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對不起,今日我不能陪你一起練習,薛晨讓暗衛傳來消息,說若惜有轉醒的跡象,我要去看看。”
皇甫無痕的語氣很急促,凌瀟知道若惜對皇甫無痕是很重要的存在,也理解皇甫無痕現在的心情。
“沒事的,快去吧,我再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有一天司徒辰要是也變成若惜那副模樣,自己定會比皇甫無痕還要焦慮。
皇甫無痕抱歉的看了凌瀟一眼,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凌瀟深吸了一口氣,順著遠路折返回去。
這一幕恰巧被歐陽青雨看了去,歐陽青雨勾起嘴角,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可能會放過。
她歐陽青雨身為南羅國第一美人,有多少人覬覦,可是她的芳心隻屬於皇甫無痕。
不曾想,過了這麽久,還以為陪在皇甫無痕的身邊,總有一天能夠感動他。
事實卻狠狠地打擊了她,皇甫無痕不多看她一眼也就罷,居然還對一個相識不久的女子動了情。
凌瀟走在宮道上,今夜的風有些冷,凌瀟攏了攏衣襟,冬天就快要來了,天也開始冷了。
房間裡的棉被還是夏天蓋的,待會回去要讓下人換成冬天的,不然很容易感染風寒。
也不知道若惜的病情如何,這麽多年皇甫無痕一直有愧於若惜,要是若惜能好起來,皇甫無痕定會開心起來。
“凌瀟,你給本宮站住!”
在寂靜的宮道上,歐陽青雨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凌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
抬頭就看到歐陽青雨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前方,看見歐陽青雨,凌瀟覺得自己好累。
“不知歐陽公主有何貴乾,我可不記得自己又有哪裡得罪公主你了。”
自從皇甫無痕把她丟出了靈清殿,凌瀟還真是許久沒有見到歐陽青雨。
不知這次來找她,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用來諷刺她的話。
也許是在這皇宮裡待的太久,不能夠隨意走動,太過無聊,才會有時間去折騰這些。
“本宮是見你獨自一人孤孤單單的,同情你才來和你說話,怎麽?被陛下拋棄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前面那句凌瀟還想著歐陽青雨怎麽會那麽好心,後面聽起來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了。
“什,什麽?我不太明白公主你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凌瀟雖然不知道歐陽青雨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她肯定是誤會了些什麽。
“凌瀟,本宮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會裝傻,本宮話裡的意思那麽簡單明了,你竟聽不懂?”
凌瀟嘴角一抽,不是她傻,是歐陽青雨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誰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那不知公主可否解釋解釋話裡到底是什麽意思?”
和歐陽青雨的對話的感覺無非分位兩種,氣的半死不活和哭笑不得,當真令人無語。
“陛下為了若惜那小丫頭,就這樣丟你獨自一人,難道你不覺得難受嗎?心裡難道不嫉妒若惜?”
這麽些年,自己都比不過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歐陽青雨心有不甘卻別無他法。
那若惜的畫像歐陽青雨也看過,並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最多只能說是清秀。
這凌瀟是比若惜好一些,可哪裡比得上她的花容月貌!皇甫無痕怎麽就看不上她。
凌瀟才反應過來,歐陽青雨原來是在說若惜的事情,如果是這樣,凌瀟並不在意。
皇甫無痕對若惜確實很在意,只要沒有瞎的人都看的出來。
只是皇甫無痕對若惜的感情從來就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和疼愛,僅此而已。
“為何要嫉妒?為何要難受?”凌瀟並不回答歐陽青雨的話,而是反問歐陽青雨。
歐陽青雨見凌瀟居然反過來問自己,問的問題還那麽奇怪,愣了半天。
“難道你不會覺得生氣嗎?陛下那樣對你,你是真的喜歡陛下嗎?為何會沒有感覺?”
凌瀟覺得歐陽青雨問這些問題有那麽一些腦殘,是又好氣又好笑。
“歐陽公主,到底怎麽想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沒有那個義務去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
跟歐陽青雨說話,無疑就是在浪費口舌,凌瀟真的很煩和廢話多的人廢話。
因為自己說的話,也會都變成廢話。
“本宮這是好心在幫你,你怎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任誰聽見這句話都想捧腹大笑,歐陽青雨這樣心懷不軌的人居然會幫助別人,誰信誰就是傻子。
就算是傻子,也不一定會相信她說的鬼話。
“還請歐陽公主你把話放尊重些,我是人不是狗,說別人是狗的人,往往自己就是!”
要不是看這歐陽青雨是皇家中人,凌瀟就要罵你全家上下都是不折不扣的狗了。
“你,你居然說本宮是狗!本宮這是好心提醒你,不心領也就罷,居然還罵本宮!”
歐陽青雨身後的宮女都有些看不下去,可是又不敢去拉歐陽青雨,只能在一旁看著。
凌瀟白了歐陽青雨一眼,她又何時說她是狗了,自己都承認了倒還來怪別人。
“歐陽公主你若是閑的頭疼沒事做,可以去賞賞花,散散步,做什麽都可以。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宮去了。”
歐陽青雨氣的直跳腳,凌瀟直接轉身離開。自己一個人走回去靈清殿,沒有人陪同說話,走起來是有些吃力。
凌瀟自認並不是一個大度的女子,可是吃醋並不是亂吃,若皇甫無痕和女的說話,那就打翻醋壇子。
那不是吃醋,而是無理取鬧。如果皇甫無痕不讓她和其他的男子說話,凌瀟就直接一拳過去。
不打的鼻青臉腫,那就不是凌瀟!回到靈清殿,就見一個黑影坐在院子裡。
大晚上的,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映入眼簾還是一件比較驚悚的事情,凌瀟腳步一頓。
看到那人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才知道,那是人。凌瀟走過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都已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去休息,這時候在院子裡待著,很容易著涼的。”
凌瀟總覺得這人背影有些眼熟,卻因為天太黑,根本就看不見那人的臉。
直到凌瀟開口,那人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竟是司徒辰!
凌瀟一怔,隨即趕緊把司徒辰從地上拉了起來,其他人就罷了,司徒辰這身子可折騰不起。
若是以往,司徒辰會對凌瀟報之一笑,這次司徒辰卻拂開凌瀟的手,冷漠的看著她。
這樣的眼神很陌生,凌瀟從未在司徒辰的身上看過這樣的神情,一時有些慌神。
“辰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凌瀟上前要拉住司徒辰的手,卻被司徒辰再次躲開。
凌瀟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過了片刻才悻悻的收了回來。
“你們為何要合夥騙我?你是,皇弟也是,是不是覺得我很傻,被你們騙得團團轉?”
只要一想到青鳥的事情,司徒辰就來氣。青鳥被自己推入水中,在養傷階段,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司徒辰會在院子裡坐著,就是為了等自己回來,把這件事情問個明白嗎?
不管是為了什麽理由,騙人就是騙人,凌瀟被司徒辰的眼光看的有些心虛。
“你的身體本就不好,我們是不想你為此事操心,更何況青鳥已經好起來了不是嗎?”
凌瀟不想說什麽為了你好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些錯不在我的感覺,這也算推卸責任。
“我是怎麽樣的性子,你們怎麽會不知道,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開心了嗎?這只會讓我更加痛苦罷了。”
司徒辰可以為別人付出自己的所有,可是卻無法忍受別人為了自己而承受任何的痛苦。
至於凌瀟所說的,青鳥這幾日出宮的借口,青鳥怕是都在修養,而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哥哥,對不起,你別生氣,王爺他是無辜的,這幾日他不敢見你是因為怕你責怪。”
本身司徒翰並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是被凌瀟他們帶進去了,不得不這麽說。
這件事錯主要在自己,司徒辰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錯的是自己,卻還要去責備別人。
“不,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先回去睡吧,我想自己待一會。”
最近情況一直以來似乎都是這樣,自己在不斷的給身邊的人添麻煩,卻無法為身邊的人做什麽。
司徒辰背過身去離開了,凌瀟想要叫住他,最終並沒有開口,任由司徒辰走遠。
來到了後院,青鳥果然還在水池邊坐著,蓮花燈已經飄遠了很多,青鳥面向水池,也不知想著什麽。
猶豫了片刻,司徒辰還是走過去,在青鳥的身邊坐下。
青鳥還以為司徒辰近期都不會理自己了,沒想到他又去而複返。“你不是回去了嗎?”
“本來是要回去了的,卻又想回來。那日跌入水池,是你救了我,自己卻沉了下去對不對?”
司徒辰還依稀記得就是如此,自己是要沉下水去,卻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推了上來。
就算青鳥不回答,司徒辰也可以肯定事實就是這樣。
“謝謝你那時候舍身救了我,你們就算告訴我也無妨,就算我不能做什麽,還能照顧你。”
照顧人,這也是司徒辰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司徒辰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笑了。後來兩個人都沒說什麽,就靜靜的坐著。
直到深夜,才各自起身回了各自的寢房。
而皇甫無痕直到寅時才回來,凌瀟也一直等到那個時候。“你怎麽還沒有睡?這都什麽時辰了!”
皇甫無痕的語氣有些慍怒,太晚不睡,第二日起來會頭疼,皇甫無痕是親自體驗過的。
“你不也是這個時候才回來,若惜她的身體怎麽樣了,薛太醫怎麽說,可有好些?”
薛晨一直是若惜的主治醫生,當年若惜摔下馬,大概是傷到了大腦部位,才會好的那麽慢。
“就快要醒了,不過也不確定是什麽時候,能醒來就好,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到時我們一同去看她可好?”
聽到關於若惜的故事有很多,大多都是若惜是皇甫無痕唯一心愛的女子,可事實並非如此。
聽了有關若惜的很多傳聞,凌瀟還從來沒有見過若惜本人。
雖然很想見上一面,可這事若不是皇甫無痕開口,凌瀟是絕對不會過問的。
就憑皇甫無痕這句話,以後不管誰說皇甫無痕喜歡誰都好,凌瀟絕對不會信一個字。
“好,等到時候我們一同去看望。”
兩個人在一起,不用多麽轟轟烈烈,平凡的過,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幸福。
“等過些日子,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將你封為我的皇后,如此一來,那些大臣也就無話可說了。”
侍寢之後,凌瀟對立後的事情隻字未提,凌瀟不在意,不代表皇甫無痕不在意。
名分,皇甫無痕是絕對會給,雖說這只是表面功夫,皇甫無痕也不容凌瀟受半點委屈。
“不用這麽著急,只不過是一個名號,我不在意這些,只要能同你日夜在一起,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