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跟司徒辰說自己要用自己的血用來做藥引時,司徒辰極力反對這件事。
讓凌瀟受傷流血這樣的事,司徒辰不同意,還是凌瀟靜下來,慢慢和司徒辰解釋,司徒辰這才同意。
司徒辰幫自己的,皇甫無痕不會忘,對待自己的恩人,怎麽都要溫柔仁慈些。
皇甫無痕不能在若惜的宮殿久居,朝中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只有空閑時間,才得以過去看看。
雖然舍不得凌瀟,卻也只能這樣了,凌瀟把東西收拾好,讓玉扇陪同凌瀟過去。
有個人在身邊伺候,不是壞事,更何況在若惜的宮殿,不帶個宮女過去,所有的事情就隻得自己親自動手。
經過皇甫無痕的勸說,青鳥想明白的了很多,一晚上沒睡,全是在想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
從自己意識到對司徒辰的感情開始,自己的生活就被改變,改變並非他人,而是自己。
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該怎麽過,對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走,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青鳥的內心,並不討厭君絕,反而崇拜君絕的性格和為人,喜歡一個人,竟還能如此瀟灑。
為了自己所重視的人,不惜被他誤會,被他憎恨。
放下吧,不要再苦苦執著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這是君絕對青鳥的忠告。
司徒辰是青鳥內心情感的寄托,今生今世愛的只會是他。放下,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青鳥會做到,將自己對司徒辰的那份感情,封存在心底。
若是可以,青鳥很想陪司徒辰度過他人生的漫漫征程,助他走上人生的巔峰。
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青鳥只是搖頭苦笑,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當初苟且偷生活下來的初衷。
青鳥清楚,自己隻用像對待朋友一樣,和司徒辰交談,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的幫他。
這是青鳥能想到的,自己能為司徒辰所做為數不多事情中,最明確的一個。
“主子,荀靜需要一名醫女做自己的助手,希望主子能夠給她從太醫院調一名醫女過去。”
獨自在空無一人的宮殿裡照顧若惜,有很多事做不過來,沒有人幫忙很難打理宮殿諸多瑣事。
經過一晚的思考,青鳥算是想明白了,看到青鳥恢復過來,大家都替他感到開心。
司徒辰這幾天很擔心青鳥,看到青鳥恢復過來,他也該寬寬心。
“你去太醫院選一名老實的醫女過去便是,這種小事不用請示,這三天還要麻煩青鳥你兩頭跑給他們送膳食。”
若惜所在的宮殿,皇甫無痕不願意讓生人靠近,世間最不缺的是居心拓測之人。
不是身邊親近之人,皇甫無痕不想讓他們靠近半步,這也是為什麽那座宮殿那麽空蕩的原因。
太醫院的醫女,大多是薛晨親自篩選,心裡對薛晨有意見,不代表皇甫無痕會質疑他的辦事能力。
薛晨看人的眼光皇甫無痕信得過,青鳥最厭惡的便是心性複雜反覆之人,定不會選有心機的醫女。
讓青鳥去,算是加多一層保障,若惜那座宮殿太過靠近暗部,讓他人隨便進入,很容易發生意外。
暗部放著太多天東國諸多重要的文件和宗卷,甚至連軍事防禦圖都放在那個地方。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有些人不得不防。
送膳的任務交給青鳥最合適不過,送膳過去時,有什麽事情可以幫襯一二,青鳥算是不二選擇。
司徒辰這三日都會在那座宮殿度過,有正當的借口過去看看司徒辰,青鳥何樂而不為。
“是,屬下遵命。”
今日是暗部整理人員檔案的日子,皇甫無痕必須親自過去查看事情的進展。
每個暗部人員的資料,都是非常寶貴,上面記錄了他們進入暗部以後所有的動向。
有些執行的是非常機密的任務,決不能夠丟失,誰都不知道會導致什麽後果。
每半年,暗部所有人員必須在這天,將自己的宗卷拿出來,細細查看有沒有缺頁或者丟失。
暗部人員所有的宗卷被放在密室中保管,派有百名暗衛,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守。
看起來不過是個簡單的整理,皇甫無痕就是放心不下,還是自己親自過去看看,心裡才踏實些。
“為夫還有急事,不能送你過去,待會會有一名暗衛過來,帶你們過去,到了宮殿,荀靜會為你們安排一切。”
早在前幾天,皇甫無痕就已跟荀靜交待過這件事,以荀靜的做事能力,一切應早已安排妥當。
凌瀟等人過去,荀靜自會為他們安排休息的地方,其他的事情,荀靜自有自己的打算。
皇甫無痕走後,過了片刻時間,和青鳥打扮差不多的暗衛走了進來,同樣身穿黑色勁裝。
頭髮梳成高高的馬尾,馬尾垂下來到臀部的位置,這是大部分暗衛的穿著打扮。
凌瀟很喜歡這種髮型,看起來特別清爽。之前試過梳成這樣的髮型,不過頭髮太長。
綁起來不習慣會覺得非常重,當時凌瀟把頭髮扎成馬尾時,馬尾的長度到膝蓋那裡。
頭髮的重量讓凌瀟覺得自己的頭髮上幫著一個鐵錘,頭髮太重,扯的頭皮生疼。
最終凌瀟放棄這個折騰人的打算,將頭髮解下來,整個人如釋重負。
“屬下參見西涼太子,參見皇后娘娘,屬下樓曉,負責帶兩位主子前往翠霞宮。”
皇甫無痕之前和凌瀟說若惜的事情時,從未提起過宮殿的名字,聽到翠霞宮三個字眼時,凌瀟嘴角無力抽了幾下。
皇宮中所有的宮殿名字,取名時皆由一番淵源,凌瀟想不出這麽個名字,到底有什麽淵源。
“麻煩你了,兄長,我們走吧。”
凌瀟熟絡的將司徒辰拉到自己的身邊,對於凌瀟一些行為,司徒辰早已習慣了。
在他人眼裡親密的動作,在凌瀟看來不過是朋友之間最正常不過的互動。
有一次凌瀟突然摟著青鳥的肩膀,嚇得青鳥跳開好遠,凌瀟失去支撐力差點摔了。
皇甫無痕為此差點沒讓人把青鳥的肩膀卸下來,凌瀟卻說這是兄弟之間正常的舉動,沒什麽。
男子稱兄道弟很正常,可是女孩子家家的和男子舉動如此親密,實在不該。
不管身邊的人怎麽說,凌瀟就是這副德行,說多了,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玉扇乖巧主動的接過凌瀟和司徒辰的包袱,兩個人都是只收拾了幾件衣服,並不重。
在來靈清殿時,樓曉對凌瀟的事早有耳聞,凌瀟為人灑脫,待身邊之人親和。
至於對待下人,從未把任何人當成下人對待過,和靈清殿的宮女們打成一片。
出宮都會帶吃的回來送給靈清殿的宮人,這些傳言在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傳到了暗部去,不過暗部知道的沒那麽清楚,很多都是皇甫無痕對樓曉說的。
在禦書房伺候時,皇甫無痕除了國家大事,說的最多的就是關於凌瀟的種種。
每次說起凌瀟的時候,皇甫無痕說的是眉飛色舞,說是手舞足蹈一點都不誇張。
有一次說著說著皇甫無痕便扯到了樓曉的身上,問樓曉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進入暗部,除了暗殺就是對自己的主子衷心,哪裡想過成家之事,對這個問題樓曉一向是退避三舍。
不曾想竟被皇甫無痕笑話了,弄得樓曉好不尷尬。
皇甫無痕說翠霞宮位置偏僻時,凌瀟那時在心裡吐槽一番,再偏僻都偏僻不過破城的輕音閣。
翠霞宮不止不讓他人進入,就連知道翠霞宮的人都沒有幾個。
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一行人是步行過去的。
真正走過去翠霞宮,凌瀟算是理解皇甫無痕說偏僻時那個神情是怎麽回事。
翠霞宮位置哪裡是偏僻,深山老林都算是比較委婉的說辭了。
去翠霞宮的路途中,凌瀟數著經過的宮殿,就有十幾座,其中包括冷宮。
走過的宮道七拐八彎不計其數,經過的宮門一扇又一扇,凌瀟數不過來。
到最後,周圍已經看不到宮殿的影子,周圍只剩下參天大樹和周圍的花花草草。
可以說那塊地方,除了鋪出來的小道,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翠綠。而小道旁邊的草,算得上荒草叢生。
走過那些地方時,凌瀟在心裡鄙視了無數次修建翠霞宮的人,建那麽遠,誰回來這個地方!
從靈清殿到翠霞宮的距離,凌瀟大致計算有十五公裡!來回的步行絕對能夠減肥的路程。
得到了西城客棧的教訓後,司徒辰在皇宮勤加習武,雖沒有到出聲入化的地步,基本的內力是有的。
在天東國待了這麽久,凌瀟從未荒廢了自身的本事,自己規定了時間到訓練場去訓練。
樓曉身在暗衛,內力深厚,用輕功可以在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離開皇城,走一段長一點的路就跟平常人走兩步稿費的體力差不多。
三人體力充沛,玉扇不一樣,走到一半時,玉扇已經氣喘籲籲了。
凌瀟二話不說的奪過玉扇手裡的包袱塞到司徒辰的手裡,不管玉扇的掙扎背起玉扇。
樓曉和司徒辰被凌瀟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凌瀟霸道的把玉扇起來,怎麽都不放玉扇下去。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快放玉扇下來,玉扇可以自己走過去的。”
且先不說凌瀟是自己的主子,凌瀟是女兒身,身子骨脆弱,前面看不到頭的路,到翠霞宮肯定要很久。
“我帶你來,是讓你這三天伺候我,我若是放你自己走過去,那麽這三天就是我伺候你了。”
玉扇的情況相當於沒穿過穿高跟鞋的人,第一次穿高跟鞋就步行一公裡。
等走到翠霞宮,腳趾別說是氣泡,水泡都不知道磨破幾個了。
同行的除了凌瀟能背玉扇,其他兩個大男人肯定不行,凌瀟不介意,玉扇死活不會同意。
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就是女子應當潔身自好,凌瀟可不想在這裡和玉扇辯駁。
“可是……”
“你無非就是擔心我累著,放心吧,要是累了我會放你下來讓你自己走,不會瞎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