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你別隻哭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心裡有什麽委屈說出來,我聽著呢,別哭壞了眼睛。”
離開天東國時皇甫無痕讓凌瀟照顧好若惜,皇甫無痕知道若惜心智不成熟,才擔心他。
比起皇甫無痕的擔心,凌瀟的擔心可一點不比他少。
也不知是在誰那裡受了委屈,哭成這樣。
凌瀟沒有哄小孩的耐心,奈何面對的人是若惜,隻好使出自己為數不多的耐心。
好言好語的慢慢勸導若惜,不然她一個激動往湖裡跳了,凌瀟可不保證自己有那個能力可以救起她。
若惜躲開凌瀟的手,仍是沒有說話,凌瀟總覺得,今日若惜的情緒,對自己有些不滿。
正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凌瀟突然想到了司徒辰的事情,不知若惜在這裡大哭,是否和司徒的事有關。
“若惜,你今日可有見到殿下?”
提到司徒辰,若惜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猛地站起來怒視凌瀟。
“你既然是無痕哥哥的皇后,為什麽還要和辰哥哥糾纏不清,讓他討厭我!”
若惜突然指著凌瀟就破口大罵,罵的凌瀟雲裡霧裡的。
凌瀟嘴角一抽,若惜到底在說什麽,怎麽她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她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若惜,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什麽糾纏不清?”
如果沒錯,凌瀟記得自己很早就和司徒辰撇清關系,兩人一直以兄妹相稱。
況且,就算是糾纏不清,那也不應該是自己。
“誤會?我怎麽是誤會!就是因為你,辰哥哥才不願意娶我,難道你不知道,他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嗎?”
若惜這麽說,凌瀟總算是明白她在說什麽,看來她是知道了她之前是司徒辰太子妃一事。
那件事過去已有一年多,更何況……司徒辰不願意娶若惜,定不是因為自己。
凌瀟直覺,司徒辰對青鳥是有感情的,要是不願意,那也是因為青鳥吧!
“啊,若惜你聽我解釋,我此生所全心全意去愛的人只會有一個,那就是無痕,又何來和殿下糾纏一說。”
若惜心智尚且太稚嫩,不能夠硬來,只能慢慢的和她說清楚,絕不能讓她的誤解加深。
“解釋?什麽解釋?你難道想說你和殿下已經是過去,曾經那個凌瀟已經死了,現在你隻愛無痕哥哥是嗎?”
凌瀟無奈扶額,若惜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可事實如此,她和司徒辰不過是過去式。
奈何若惜步步相逼,凌瀟猶豫著要不要將兩個人的關系告訴她,讓她寬心。
“不是現在隻愛無痕,而是我至此至終,愛的人只有無痕一個,從未喜歡過他人。”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凌瀟對司徒辰的感情只有一種,在凌瀟的心裡,司徒辰永遠是她的朋友和哥哥。
如果沒有先一步遇見皇甫無痕,凌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喜歡上司徒辰,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如果。
司徒辰固然好,但不是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屬於你,不是所有的人都合適你。
“你不用解釋!我不聽!要不是因為你,辰哥哥一定會娶我的,你這個騙子!”
凌瀟的臉越發陰沉,她說的句句屬實,怎麽就成了騙子,和小孩果然是不能溝通。
若惜哭的這麽大聲,很快會引來宮人,如此下去,情況不妙啊……
凌瀟沉吸一口氣,關於身份的事情,就算是哈若惜說了,她未必會信,還是跟她說說司徒辰的情況吧。
“我現在沒空在這裡和你解釋,我和殿下之間什麽都沒有,你要是愛在這裡胡鬧我不攔你。”
既然好話說不聽,乾脆放狠話。凌瀟面無表情的看著若惜,不再和她周旋。
“殿下方才去青雲殿,結果被陛下打了十大板子,然後關到了白宮去面壁思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西涼的這些天,若惜和司徒錦相處的算是不錯,兩人感情甚好。
加上若惜對司徒辰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凌瀟不信司徒錦會不知道。
凌瀟早在心裡設想過,有朝一日,司徒錦會給他們二人賜婚。
從若惜剛才的話裡可以聽出,司徒辰之所以會被司徒錦重罰,和這個多少有些關系。
“什麽?怎麽會這樣?辰哥哥他怎麽樣了?傷的重不重?白宮再哪裡?”
若惜收住眼淚,拉著凌瀟丟出一大堆問題,凌瀟汗顏的看著若惜,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
除了哭就是哭,若惜坦率,善良,耿直,可是不能仗著自己的性子而無理取鬧。
不然只會召來他人的討厭,想要讓司徒辰喜歡上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心吧,破城已經去了白宮給殿下療傷,不會有事的。不過你必須告訴我,到底在青雲殿發生了什麽事。”
凌瀟抓住若惜的肩膀,直直看著她的眼睛,若惜眼神躲閃,卻避無可避。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將青雲殿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凌瀟蹲在地上,揉著脹痛的額頭。為什麽司徒辰有話不能好好說,司徒錦會罰的那麽重,算是在情理之中。
就算司徒辰是司徒錦的兒子,可是別忘了,司徒錦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容不得他這般忤逆自己的意思,更何況司徒辰那麽說……
司徒錦大概以為司徒辰還喜歡這自己,考慮到兩人之間的關系,才會大發脾氣吧。
不過若惜也真是的,這算是哪門子的事。直到今天,凌瀟才發現,自己的身邊有這麽複雜的關系。
若惜太過胡鬧,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難怪司徒辰對她的態度越來越疏遠。
“若惜,不管你怎麽想,我必須要送你一句話。”
以若惜的性格,凌瀟不知道她會不會理解,或者是扭曲自己話裡的意思,她都要說。
“強扭的瓜不甜,特別是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你要學會順其自然,是你的就是你的,任誰都奪不走。”
當然,如果不是你的,再強求都強求不來。
凌瀟說完那句話,若惜就哭著跑開了,凌瀟表示頗為無奈的,卻只能讓她去。
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想想也許就想通了。
本是想去找司徒錦,去到半路左右覺得不妥,怎麽說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的爭端不是。
可是不去又不行,猶豫了半響,竟在禦花園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司徒錦。
無奈之下,凌瀟隻好迎上前去行禮。凌瀟退到宮道邊,緩緩跪下,將頭磕到地上。
“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凌瀟頭一回以奴婢相稱對司徒錦行禮,心裡很是別扭。
一想到禦花園的宮道上有灰塵,凌瀟就恨不得立即站起來,掃去額頭上的塵土。
“平身,你們都先下去把,朕想要獨自在禦花園散散步,你們就不必跟著了。”
凌瀟在心裡琢磨著該怎麽開口跟司徒錦說司徒辰的事情,司徒錦這麽說倒是方便了凌瀟。
宮人們都下去後,凌瀟依舊跪在地上,未曾起身。只聽司徒錦歎了口氣,伸手將凌瀟扶了起來。
“你皇兄受傷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對於父皇的作法,你有什麽看法,是不是覺得父皇很蠻不講理。”
司徒錦會下命令的初衷凌瀟了解心裡不怪司徒錦,卻也不怪司徒辰。
只能說他們的意見未能達到一致,產生了分歧,司徒辰又出言頂撞,才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不,父皇這麽做有自己的理由,怎麽能說是蠻不講理,不過十板子是重了些。”
凌瀟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就不怕司徒錦懲罰自己,有些話掂量分寸來說就行。
“是嗎?呵呵,他的傷破城怎麽說?有什麽需要的藥材,隻管去太醫院去,如果你不方便,來跟父皇說。”
果不其然,凌瀟就知道司徒錦把司徒辰關到白宮,沒有讓人去治療司徒辰是因為他心裡竟有一番打算。
在得知司徒辰受傷被送到白宮時,凌瀟定會沒有多想,就去找破城,兩人一同前往白宮。
看到白宮齊全的日常用品,凌瀟多少明白司徒錦的用意。
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不容易,司徒錦這麽做是為了司徒辰,何來過分之說。
凌瀟不讚同司徒錦的作法,卻也不代表否認,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過凌瀟並不同意古代的一些法制,例如在婚姻這一方面,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凌瀟很慶幸,自己此生能嫁的一如意郎君,不至於連和自己喜歡的人成婚的權力都沒有。
當然,這些話凌瀟可不敢在司徒錦的面前公然這麽說。
古代的封建思想是非常保守頑固的,凌瀟可不想去觸碰,免得被指責的體無完膚。
“兄長的傷很重,不過破城公子說他可以很快治好,父皇你下次下手時,應當考慮清楚。”
司徒錦的性子凌瀟還不了解,死要面子,凌瀟不信,在司徒辰受罰的時候司徒錦沒有動搖。
再怎麽生氣,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能不心疼嗎?
“呵呵,你這丫頭,不是父皇狠心,父皇不得不那麽做,你皇兄如今二十一歲,仍然未有妻妾,你也該說說他。”
面對司徒錦的眼神,凌瀟頓時有些語塞,司徒錦這麽說,讓她該如何回答。
被自己曾喜歡過的人勸說快娶親,或者是快嫁了吧,對他們的身心都是種無形的傷害。
凌瀟無法對司徒辰說出這些話,難道要直接跟司徒辰說若惜是個好姑娘,你就娶了吧!
勸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感情上的事,哪裡是說幾句話就可以說的通的。
“父皇,你應該讓兄長自己去考慮,婚姻大事,豈能隨隨便便就成了,有朝一日他總會明白的。”
司徒辰為了西涼,犧牲了自己的很多東西。雖說身為帝王,就是要犧牲一些,才能得到其他。
可正因為如此,才應該放寬松對他的一些限制。其他的也就罷了,成親總不能勉強。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沒有個了解自己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和度日如年有什麽區別。
同為帝王,這種感覺司徒錦應該更了解不是嗎?
“父皇何嘗不明白,可有朝一日,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凌瀟拉起司徒錦的手,緊緊的用雙手握住,眼神堅定的看著司徒錦。
“父皇,有些東西強求不得,特別是感情,能和自己深愛的人相守,是多麽幸福的事情不是嗎?”
說到底司徒錦就是擔心司徒辰會孤獨終老,其次是害怕他斷了司徒的皇家血脈。
這時候其他的說什麽都是浮雲,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這種感覺司徒錦比他們更明白。
“哎,也罷。你們年輕人的事,父皇管不了,就讓他在白宮好好修養吧。這是妖皇送來的東西,你看看吧。”
司徒錦拿出一封信和一張紅色的奏折放到凌瀟的手裡,這些東西皇甫無痕送來的東西,司徒錦未曾拆開。
南羅國的邀請函是發過來了,可去亦或者不去,決定權都在他們的手裡。
說句心裡話,司徒錦並不希望他們去參加南羅國的盛宴。
雖說之前南羅國舉辦過不少的宴會,都有請他們去,可一直請的都是司徒錦。
這次居然換成了司徒辰,司徒錦覺得此次事情有蹊蹺。
去了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不去的話,要發生的事情就非常明了。
“邀請函?還是南羅國的,南羅國的盛宴,讓我一介婦人去做什麽,佔位置麽?”
看完手裡紅色的請柬,凌瀟納悶的將請柬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