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睡著時會有突發狀況,司徒辰將暗衛分為兩批人輪流值班,以防不測。
有人值班看守,睡覺的人才能安穩的睡一會。
餓的時候他們就抓河裡的魚來吃,如果沒有河流,他們就找些野果子填肚子。
因為是步行,一行人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天東國。
在中途,若惜和皇甫無痕同時發了高燒,身上發燙的厲害,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加快回國的速度,好讓宮裡的太醫盡快給他們醫治。
青鳥不在了,皇甫無痕病倒了,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難麽多事。
讓人一時無法去接受,無法去接受這些變動。剛到天東國,司徒辰立即把皇甫無痕送回靈清殿。
樓曉急忙去叫來了太醫院的一乾太醫,把皇甫無痕安置好,司徒辰才把若惜抱去另一間廂房安置。
皇甫無痕遠去南羅國,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同凌瀟回來,並且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
其中緣由,眾人不得而知,以眼下的情況看來,也沒有人敢過問這件事。
大學士臥病家中,聽說皇甫無痕受了重傷,急忙讓人用轎攆抬著他到了靈清殿。
司徒辰在若惜那邊照顧,皇甫無痕的寢房之中除了忙的不可開交的太醫,就只有樓曉這一知情人。
“前段時間出去的時候陛下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回來竟受了如此重傷?”
聽其他人提起,皇甫無痕一行人回來的時候,近衛隊並沒有跟在他們的背後。
和他們一起回來的,只有皇甫無痕的十幾名暗衛,並且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疲憊不堪。
在府中聽聞此事,立即來了靈清殿,樓曉身上沾著血的衣衫尚未換下來。
只是看樓曉身上的血跡斑斑的衣衫,就可知道他們在回來的路途中經歷了不少事情。
看見躺在床榻上的皇甫無痕,面無血色,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病情看似不輕。
看見這一幕,大學士重重的咳了幾聲,聽他咳嗽的聲音,似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大學士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抬手對樓曉招了招手。樓曉不敢怠慢,快步走到大學士的身邊。
“你們這一路到底都經歷了什麽,老朽要你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敢有膽子對西涼和天東挑戰的,除了南羅國大概沒有其他國家做的出這種事,亦或者說是不敢。
可是現在沒有證據,無憑無據,那可就是誣陷,大學士自然不會貿然的下定論。
“此事說來話長,長話短說起來,這件事是南羅國的君主歐陽天一手造成。”
大學士撫著花白的胡須,由衷的歎了口氣,自己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來了。
當年歐陽天登基的時候,大學士陪同皇甫無痕去參加了歐陽天的登基大典。
在看到歐陽天的那一刻,大學士就知道,此人野心勃勃,況且目中無人。
坐在龍椅上俯視天下蒼生的帝王霸氣,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讓人折服。
以歐陽天的性格,當了君主之後,必定會大興國土,說不生戰事是不可能的。
唯一讓大學士出乎意料的是,這場戰事會延長難麽長的時間。
戰爭一旦發生,想要平息的唯一方法就是你死我活,到時天下定是生靈塗炭。
“哎,該來的總會來,藏了那麽多年,他終於要動手了麽。”
雖說這些年皇甫無痕有抓緊在訓練自己的軍隊,可對方同樣是有備而來,能力不容小覷。
“現如今黃土都已經埋到了老朽的脖子,如今看來,想要安度晚年是不行了。”
大學士輕歎了幾聲,沒有再說話。太醫們幫皇甫無痕診斷後,說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加上這些天的發燒,讓病情加重,想要調理好身體,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樓曉吩咐宮女下去熬藥,讓大學士寬心,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大學士卻只是笑了笑,用這麽多年的時間做好準備,如今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學士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久。
氣息奄奄,人命危淺,朝不慮夕是大學士現在最為準確的寫照。
到了現在,哪怕只是輕輕的呼吸,大學士都覺得費力非常,過了今天,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明天。
天下風雲再起,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是個問題,大學士最放不下的是皇甫無痕。
凌瀟是好女子,大學士心裡清楚。可是皇甫無痕對她的過於在意,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活了那麽多年,他什麽事沒有經歷過,這次發生的這些事情,準和凌瀟脫不了乾系。
“大學士莫要說這些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有陛下在,他一定可以保天東安寧。”
皇甫無痕這麽多年的妖皇,可不是白叫的。他的能力和他的才能,配得起這個稱呼。
“樓曉你說話依舊如以往那麽樂觀,有你輔佐無痕那小子,老朽也就放心了。”
小時候,大學士總是叫皇甫無痕為兔崽子,後來他長大了,當上了皇帝,大學士便再沒有這麽叫過他。
如今想來,還真是懷念那時候的時光,如果可以,大學士真想一直這麽陪著皇甫無痕。
皇甫無痕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自己就要離開人世,最放不下的就是皇甫無痕。
皇甫無痕自從當上了皇帝,把自己的所有都托付給了天東國的江山。
他的青春年華,他的時間,他的歡樂,甚至差點因此失去自己的愛人。
他維護天下子民,為了國家安定鞠躬盡瘁,卻從未有人為他做過什麽。
這讓大學士的心中頗為內疚,卻又不知該如何彌補。
樓曉尷尬的笑了笑,有些時候他的想法確實有些過於樂觀了些,不過這總比消極好得多吧。
大學士突然止住了笑,低頭看著地面,過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
“今日來老朽總會在夢裡夢見從前的事,也許是老天在暗示老朽命不久矣,如果老朽不能等到陛下醒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老朽不能再陪著他,真是對不住。”
對於死亡,大學士並不感到,只是心中有許多的不舍,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大學士的話過於沉重,樓曉不知該如何回他的話,大學士並不在意,生死離別不過常事,沒什麽看不開的。
“若惜小姐被人下了過度的蒙汗藥,才會遲遲未醒,臣這就去寫藥方,用湯藥調理兩日就好。”
回天東國的路途中,若惜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可是卻呼吸平穩,為此司徒辰沒少擔心。
對人用過多蒙汗藥會對人體健康造成非常大的影響,就算是用藥膳調理,未必見得能讓身體好起來。
歐陽天真是瘋了,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真是令人不齒,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下的了手。
司徒辰不知,歐陽天做事從來都是“不拘小節”,自己的妃子都能讓給他人,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若惜,你快醒來吧,這麽長時間不見你,你就忍心看我傷心呀?恩?小丫頭。”
看著若惜,司徒辰的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歡喜,只要兩人能好好在一起司徒辰就知足了。
不知為何,司徒辰很想就這麽看著若惜一輩子,司徒辰定定的看著若惜的睡顏。
待你醒來,我定給你我的萬千寵愛,絕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司徒辰在心底暗暗發誓。
天東國的事情皇甫無痕短時間裡沒有辦法打理,青鳥不在,司徒辰隻好和樓曉擔起大任。
在此之前,司徒辰迅速寫了一封家書,讓人送回去西涼國給司徒錦報平安。
司徒錦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獨自管理西涼就已經有忙不完的事情。
司徒辰不想他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費心勞神,在信裡司徒辰說自己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擔心。
書信之中,司徒辰隻字未提凌瀟的事,他不敢和司徒錦說。
要是得知凌瀟被歐陽天軟禁在南羅國的皇宮,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子。
為了能讓天東國的秩序恢復正常運轉,樓曉和司徒辰合力處理天東國大大小小的事務。
兩個人忙的焦頭爛額,靈清殿禦書房兩邊跑,根本顧不過來。照顧皇甫無痕和若惜的事情隻好交由他人來做。
在去南羅國的時間裡,堆積了許多奏折,為了把奏折看完,兩人連睡覺的時間都顧及不上。
樓曉除了朝堂上的事,還要抽空去看看暗部的訓練情況,還要負責操練禦林軍和留守皇城的軍隊。
如此打理起來,根本忙不過來,無奈之下,樓曉和司徒辰在商量後。
一致決定在暗衛之中遠處拔尖的,負責操練禦林軍和軍隊。
在操練的過程中,正好可以鍛煉他們帶兵打仗的能力,所謂一舉兩得之舉。
如此決定後,司徒辰和樓曉空下半個時辰的時間,以樓曉的推薦為基準,選出五十人。
其他剩下來的一萬多暗衛,加大訓練的力度,在戰事真正來臨時,這些暗衛就是繼鐵騎之後的王牌。
所以在訓練方面馬虎不得,礙於西涼和天東之間的關系,歐陽天不會貿然對他們任何一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