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后宮女子千千萬,我只要能夠偶爾看見他,就已經很知足了,愛一個人,就是要他開心。”
只要歐陽天開心,初雪就什麽都無所謂,后宮女子何其多,初雪從未想過歐陽天會為自己駐足。
有些女子在宮中直至老死都未能見到歐陽天的面容。
像現在這樣,能近距離的見上歐陽天一面,初雪就已經滿足了。
“哎,主子你每次都這麽說,奴婢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你如此下去,陛下遲早會被其他女人搶走的。”
央兒恨鐵不成鋼的長歎一聲,初雪總是什麽都不在意,正因為如此,她才什麽都得不到。
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雖說自己不是太監,初雪更不是皇帝,可央兒心裡真是急壞了。
不論什麽時候,初雪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現在的生活,難道就是她想要的嗎?
“不,央兒,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是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別人搶都搶不走,可如果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
對這一點,初雪看的很開,自己的父親雖是個大善人,卻娶了好幾房小妾。
初雪的母親身為正室,並不比其他的小妾受寵,可她母親卻是最受父親重視的那個。
母親在人前總是歡笑著,初雪從未看她露出過沮喪的表情。
直到後來初雪才知道,一直以來努力歡笑的母親不過是在強顏歡笑,而她也有黯然傷神的時候。
那天母親在房裡偷偷的哭泣,初雪感到很不解,不明白母親是在哭什麽。
那時候母親把她抱到腿上,很溫柔的說:娘只是有些累了,想讓自己放松一下,雪兒可不能告訴別人。
那時候初雪年紀小,不知道母親為什麽不讓自己把她哭的事情說出去。
到現在初雪才明白,無論自己有多麽傷心都好,都不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
更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了別人的情緒。
“是是是,每次主子你總是能說出一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莫要到時候後悔就是了。”
央兒嘟起嘴,賭氣的走開,初雪叫了好幾聲都沒有應。初雪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的性子真倔。
凌瀟披上外衣,穿好鞋子下了床榻,在寢房裡無厘頭的走了一圈,心裡有無數疑問困擾著凌瀟。
我到底是誰,這裡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自己的過去怎麽樣凌瀟想不起來,未來自己該怎麽辦凌瀟不知道,心裡空虛的讓人害怕。
就在凌瀟迷茫的有些恐懼時,一名男子一臉歡喜的走了進來。
見那人身著紅色的龍袍,眉頭微皺,怎麽會有人穿紅色的龍袍,而且這名男子好美。
自己的容貌,恐怕連他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男子見到凌瀟,立刻激動的將凌瀟抱在懷裡,他把懷抱明明很溫暖,可是凌瀟卻感覺到自己的心裡發寒。
內心對這名男子的觸碰非常抵觸,試圖掙開男子的懷抱,可是卻掙脫不開。
男子抱的太緊,讓凌瀟覺得窒息,凌瀟乾脆將男子從自己身上退開,還退後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男子見自己被推開,怔了怔,受傷的看著凌瀟,凌瀟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然,趕緊別過頭去。
“凌瀟,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推開我,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初我身不由己,選秀並非我的本意。”
這句話說的讓凌瀟覺得莫名其妙,雲裡霧裡的感覺,但是凌瀟並沒有提出疑問,而是淡淡的看著歐陽天。
歐陽天說的話算是半真半假,通過選秀進宮的妃子,確實都不是歐陽天想要的。
大多是朝中的大臣,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而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
只可惜,歐陽天就連看那些女人一眼,都不願意。
看著歐陽天身上的龍袍,加上他說的話,凌瀟初步可以斷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一國之君。
而自己,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自己為什麽什麽都不記得。
對他的厭惡,只是因為他納了后宮妃子嗎?見凌瀟沒反應,歐陽天緊接著補充。
“身為一國之君,我有很多的無奈,很多事我都是身不由己,瀟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歐陽天乞求的看著凌瀟,試探性的將凌瀟抱在懷裡,這次凌瀟並沒有推開他,就這麽靜靜的被他抱著。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我又是誰,這裡是哪裡,我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凌瀟面不改色的拋出一堆的問題,凌瀟非常不喜歡自己現在的這種感覺,腦子一片空白。
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感覺自己都不是自己。
歐陽天輕歎一聲,心疼的摸了摸凌瀟的頭,目光深情的凝視著凌瀟。
“我乃是南羅國的君主,你的夫君,名為歐陽天,而你,名為北堂凌瀟,這裡是南羅國皇宮的拂雪宮。”
歐陽天說的有板有眼的,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說話的語氣,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
凌瀟努力的想搜尋有關自己的記憶,可無論怎麽想,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歐陽天在凌瀟暈過去的時候,在她的體內下了蟲蠱,蟲蠱壓迫凌瀟的記憶神經。
凌瀟醒來後,就會什麽都記不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皆在歐陽天的掌握之中。
在凌瀟什麽都記不起來的情況下,歐陽天趁機給凌瀟灌輸虛假的記憶。
她不記得皇甫無痕,但是她必須記得自己。
說起舊事,歐陽天突然有些惆悵,看了凌瀟許久,才悠然的開口。
“你本是我的妃子,從小我們就認識,是青梅竹馬的愛人。”
說到這裡歐陽天的神情變得自責,將凌瀟抱的更緊了些,手微微顫抖著。
“後來,因為我立妃一事,你淋了大雨,生了一場大病,這才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這個故事在凌瀟的腦海裡逐漸呈現,歐陽天說的很感人,可凌瀟的心裡卻沒有一點波動。
盡管失去了記憶,可說起過往痛徹心扉的往事時,哪怕不記得,都應該有些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凌瀟隻覺得冷,沒錯,此時外面豔陽高照,可是自己卻覺得冷!
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凌瀟的潛意識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歐陽天說的如此動人情深,自己卻隻覺得渾身發冷,冷的徹骨。
歐陽天突然松開凌瀟,扶著她到床榻邊坐下。
“一時對你說那麽多,確實難以接受,現在腦袋裡一定亂哄哄的吧,沒事,有為夫在你不用害怕。”
凌瀟對這裡的一切都是熟悉,卻又陌生的,總覺得認識,卻又不認識。
腦海裡總是閃現出奇怪的畫面,矗立的高樓大廈,在路上奔跑的汽車,狙擊槍。
腦海中的這些東西,與現在她所在的環境非常不符合,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時空的地方。
加上歐陽天說的那些,凌瀟的心裡更加迷惑,為什麽自己對歐陽天說的那些一點印象都沒有。
自己到底是誰,難道真的像歐陽天說的那樣,自己是他的妃子,生於這個地方?
歐陽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情真意切,根本沒有能懷疑的地方。
正是因為他說的太真實,凌瀟才更加覺得虛假,心裡舉棋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凌瀟迷茫的看著歐陽天,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凌瀟定定的看著歐陽天,希望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什麽端倪,可是歐陽天的眼神一直都很堅定。
歐陽天自然要表現出自己的堅定,不然豈不是被凌瀟一眼就看穿。
他犧牲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絕不允許半途而廢。
歐陽天見凌瀟意志力堅定,對自己說的話半信半疑,對他說的總是產生懷疑。
歐陽天不禁心下暗歎,凌瀟果然不一般,不是其他女子可比,中了蠱術居然還能懷疑他的說辭。
素聞女子生性多疑,凌瀟可比一般女子多疑許多。歐陽天抱著凌瀟,用體內的內力催動凌瀟體內的蠱蟲。
凌瀟腦海裡的信息圖片一片混亂,本來就模糊的場景變得更加模糊。
腦海裡迸發出奇怪的畫面,一個男子站在橋上,一名女子衝了過去將男子拉下來。
男子好笑的看著女子,女子氣急敗壞的瞪著男子。而記憶中的男子,顯然是歐陽天。
而那名女子,則是凌瀟自己本人。自己難道真的和歐陽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嗎?
凌瀟越想記憶就越是混亂,顧不得對歐陽天的懷疑,相信了歐陽天所說的話。
凌瀟頭痛的緊,感覺就要想起什麽,可是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了,你才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先睡下休息吧。”
歐陽天扶著凌瀟躺下,凌瀟渾身無力,累的很,躺到床榻上就閉眼睡了過去。
歐陽天一直握著凌瀟的手,直到他沉沉睡去,才給她蓋好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