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徒辰並沒有拒絕自己,若惜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身後的公公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看來宮裡再過不久,就會有一場喜事,宮裡已許久沒辦過喜事,真是讓人歡喜。
司徒辰和若惜去了青雲殿,去青雲殿的宮道上宮女很多,若惜雖調皮,至少知道最基本的禮儀。
老老實實的跟在司徒辰的身後,雖偶爾會和司徒辰說幾句話,比起平時,實在是收斂了太多。
到了青雲殿,司徒辰撇了身後的若惜一眼,走進青雲殿,若惜自然是緊緊跟著。
第一次,司徒辰第一次這麽想自己一個人,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很不習慣。
“兒臣參見父皇。”
“小女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兩人對高高上座的司徒錦徐徐行禮,司徒錦見兩人如此,滿意的點點頭。
“若惜丫頭,你怎麽也來了呀?宮中的一切你可還喜歡,有什麽缺的讓人去內務府領,不要委屈了自己。”
司徒錦慈祥的對若惜笑著,從司徒錦的話中可以感受到他對若惜的備至關懷。
對此司徒辰並未開口,只是靜靜的跪在地上,聽他們說著。
“沒有,若惜在宮中過的很好,什麽都不缺。”
在宮中的一切司徒錦都幫若惜安排的妥妥當當,就是凌瀟都沒有若惜這待遇。
司徒錦對若惜越是好,司徒辰心裡越是不安。
“如此甚好,皇兒,這是妖皇讓人送來給凌瀟的信,這則是南羅國送來的邀請函。”
歐陽天以迎接盛夏為由舉辦了一個盛宴,在國內舉辦的似乎很隆重。
而他國,隻邀請了三個人,皇甫無痕,司徒辰,還有凌瀟。
司徒錦不明白歐陽天這麽做是為何,凌瀟不過一介婦人,去那裡做什麽?
在心裡琢磨了許久,司徒錦硬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司徒辰上前接過司徒錦手裡的邀請函,打開細細查看,看完後司徒辰面無表情的將邀請函蓋上。
南羅國的邀請,司徒辰並不想去,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得不去。
他國盛典,若是邀請了你,如果不是什麽十分嚴重的原因,根本不能拒絕。
不然視作是冒犯無禮,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兒臣明白,回東宮後會讓人準備此事。”
宴會是在一個月後,司徒辰有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半個月的時間足夠解開身上的蠱術。
去南羅國,要準備的事情很多,隨行的近衛隊,暗衛,糧草,還有要獻出去的禮品。
不知為何,司徒辰的心裡有股隱隱的不安,此次宴請,絕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皇兒,父皇此次叫你來,還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司徒錦疑惑的抬頭看向司徒辰,難道朝中又出了什麽大事麽?
前段時間西涼國的改革成效還算不錯,原本持反對態度的大臣開始倒戈,同意司徒錦的決策。
改革失去了阻礙,得以順利進行,對西涼的國勢進行了很好的調整,最近朝中應沒什麽事才對。
“不知何事,父皇直說便是。兒臣會竭力為父皇效力,絕不讓奸逆之人興風作浪。”
朝堂中有些官員根基穩定,很難除去,無奈隻得留下他們的性命。
不過不用多久,搜集到了他足夠的證據,將他們明升暗降的貶謫去偏遠地區就是。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兒,時時刻刻不忘國家大事,不過父皇所要說的,另有其他。”
若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自顧自的吃著桌邊的糕點,傻愣愣的看著司徒錦父子兩。
“還請父皇明示。”司徒錦拐彎抹角的說了半天,不知是想表達什麽,司徒辰額頭滿是冷汗。
只希望,司徒辰所說的,絕不是自己心裡所想的那樣。
“皇兒,你如今已有二十一歲了罷,可是府中卻未曾有姬妾,正室側室之位皆是空著。”
司徒辰握著茶杯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來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
“父皇知你乃是鍾情之人,不喜歡三妻四妾,可你身為太子,卻膝下無子,至今未成婚,成何體統。”
說到這裡時,司徒錦暗示性的看了若惜一眼,司徒辰面對司徒錦的暗示,全當沒有看見。
“若惜丫頭對的感情父皇看的出來,你們二人關系甚好,依父皇看,你們不如……”
“父皇,對不起,兒臣近段時間並沒有成親之意。”
未等司徒錦將話說完,司徒辰便先一步打斷,後面的話,就算是司徒錦不說出來,司徒辰也明白。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司徒辰看得出司徒錦對若惜的好感,足以證明司徒錦的想法。
以往司徒錦要司徒辰做什麽事時,司徒辰哪怕是有再多的不情願,都會順著司徒錦的意去做。
如今司徒辰的想法改變了許多,不能一味地順從,因為他有他自己的原則。
從小到大,在婚事這一方面,司徒辰從未妥協,司徒辰拒絕的次數多了,司徒錦就未再開口。
如今司徒錦再次提起時,司徒辰卻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司徒錦倒也不氣,平和的去勸說司徒辰。
“辰兒,你貴為一國太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如今二十一歲,卻膝下無子,成何體統。”
司徒錦有他的考慮,可司徒辰有自己的打算,其他的司徒辰可以依他,唯獨婚事絕不可以。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成親是人生大事,司徒辰不想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與自己度過一生。
“父皇,其他的事兒臣都可以答應你,唯獨成婚不行,兒臣此生隻娶一人,而那人必須是兒臣深愛之人。”
司徒辰這番話,挑明了說自己不喜歡若惜,若惜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
未看司徒辰,而是看著茶水倒映出的自己。
來西涼皇宮的時間裡,若惜偶有聽到宮人說司徒辰曾深愛他的準太子妃。
就在兩人快成親的時候,太子妃因頂撞司徒錦,被處死在了牢獄之中。
除了那位太子妃,司徒辰沒有妾室,沒有側室,正室除了那位死去的太子妃,便沒有喜歡過誰。
據說司徒辰與那位死去的太子妃感情甚好,而那個太子妃的名字是凌瀟。
得知太子妃的名字時,若惜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冷靜了下來。
世間同名的人很多,更何況凌瀟乃是皇甫無痕的皇后,又怎麽可能是司徒辰的太子妃呢。
人死不能複生,被提及死去的親人或者愛人是非常痛心的事,所以若惜未曾問過司徒辰。
更不敢去問凌瀟,於是就把這件事一直埋藏在了心底。
“放肆,若惜丫頭為人善良,對你的情誼你難道不知?你的心裡難道還是放不下她嗎?”
若是凌瀟並非是那種身份,司徒錦自然是希望他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可凌瀟與他是兄妹關系,這麽久過去,凌瀟成了皇甫無痕的皇后,司徒錦本以為司徒辰已經死心。
這些天看到他和若惜成雙入對,有說有笑,若惜的性子又好,為人善良耿直。
司徒錦最是喜歡沒有心機的女子,若惜身為天東國大將軍之女,兩人身份雖算不上是門當戶對。
可只要他們二人兩心相悅,把若惜立為太子妃,司徒錦是不會反對的,誰知司徒辰卻拒絕了這門親事。
“父皇您誤會了,過了這麽久,兒臣早已放下心中那段感情,只是兒臣一直將若惜當成妹妹,絕無非分之想。”
當初凌瀟成為皇甫無痕的皇后時,司徒辰心中曾為這件事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每日心裡都在想著凌瀟,可久而久之,看到凌瀟過的很開心很幸福,司徒辰心中便釋懷了。
對與若惜成親一事,司徒辰並非討厭若惜,卻是真的未曾喜歡過她。
在司徒辰的心裡,若惜就是沒有安全感,需要有一個人來保護她的孩子。
之所以會和她的情感那麽好,是因為在她的身上多少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
這才對她有些不一樣,只是司徒辰忽略了一個問題,他覺得兩人之間的情感純潔無比,他人卻不這麽認為。
若惜對司徒辰有好感時,司徒辰雖有遠離,卻狠不下心去不理若惜,或者是跟她說明白。
司徒辰的優柔寡斷,就是在給若惜希望和幻想,隨著司徒辰對自己的好,而越陷越深。
在處理感情這方面,司徒辰很不擅長,不然也不會發生難麽多。
兩父子之間的對話有些隱晦,就算他們並沒說出那個她是誰,若惜卻知道他們指的就是司徒辰曾經的太子妃。
若惜坐在遠處,不知該如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證明給朕看看,這親,無論你願意與否,都必須娶了若惜!”
司徒錦不由分說的開口,這親司徒辰必須成。
莫說是在民間,在貴族弟子之中,到了及庰之年,已有妻妾幾個,到了司徒辰現今的年紀,不知有多少子嗣。
在及庰之年前,身邊會由通房丫鬟來教導他們那些房中之事。
可司徒辰從小不喜歡除了父皇母后之外的人碰自己,特別是女子,一碰就哭。
不願意讓嬤嬤和宮女抱自己,哪怕只是牽一下手也不行。
在司徒辰十三歲那年,到了通房丫鬟教他房中之事時,兩人才進了房內,司徒辰就大哭著跑了出來。
身上的衣帶被解開,通房丫鬟無奈跟在他後面追他,情形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