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東國的百花誕盛宴即將開始,這是送過來的請柬,朕想讓你以節度使的身份,陪朕前去……”
在見不到青鳥的這段時間裡,君絕幾乎是每天數著時間過日子,就等著歐陽天什麽時候讓他放假兩天。
就可以趁機跑去天東國看看青鳥,真是天助他君絕啊!君絕一聽說要去天東國,興奮的跳了起來。
膝蓋不小心撞到了茶幾,茶幾險些翻了起來,雖然被君絕及時壓住,茶幾的角還是撞到了歐陽天的手肘。
歐陽天手裡端著到的茶杯一抖,全部灑在了歐陽天的衣服上。
歐陽天臉一黑,將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君絕的臉上,君絕剛抬頭,就被茶杯扔了個正著。
“啊!”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整個月華宮,君絕吃痛的撫摸著輕微破皮的額頭。
“我說你是不是太狠了,用茶杯砸我就算了,你居然還在茶杯上灌輸了內力!”
砸過來的茶杯,重量跟秤砣無意,摸著額頭破皮的位置,君絕欲哭無淚。
“我這花容月貌的臉,這回真是被你給毀了,啊,這讓我怎麽出去見人,要死了。”
君絕唧唧呱呱的抱怨著,還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跟被人那什麽了似的。
“你要是不想朕再扔一個茶杯過去,就把你的嘴給朕閉上!去天東國的人人選,看來朕還需多加考慮。”
歐陽天站起身,懶得理會君絕幽怨的眼神,決絕的離開了月華宮。
去天東國的事情,歐陽青雨還不知道,歐陽青雨腿上的傷雖然好了,心情卻一直很低落。
整天自怨自艾,喜怒無常,雨晴宮的宮女個個像是驚弓之鳥,做事小心翼翼。
就是害怕歐陽青雨會把氣撒到自己的身上,可若是歐陽青雨看你不順眼,就是怎麽都躲不過去。
歐陽天一到雨晴宮的門口,就聽到歐陽青雨在宮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其中參雜著宮女的哭聲和歐陽青雨的謾罵聲,也不知是哪個倒霉的宮女,正在被歐陽青雨虐待。
雨晴宮寢宮的大門大開著,歐陽天一走進去,就看到地上到處都是陶瓷的碎片,還有被打翻的桌椅。
“青雨,你這是在做什麽,大吵大鬧的,沒有半點公主該有的樣子。”
一名宮女跪在地上,膝蓋的周圍全是血,看來歐陽青雨是讓她跪在陶瓷碎片上。
如此殘忍的手段,歐陽天一點都不同情遭罪的宮女,惹了歐陽青雨,那是活該。
其他幾名宮女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吱聲,都被嚇得不輕。
“皇兄,可不是青雨無理取鬧,是這不知好歹的賤婢,居然踩到了本公主的裙擺,實在可惡。”
為了這樣的一個理由而這樣懲罰一名宮女,實在有些過了,歐陽青雨卻仍覺得不夠。
歐陽天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名宮女,無視她直接走過去,用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開口道。
“來人,將這個賤婢拉出去,亂棍打死,不要讓她汙了朕的雙眼。”
以歐陽天乖戾的性格,宮女也沒想過歐陽天會救自己,更是萬萬沒想到,歐陽天會下令處死自己。
直到兩名侍衛進來,將宮女拉下去時,宮女才回過神來,大聲求饒,歐陽天跟沒聽見似的,走到歐陽青雨跟前。
很快外面就傳來宮女淒厲的慘叫聲,沒多久,哭喊聲漸漸的平息下去。
歐陽青雨低下頭,不敢直視歐陽天,她知道,歐陽天生氣了。
歐陽天雖然縱容歐陽青雨,卻是個十分注重禮節的人,歐陽青雨為了一件小事,就像潑婦般破口大罵。
而歐陽天,最看不過眼的,就是身為一名女子,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為什麽不敢看朕!”
歐陽天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歐陽青雨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凍住,因為害怕,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青雨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皇兄你別這樣看著青雨好不好,你就別生氣了。”
這樣的話,歐陽青雨都不知道說過幾次了,每次犯錯都是這句,歐陽天都可以背下這句話了。
嘴上說著不會,可事實上,只要一不看著,歐陽青雨就原形畢露。
“也罷,朕來是想跟你說件事,明天朕就要去天東國參加百花誕,在宮中你有什麽需要,可以去找夜襲。”
歐陽青雨性子大大咧咧,最會惹事,此去天東國,開回至少二十來天,歐陽青雨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要是歐陽青雨撒潑起來,夜襲是派不上什麽用場,歐陽天就是怕歐陽青雨借此在宮裡胡作非為。
“什麽?皇兄你要去天東國?真的嗎?我可不可以一起跟著你去?”
在多年前,歐陽青雨就是在百花誕上和皇甫無痕相遇,從那天起,歐陽青雨便對皇甫無痕一見傾心。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歐陽青雨苦苦喜歡了皇甫無痕難麽多年,皇甫無痕卻不曾正眼看她。
“你覺得如今去合適嗎?在皇宮裡好好呆著,不要到處亂跑,到底該怎麽做,你清楚。”
寵著歐陽青雨慣了,有些時候,不威脅一下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收斂。
現在歐陽天要是不這麽說,歐陽天保證,自己前腳剛走,歐陽青雨後腳立刻就跟上來了。
歐陽青雨那件事,如今還未得到解決,歐陽青雨還要去天東國,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麽?
她去,不過是徒增兩國的尷尬,這次去天東國,歐陽天是有計劃的,可不能讓歐陽青雨給破壞了。
歐陽天一嚴厲起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威懾力很強,歐陽青雨微弱的點點頭。
別人對自己好,歐陽青雨可以得寸進尺,卻不敢對歐陽天這樣。
在眾多方面,歐陽天可謂是非常縱容歐樣青雨,可在有些方面,歐陽天絕不讓步。
此時歐陽青雨哪怕是頂撞一句,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自己都別想見到歐陽天了。
“知道就好,傻妹妹,要知道照顧好自己,朕這次去,要二十來天才能回來,你可不能惹禍。”
歐陽天寵溺的摸摸歐陽青雨的額頭,雨晴宮壓抑的氣氛瞬間消散。
歐陽青雨依依不舍的撲到歐陽天的懷裡,二十多天不能看到歐陽天,歐陽青雨的心裡有些不舍。
離開南羅國啟程的那天,歐陽天最終還是帶上了君絕,為了額頭上的上,君絕可傲嬌著呢。
讓人去府邸請他的時候,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願的出來,最後還不是屁顛屁顛的跟著。
說來也巧,南羅國到天東國的距離不遠,因為歐陽天啟程比司徒辰晚了幾天。
到天東國皇城的時候,兩個人居然碰到了一起。
在兩人進城的當天,皇甫無痕和凌瀟本應該是一起到城門樓迎接的。
可是凌瀟的宮裝出了點問題,凌瀟親自到尚宮局去讓人修改,時間緊迫,無奈不能陪皇甫無痕。
宮裝送來的時候,本來尺寸沒有問題,顏色尺寸都是不錯的,不過發生了一些突發情況。
在試穿的時候,玉扇不小心摔倒,扯掉了衣服肩膀上的肩花,無奈只能親自送回去改。
在兩國的交涉中,司徒辰見過歐陽天幾次,不過面對面的說話,倒是第二次。
兩人的對話,無非就是國家大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話題可講。
倒是歐陽天身邊的那個節度使,一直用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自己,看的司徒辰渾身不自在。
心裡默默念叨,皇甫無痕快出來迎接他們,好讓這些人的目光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西涼太子,南羅君主,兩位貴客應邀前來天東國,寡人有失遠迎,還請兩位莫要介懷。”
城門才剛打開,就聽到了皇甫無痕的聲音,皇甫無痕身著朝服,卻並未佩戴頭冠。
一頭青絲用絲帶縛住,然後絲帶上纏繞一朵藤花,煞是好看。
今日的皇甫無痕笑臉相迎,這麽打扮,倒是和他的氣場符合。
司徒辰還是第一次聽皇甫無痕說這樣的客套話,聽著有些不太自在,隻愣愣的點頭。
“哪裡哪裡,能得妖皇的盛情邀請,朕倍感榮幸。”
相比之下,歐陽天開口就是敬語,兩人表面相敬如賓,司徒辰卻感受到他們私底下得風起雲湧。
青鳥聽說應邀來的不是司徒錦,而是司徒辰的時候,青鳥的心裡別提多開心。
一早就起來在靈清殿門口等著,和皇甫無痕來皇城城門來迎接他們。
城門一打開,青鳥的目光便鎖定在了司徒辰的身上,看的出神。
在看到青鳥的那一刹那,君絕心裡激動無比,甚至想跑過去給青鳥一個熊抱。
可是青鳥的目光,卻始終定在司徒辰的身上,在他的眼裡,除了司徒辰,再沒有其他。
按照天東國的習俗,不管是從哪一個國家過來的人,無論男女都要在頭上佩戴一朵金盞。
青鳥從皇甫無痕的身後走出來,雙手捧著的托盤裡放著幾朵金盞花。
皇甫無痕拿起一多,來到歐陽天的面前,將金盞花纏繞在他的發尾。
再來到司徒辰的面前,面對司徒辰時,皇甫無痕對司徒辰微微一笑,愣是讓司徒辰出了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