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何人敢驚了聖駕!”尖細的聲音自殿中傳來,不一會兒便有宮人厲色走到了孟夏面前。
“威遠將軍府孟氏二女孟夏求見皇上。”孟夏規規矩矩跪下行禮道。
本是安靜的朝堂因為她的話頓時變得喧鬧無比。
“陛下可是你能隨便見到的!來人,給我拖下去!”宮人不耐煩道。
“慢著。”太監總管王喜匆匆忙忙地從殿內奔出,接著向孟夏點了點頭道:“孟小姐,陛下宣您覲見。”
眼看著孟夏就要走進大殿之時,陸絕卻黑著一張臉追了上去:“喂!給我站住!”
孟夏故意裝作沒聽見加快了腳步,卻不想領路的王喜竟忽然停了下來向太子陸絕行禮,孟夏無奈只能轉頭故作天真道:“啊,太子哥哥剛剛跑哪裡去了?回來的可真快。”
陸絕尷尬地瞪了孟夏一眼,然後快速走到孟夏旁邊推了她一把似笑非笑道:“見了皇上可得小心著好好說話了。”然後大步向著大殿走去。
“孟小姐走吧。”王喜不耐煩的咂了咂嘴。
“是。”孟夏微微蹙眉摸不準陸絕究竟什麽意思,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王喜走進了大殿。
就在孟夏踏進大殿那刻文武百官的視線全都集中了過來,有嘲諷,有幸災樂禍,有同情,孟夏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帝王,卻見他正威嚴地打量著她。
“還不跪下!”宮人尖細的聲音驀地響起。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夏規規矩矩地伏地跪了下去,卻不想聽得“啪嗒”一聲一塊玉璧忽然從孟夏腰間滑落掉在地上。
“這是何物?”高高在上的帝王微微蹙眉道。
一句話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塊碧綠的環形鏤空玉璧上,待看清那上面雕刻的百足之蟲時殿內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孟夏的面色也瞬間變得煞白。
那是——齊國的圖騰!
“你個通敵叛國的逆賊,居然還敢稱孟家冤枉,簡直笑話!”侍中沈慶之見狀頓時赤紅了一張臉大罵道。
陸絕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後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鄭培見狀忙出列義正言辭道:“啟稟陛下,據微臣所知齊國只有權貴才有權利佩戴雕刻有圖騰的飾物,孟氏二女懷揣齊國玉璧卻呼冤枉實乃通敵叛國在前欺君罔上在後,罪不可恕,請皇上速降此女發落。”
鄭培話音剛落,以太子為首的文武百官便齊齊跪了下來:“臣附議。”
孟夏隻覺得心裡一片冰涼,孟家一滅朝中眾臣便跟著倒戈相向,恨不得踩扁她來以表衷心。孟夏回頭看了一眼陸尋,卻見陸尋正神色淡淡的望著一旁。
“這塊玉璧是你的?”皇上居高臨下地開口問道。
“不是。”
“有罪之人枉枉喜歡嚷嚷自己無罪,眾目睽睽之下看著從你得身上掉下來的,你說不是你的誰會相信?”鄭培冷哼一聲。
“既然鄭大人說證據,那麽你又有什麽證據證實孟家確實通敵叛國了?”
鄭培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木頭美人居然會回擊,不由得愣了一下,只是他來沒來得及開口,皇上卻忽然一拍扶手道:“他沒有,朕有!”
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前夜在邊關抓獲了齊國一名奸細,從他身上搜出一幅行軍布陣圖,已驗明此圖為孟章所繪,並且有故意幫助此奸細逃出我國之嫌。拖下去斬了。”皇上冷聲道。
“是。”
就在侍衛要拖走孟夏之際,她卻忽然上前一把抓起了那玉璧,然後將它狠狠摔在了地上:“陛下,孟家冤枉!”
突然的變故讓整個大殿忽然安靜了下來。
“啪啪啪。”一直不說話的陸尋卻忽然拍了拍手笑道:“這玉璧上可是刻著代表齊國的圖騰,孟小姐今日之舉要是傳到齊國……嘖嘖,真是勇氣可嘉。”
“孟夏雖然愚笨,但是家父卻時常教導孟夏要忠君愛國,便是家父今日在此也定會和孟夏做法一樣。如陛下所說,那張圖是家父故意讓那奸細帶回齊國的。”孟夏掙扎開侍衛得禁錮認真地望著皇上道。
“果然是個呆子,這話都說的前後矛盾了。”朝堂上有人哄笑著指指點點。
“你這是承認了?”就連皇上都有些搞不清孟夏究竟想要做什麽。
“孟夏親耳聽過家父囑人幫助那奸細將那幅圖帶回齊國,孟夏承認。”
此話一出就連陸尋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孟夏卻忽然展顏一笑道:“但是家父這麽做卻不是為了齊國,而是為了陛下、為了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