。
這字面上聽起來,她似乎是一個過分的人,可是歸根結底的,皇甫無痕什麽時候做過一件好事。
把她強行俘到了天東國,把她丟進了狼圈裡,又把她強行的帶入了宮中。
好不容易趁機逃了出去,他又追去了西涼國,想要強行把她帶回天東國,說的難聽了就是綁架。
後來綁架未遂,惱羞成怒之下打傷了司徒辰。直到現在,司徒辰都還沒有能夠好起來。
前面的種種凌瀟也就算了,司徒辰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會那樣,怪不得誰。
只是這次立後一事,實在是無理取鬧。
別說是那些頑固不化的大臣,歐陽青雨怕是很快就要來找她的麻煩了。
凌瀟唯一慶幸的是歐陽青雨並不知道她這小小的宰相府之女,也沒有人知道她是西涼國的太子妃。
不然司徒錦所做的這些努力,就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剛剛一怒之下就把茶杯摔碎了,玉扇又不在,就放在地上很容易割傷其他人的腳。
凌瀟隻好自己把地上的碎片都小心翼翼的掃起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折騰自己。
瓷片是相當鋒利的,割傷了手雖說也不會少塊肉,傷口卻好的極慢,動一下都疼得不得了。
快收拾完的時候,凌瀟隻覺得視線一暗,一雙黑色的靴子就出現在了視線裡。
凌瀟抬頭,看向穿著黑色勁裝,雙手環胸抱著一把配件,看起來狂拽炫酷的男子。
“你是誰?”凌瀟繼續低頭收拾地上的碎片,在印象裡,凌瀟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看他那身裝扮,也不像是刺客,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殺氣。“屬下是主子派來貼身保護姑娘的。”
雖然自稱屬下,那語氣裡卻非常的不屑,高人一等的感覺就這樣出來了。
凌瀟不懂,到底誰才是被保護的那個?是不是這是暗衛的通病?還是皇甫無痕身邊的人都跟他一個樣。
“只要你不干擾我的生活,想要做什麽都可以,我不會限制你的活動范圍,只要在我快死的時候出現就行了。”
身為一名暗衛,結果卻被派來保護一個女人,不管是誰心裡都會有些不平衡。
看在怎麽說人家都為自己做出了犧牲的份上,凌瀟也就給他一些人生自由。
並且,凌瀟這麽說也不是沒有私心,自己並不喜歡時常被人跟著,那樣會覺得很不自在。
“不,主子吩咐,一定要無時無刻的跟在你的身邊,不能夠有任何差池,所以我絕對不會離開半步。”
凌瀟臉一抽,搖了搖頭。既然他意已決,她還能夠說什麽?就算是說了,也沒用。
這暗衛一臉我是高手我怕誰的屌樣,除了皇甫無痕的話怕是誰也別想說動他。
“你樂意怎麽樣都好,你叫什麽名字,換一種說法,或者說,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凌瀟是一個廢話比較多的人,自己本身喜歡熱鬧,說起話來難免有些拖遝。
青鳥卻是個精煉的人,直接簡單明了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一個多余的字也不願意多說。“青鳥。”
“喲,沒看出來,一純爺們還有這樣柔情的名字。”凌瀟只是沒事找事的調侃一下青鳥,青鳥卻急了。
“這起主子賜的名字,怎麽能夠如此無禮的談論,實在是大膽。”
凌瀟手裡放著碎瓷的瓷盤一抖,差點又重新撒在了地上。
她倒是忘了,這些人的思想和她差了一個時空。在現代說說還沒什麽,在這個時代那就嚴重了。
名字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既然是別人賜的,就應該要好好的珍惜,特別這個還是自己的主子賜的。
豈能容他人多說半句?讚美的話也就罷,其他的話說出來了,那就是傷感情。
“啊,好好好,是小女不對,是小女失禮了,小女一時失言,還請青鳥大人見諒。”
能夠被皇甫無痕派來保護她的,武功肯定不差,在皇甫無痕那些暗衛裡,應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自己現在還不過是個其他國家過來避難的,什麽也不是,應當叫青鳥一聲大人,這也沒什麽。
凌瀟沒有再理青鳥,自己去把碎瓷給倒了,去太醫院親自去領了司徒辰的藥。
到了太醫院的時候。凌瀟就有些後悔了。她經常出入太醫院,認識她的人屬太醫院最多。
那些人個個都停下來看著凌瀟,縱然凌瀟的臉皮厚,也會覺得無比尷尬。
趕緊到藥方去找薛晨,薛晨也剛剛把藥熬好,見到凌瀟來了,直接就把藥遞到她的手裡。
“陛下要立你為後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薛晨也是嚇了一跳。
皇甫無痕怎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凌瀟把藥放到一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哪門子的神經,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
“凌瀟姑娘,不是在下說你,陛下終究是陛下,你也應該慎重一些才是,不要總是他我的,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裡不好。”
凌瀟並不想要提及立後的事情,可見她對立後的事情並不讚同。薛晨也就避開這個話題。
在太醫院這地方,畢竟人多嘴雜,凌瀟在靈清殿直呼皇甫無痕的名諱並無大礙。
只是在外頭,這樣子實在是不妥。要是被那些愛挑事的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兒來。
“嘖,看我這腦子,太久不用都頓了。藥快涼了,我要先回去了,沒事就去靈清殿和我說說話。”
在聊天的過程中,兩個人一直都忽視站在凌瀟身後的青鳥,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他也不插嘴。
這樣雖說是悶了一些,卻是正常的,青鳥要是是不是的插上那麽兩句話,才叫做奇怪。
凌瀟走回靈清殿的路上,青鳥就像是個幽靈般無聲無息的跟在凌瀟的身後。
在秋天這樣秋高氣爽的季節,感覺不是太好!
快回到靈清殿的時候,就聽到了嘈雜的爭吵聲,如果凌瀟沒有聽錯,就是從靈清殿的方向傳來的。
凌瀟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跟靈清殿的宮女太監,從上到下的可是都有叮囑過。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絕對不能夠在靈清殿裡大吵大鬧,就算是說話,也要平心靜氣。
只要聲音大了,就會影響到司徒辰。在病人沉睡的時候,如果周邊的環境太吵,對病人的恢復肯定是不好。
凌瀟皺了皺眉,正要朝前走,卻又突然頓住。回頭把藥塞到了青鳥的手裡。
“接下來,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好這一碗藥,一滴都不能夠撒出來,這就夠了。”
也不管青鳥到底願不願意,凌瀟直接就甩甩頭走人。在靈清殿的院子裡,堆著很多人。
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官服,凌瀟就知道,這些人果然來找麻煩了。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
有什麽話就不能夠好好說?說的那麽大聲要死嗎?“不知幾位大人說話可否小聲一點,不知道很吵耳嗎?”
這些人來這裡本來就不打算客客氣氣的說話的,凌瀟也就沒有和他們客氣。
本來吵鬧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凌瀟的身上。
凌瀟毫不畏懼的迎上他們的目光,這時候退縮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必須正面應戰。
“想必這位就是凌瀟姑娘了吧?陛下口口聲聲說要立後的那個女子可是你?”
先開口說話的是一個老者,撫著那長長的胡須,一副慈祥老人的面容,可是眼睛裡卻是精光盡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