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君名島會有月白那樣的上品藥材,怕在君名島還存著不在少數吧。
君名島可以說是土豪的代名詞,而她凌瀟,就是君名島的繼承人,這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師伯,夏家的事情還是交由你來打理吧,我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
人人都說當土豪好,可是土豪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小小姐,你莫要這麽說,屬下已經老了,不能夠一直陪著你。等到屬下不在了,你定要自己一個人主持大局。唯有現在慢慢的適應,才能夠獨當一面。”
人的壽命都是有限的,自從夏老爺去世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巨額財產。
君名島是在大海的中央,去過那裡的人都會感慨這個夏家竟然富裕到了如此地步。
但是他們卻有所不知,夏老爺早就預料到他們會為了那些錢財而想盡各種辦法來奪取。
夏老爺同樣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來應付他們,最後決定把夏家的財產分割出去。
一共分成了十個部分,而君名島是其中之一。
那些分布在十個海島上,其路途艱險遙遠,要不是有路線圖根本就不可能到達。
君名島之所以會有那麽多人知道,是因為那是夏老爺為了方便和自己的女兒相聚而設。
加上在君名島守衛的人都非等閑之輩,也沒有人敢輕易來犯。
只要夏家的人想,絕對可以用那些錢來建立自己的軍隊,擁有自己的國土。也可以在一夕之間將一個國家毀滅。
這也是夏家會被忌憚的原因之所在,而十個小島的路線圖,只有夏老爺的親信才有。
一個小島只有一個人有,而君名島的就是炎陽。
這十幅路線圖事關重大,是不可給外人看見。就算是君名島的眾人,也沒有任何人看過。
人信托測,誰又能夠知道在那麽多的暗衛裡,有沒有人會是叛徒,“師伯,你別說這些喪氣話。”
人人都說她堅強,可是她最害怕的就是離別之傷。炎陽摸了摸凌瀟的頭,儼然還把凌瀟當成孩子。
“小小姐,人終有一死,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你是否死不瞑目,還是死得其所。這是自然的定律,沒有人能夠改變的。”
生在現代的凌瀟又怎麽會不知道,就算是科技再先進,發明再多的藥物,也不能夠阻止一個人的死亡。
炎陽站起身,去拿過床榻前的包裹,翻找了一會,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小木盒。
炎陽吧木盒放到凌瀟的手裡,盡管還沒有打開,凌瀟也能夠感覺到,這盒子裡的東西很重要。
“這是夏家財產的分布路線圖,一共有十張,小小姐你可一定要收好了,還有那把鑰匙也是,千萬不能夠丟。”
這些皆是夏家的信物,在十個首領裡,炎陽也算是最好說話的一個。
凌瀟哪天若是想動用這些財產,還必須要得到那些首領的認同。
可是那些首領守護那些財產多年,定生性多疑,想讓他們相信一個人,這絕非易事。
“師伯你給這個給我做什麽,快收回去。”
雖說自己是夏家唯一的血脈了,可是她從未為夏家做過什麽,這些財物她實在是受之有愧。
“這本是屬於小小姐你的東西,也是時候該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了。”
炎陽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最近總有一股勢力在君名島旁邊徘徊,怕是來者不善。
他已經飛鴿傳書給了各個島嶼的首領,讓他們小心,加固防備。而這地圖是絕對不能夠再留在他這裡。
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凌瀟就是夏家唯一繼承人的事情,放在凌瀟這裡也安全。
“師伯,你是不是最近感覺到了什麽?”
今天炎陽說話的時候神情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即將發生什麽事情,炎陽也不會這麽不安。
炎陽聞言苦笑,是他表現的太緊張了嗎?
“小小姐且別問這麽多,拿了這個就快回宮去吧,這地圖一定要收好,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是任何人!”
這世間難有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那些你最信任的人,想要背叛你輕而易舉。
凌瀟眉頭一皺,明明是一個那麽輕的木盒,拿在手裡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好了,什麽都不用說了,現在天色已晚,小小姐快回去吧。”
在炎陽的催促下凌瀟不得不起身離開,炎陽一直把凌瀟送到客棧門口。
凌瀟一步三回頭離開伶曜客棧,直到走了好遠才沒有再回頭。今日的炎陽,看她的眼神格外的傷感。
“賣蓮子,新鮮的蓮子~”凌瀟失神的在街上走著,突然聽到叫賣聲,這才想起還要給薛晨買蓮子。
要不是這叫賣聲,她還就忘了還有這茬了。
在橋邊的一個地攤上,擺著新采摘下來的蓮子,新綠的顏色充滿著勃勃生機。
攤主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家,滿頭的白發,聲音卻還很洪亮,“老人家,給我包一斤蓮子。”
那老人家立刻利索的稱好,然後用幾秒鍾的時間就把蓮子包了起來,遞到了凌瀟的面前。
凌瀟拿出一塊碎銀子給了老人就走了,沒有等老人家找錢。
在方才凌瀟一直注意著這個老人,灰色的棉衣被洗的發白,可見許久沒有換。
頭髮卻梳的很整齊,衣服也穿的很工整,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
從他的著裝可以看出他的家庭並不富裕,而且應該是獨自一人居住。
但盡管如此,他還能夠那麽樂觀,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也讓人羨慕。
一個老人家尚且如此,她又有什麽理由愁眉苦臉呢。
回到靈清殿時,薛晨已經在靠椅上睡著了,看來是自己出去的太久了。
凌瀟把蓮子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件毯子過來正打算給薛晨蓋上,不想才把毯子給薛晨蓋好,薛晨就醒了。
“對不起,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薛晨一醒來就看到了凌瀟手裡拿著的毯子,也就明白了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醒過來的。”薛晨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窗外的太陽已經日落西山,沒想到已經這麽晚了。
“對了,這個是給你買的蓮子。”凌瀟折好毯子放回衣櫃裡,還不忘提醒薛晨。
薛晨一臉期待的把紙包打開,拿起一顆綠色的蓮子直接就丟到了嘴裡嚼了起來,然後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凌瀟見此三步作兩步的來到薛晨的面前,可是薛晨臉色很好,並沒有絲毫的異樣。
拿起一顆蓮子,凌瀟端詳了一會,確定這就是蓮子啊。
“天呐,你居然這麽吃,難道不會覺得苦嗎?”
凌瀟放到嘴裡咀嚼了一會,起初是一股甘甜的味道在嘴裡暈開,可是很快就變得苦澀無比。
凌瀟跑到外面把嘴裡的蓮子吐出來,苦的臉都要皺成核桃殼了。天呐,這種東西薛晨是怎麽吃下去的。
起初薛晨讓凌瀟幫忙買蓮子,因為他身為太醫,凌瀟也就認為他是要用來入藥的。
卻萬萬沒想到他會用來生吃!不管凌瀟怎麽吐,嘴裡苦澀的味道都揮之不去。
薛晨很是理解的倒了一杯茶給凌瀟,然後又坐回去自顧自的吃起了蓮子。
“我說薛太醫,這麽苦的蓮子,為什麽你吃起來一點感覺也沒有?莫不是我味覺出問題了?”
薛晨一口吃一個,看著他這也吃,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這蓮子確實是很苦,只不過我常吃,所以這苦也就習慣了。難道凌瀟姑娘沒聽過一句俗語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凌瀟被薛晨都說暈了,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不對不對,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這不一樣的。”
薛晨眉頭一挑,嚼個不停的嘴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凌瀟。
“哦?那凌瀟姑娘倒是說說,這概念怎麽就不一樣了?”
這概念凌瀟覺得是不一樣,可是若要她說,她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說不過你,吃吧,我就不信你還能都吃完。”
凌瀟賭氣的坐到薛晨的對面,就看著他吃。吃東西的時候被人直勾勾的看著,還真是吃不下。
“額,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薛晨把蓮子包好,就頭也不回的跑了,開門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來送晚膳的宮女。
薛晨這橫衝直撞的,把人家小姑娘嚇的不清。
司徒辰的病終於有了好轉,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這晚終於說話了,可卻是發燒說起了胡話。
凌瀟半夜不放心,起來到司徒辰的房間裡看看,才知道他發燒了。那時候已經是五更,宮人們都已經睡下。
凌瀟隻好一個人照顧司徒辰,又是敷毛巾,又是不停的擦汗。
司徒辰一直說著胡話,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凌瀟只是聽到了不要走三個字。
凌瀟知道他在夢裡做了什麽惡夢,只能夠不停的和他說話,希望他的情緒能夠平複下來。
就在凌瀟給司徒辰換毛巾的時候,司徒辰突然抓住了凌瀟的手,說什麽也不放。
無奈之下凌瀟也只能夠由著他,就這樣一直到了天亮司徒辰的燒才褪去,也終於安靜了下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