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青鳥很是抱歉,可是凌瀟實在是太搞笑了。青鳥捂住嘴,出去外面笑完了再進來。
“這耳墜,分明就是清苑從你的耳朵上摘下來的。不然你耳朵上怎麽會那麽巧,剛好受了傷。”
在關於玉方面的知識,凌瀟相信雪玲比自己還要明白。凌瀟倒是想看看,雪玲還想怎麽狡辯。
“不是,這,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雪玲耳朵上的傷是偶然刮到的,絕不是耳墜劃出的傷口。”
是怎麽不小心,能把耳朵給刮到,要是說偶然刮到手,擦到腳凌瀟還能勉強相信。
耳朵屬於軟骨部位,能夠‘偶然’傷到耳朵的人,真是一大奇聞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些什麽?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我相信我將此事告知無痕,真相很快就大白了。”
凌瀟和青鳥加起來不過兩個人,兩個人始終太過勢單力薄,想要查出些什麽不容易。
將此事交給了皇甫無痕,只要皇甫無痕的人馬出動,查到元凶不出兩天時間。
“姐姐,不是的,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凌瀟用力甩開雪玲的手,這件事必須要告訴皇甫無痕,不管怎麽說那可是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
不管是為了什麽理由而做出這樣不可饒恕得事情,都離不開自己的一己之私。
為了自己,不惜傷害別人,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他人的原諒。
小錯能改,善莫大焉,但一條人命,可不是什麽小錯!
凌瀟走的急促,雪玲心裡也急了,拔下頭上的發簪,就朝凌瀟的後背刺去。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這點凌瀟心裡清楚,才將青鳥留在了這裡。
青鳥時刻注意著雪玲,早知她會有此一舉,拉過凌瀟護到身後,將雪玲手裡的發簪踢掉。
雪玲畢竟是郡主,不能將她殺死,青鳥乾脆點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乾脆一些。
“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你,枉我對你推心置腹,可你做了什麽來報答我,當初你就是這麽殺死清苑的對不對?”
趁著清苑沒有防備的時候,將她推撞在假山上,直接導致了清苑的死亡。
後又將清苑扔到了湖中,所作所為令人發指。
不過還有一事讓凌瀟不甚明白,是什麽原因,讓雪玲起了殺心。
“清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雪玲沒有回答凌瀟的問題,一言不發的瞪著凌瀟,凌瀟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不說也無所謂,青鳥,去讓人將轎攆抬過來,我們這就去靈清殿,跟無痕說清楚。”
經歷了這些,讓凌瀟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什麽人都值得深交。
更不要看一個人的外表,而斷定一個人是怎麽怎麽樣的人,人心隔肚皮。
一個人對你笑,並不代表她是真的開心,其實她的心裡,說不定正在咒罵你。
這就是再真實不過的人心,醜陋無比,雖不乏有真正善良溫柔的人,還是要看清再說。
一個人到底善不善良,不是能夠看出來的,人心易變,善惡,不過在人的一念之間。
青鳥很快叫來了宮人,縱使雪玲有再多的不願意,只能被強製性的按在轎攆上。
讓人一路抬到了靈清殿,到靈清殿時,皇甫無痕正站在院子裡,望著天空。
也許是皇甫無痕想自己靜一靜,靈清殿裡到處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凌瀟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破城的輕音閣,這麽多天過去了,皇甫無痕還在為清苑的事情傷心。
在看到凌瀟帶著雪玲到靈清殿時,皇甫無痕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是雙眼中多了一抹悲痛。
“沒想到真的是你,一個若惜還不夠,你竟然對清苑下手,她可是你的姐姐,你瘋了嗎?”
北疆王因為清苑的死,好幾天茶飯不思,不過是八天的時間,就已經瘦的不成樣子。
要不是皇甫無痕這些天在一邊勸著,讓他要照顧好自己,因為戀花還需要照顧。
沒了一個清苑,對戀花的打擊就已很大,要是再沒了父親,戀花絕不會再苟活於世。
對於自己僅剩的兩個皇叔,皇甫無痕發自內心的感激。
在自己繼承皇位的時候,兩位皇叔不但沒有阻撓,反而幫助自己。
剛登上皇位時,皇甫無痕的地位不是很穩,要不是有兩位皇叔幫襯著,他也不會有今天。
兩位皇叔皇甫無痕視為親父,清苑的事情,是兩個人的分裂點,皇甫無痕不想這樣的局面行成。
所以對這件事情采取中立的態度,不說調查,也不說不調查,這件事就這麽僵著。
皇甫無痕八天時間裡,祈禱了無數次,清苑的死最好和雪玲無關,可自己奢望了是嗎?
凌瀟四天的所作所為,皇甫無痕沒有阻止,唯一的希望查出凶手不是雪玲。
“雪玲,你太讓朕失望了,她們哪裡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嗎?讓你不惜一犯再犯。”
如今若惜還未醒來,雪玲又做出了此等糊塗事,自己到底該怎麽跟兩位皇叔交待。
到了靈清殿,青鳥自覺將雪玲的穴道點開,打發了抬轎攆的宮人,宮裡一下安靜下來。
雪玲坐在轎攆上,一動不動,不開口回話。
皇甫無痕不急,從房屋裡搬出來兩張木椅,示意凌瀟坐下。
“這幾天辛苦你了,快坐下來休息會吧。去寒冰洞了吧?把身上弄得那麽冰,萬一病了怎麽辦。”
今天雪玲不論如何都要將事情說清楚,既然都知道了凶手是誰,難麽多時間都花費了,現在不急於一時。
她不說,他們就等,就看誰更耗的起,事情不說個明白,雪玲就別想踏出一步。
凌瀟握住皇甫無痕的手,把他的手貼近臉頰,臉上的冰涼之感才散去些許。
“青鳥,這些天在尚宮局看了難麽多天的竹簡,難為你了,坐下吧。”
聞言青鳥果斷搖頭,皇甫無痕還未坐下,他怎麽能坐下,此舉顛倒主次實在不可。
“怎麽,還要朕親自請你過來不成?”
皇甫無痕似笑非笑的凝視青鳥,青鳥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坐在座椅上。
三人坐在雪玲的對面,雪玲好比是被審問的犯人,不知所措的坐在轎攆上。
皇甫無痕看向雪玲的眼神不帶情感,沒有怨恨,亦沒有冰冷,只是淡淡的。
讓雪玲覺得渾身難受,想要逃離卻逃不開。
“無痕哥哥,我那麽多年對你的感情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啊。”
凌瀟滿是震驚的看向皇甫無痕,皇甫無痕緊握凌瀟的手,示意她安心。
“朕知道,可那又如何,這就是你為此不惜一切手段來傷害別人的原因嗎?”
這麽些年,要不是顧及親情之誼,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的親人隨之一個個的減少。
皇甫無痕不想再失去誰,雪玲的所作所為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皇甫無痕未說一字半句。
不止是雪域王爺,更因為雪玲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親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知皇甫無痕對此事的置之不理,反而增長了雪玲心裡的氣焰,得寸進尺,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若惜如今還沒有醒來,雪玲又殺死一個清苑,到底要做到什麽地步,雪玲才願意放手。
雪玲對自己的情感,皇甫無痕很清楚,但兩人根本不可能。
就算沒有血緣關系,皇甫無痕也不會讓雪玲入宮為妃。
雪玲跟隨雪域王爺常年在外,給了皇甫無痕喘氣的機會。就算每年雪玲回京,自己亦會若有若無的遠離她。
本以為時間久了,雪玲自會死了這條心沒想到她不但不死心,還平白無故的將清苑殺死。
雪玲沒想到皇甫無痕這些年,心裡清楚自己喜歡他,所以才會故意疏遠她麽?
“你傷害若惜,是因為她和朕親近,那清苑呢?她與朕見面,每次說話不過三句,你為何要殺了她?”
處理政事皇甫無痕很在行,在感情這方面,皇甫無痕除了手忙腳亂外,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
早知雪玲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就應該早些將她的想法遏製,而不是任由放縱她感情的滋長。
人類是瘋狂的存在,為了自己的感情,可以做出讓你意想不到的瘋狂舉動。
自古癡男怨女難過情關,多少人為愛癡狂,為愛成魔。就算雙手佔滿鮮血,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得到的過程中,做了很多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心中開始滋生放棄這些想法的念頭。
為此,他們想出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為的就是證明自己是迫不得已的。
這些人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意孤行,會給別人帶來什麽樣的影響和打擊。
對他們來說,只要自己過的好,做的是自己想做的,那麽別人怎麽樣都無所謂。
“她知道的太多,她要是不死,我所做的一切就會被她抖出去,我不想,不想你知道這些。”
雪玲的聲音有些哽咽,手用力的抓著轎攆的邊緣,要是再用力些,不知木頭會不會被她捏碎。
若是換作以前,凌瀟會心疼雪玲的淚水,如今不會,她的淚水,在凌瀟眼裡看來都無比虛偽。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任性了嗎?為了自己,對清苑痛下殺手,像你這種人,有什麽資格說愛?”
愛不等於佔有,而是看著愛的人幸福,在他的背後默默的守護著,這才是愛。
如果你覺得愛一個人,是一味地佔有,只能說明你是自私,人不是物品,不能佔有。
有些人的愛太極端,往往讓人無法理解,在凌瀟來看,最偉大的愛是放手。
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莫要太過執著,不然對自己對他人都沒有好處。
愛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平平淡淡才是最好。不過就算是跟雪玲說這些,她未必聽得進去。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愛一個人難道有錯嗎?愛一個人怎麽了,人非草木,誰沒有感情!”
雪玲的情緒太過激動,不管說什麽都聽不進去,更何況是凌瀟說的話,她半句都不會聽。
凌瀟說的話,在她聽來不過是想勸她放棄皇甫無痕,那樣凌瀟就可以獨自一人霸佔皇甫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