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我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子好好聊天嗎？你非得這樣子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程瑞昀一雙深情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司思，就好像他眼裡心裡都只有眼前這一個人罷了，一副深情的不能再深情的樣子。

  可是，司思對此並不感冒。

  “像以前那樣子，程瑞昀？我是不是記性不好啊？還是你呀？”司思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很是不客氣的說道：“我以前是不是有跟你說過，如果你那時候及時收手的話，像以前那樣子，我們兩個還能做朋友，可是你執迷不悟，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只能是陌生人。”

  “現在你還能夠站在我面前，我還能夠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已經是很好的了，你還想要奢求些什麽？”

  奢求些什麽，我所求的，一直以來不過是你這個人而已罷了。

  程瑞昀心裡面雖然是這般想著的，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說出來這些話，否則只會讓眼前的人對自己越發的厭惡，離自己越來越遠。

  自從上一次自己被陸延一下子給撂倒了之後，回到戲班子裡面去，主要是覺得很沒有面子，也消沉了幾天，但是，並沒有很多的時間給自己消沉。

  程瑞昀非常的清楚，自己是吃了多少的苦頭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的，要想讓自己就這樣拱手把自己所打拚來的一切都交還與別人，自己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就算心裡面是再怎麽不願，再怎麽不開心，程瑞昀也還是強打的精神，擺出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去應付那些達官貴人，去府上唱戲，進一步的擴大自己的名氣。

  許是因為那幾日自己心情不佳的緣故吧，唱起戲來倒是越發惡心一首了，戲文裡面那一股子，淒淒慘慘戚戚的境遇，被自己演得仿佛是活了一般。

  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程瑞昀在達官貴人當中的名氣越發的大了起來。

  “司思，你知道我的心思的，你又何必在此咄咄逼人呢？”程瑞昀很是痛苦的說道：“我已經放下了以往那些心思了，我們隻做朋友不好嗎？你現在連我這一點的小願望都不能夠答應我了嗎？”

  “隻做朋友，還這一點小願望？程瑞昀，你是不是唱戲唱多了，真把自己當做戲文裡面的人了。”

  司思本來對於眼前的人也沒有那麽絕情，還是有著幾分以往的情誼在的，好歹也是認識了那麽久的朋友了，也沒有打算說徹底的斷的乾乾淨淨，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眼前的程瑞昀，卻不知道怎麽越發的讓自己厭惡起來，大概是他那雙眼睛吧。

  司思在自己的心裡面想到，明明自己也沒做什麽事情，只不過是拒絕了他的求愛而已，程瑞昀的眼神裡面卻流露出一股自己是個負心漢，辜負了他真心的感覺。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本啊！自己可是在遇到他之前就已經成親了的，為什麽程瑞昀還會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呢？

  “你別用這樣子眼神看著我了，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司思很是不客氣的說的，自己已經忍得夠久的了。

  “你覺得是我負了你，對嗎？”司思問著程瑞昀，見程瑞昀沉默了並不回答，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我負了你什麽呢，我從前對待你好和對待別人不是一樣的嗎？我和對待我身邊的朋友都是這個樣子的，並無任何的特殊之處，為什麽你會多想呢？”

  “我當初以為你和李覃是一對，覺得你們這樣子的人能夠在一起也不容易，想要幫襯你們一把而，除此之外便就沒有其他的意思了，你明明也知道我的心思，還假借這件事情為借口接近我，是嗎？”

  “不是這樣的，司思，我那時候不是這樣子想的，我只是……”程瑞昀急忙想要為自己狡辯的樣子，可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的卡住了殼，好似是不知道怎麽往下說的樣子。

  “你只是什麽？你說，你慢慢說，我坐在這裡聽你說可以吧？”

  “我只是……覺得不知道應該怎樣和你接近。”程瑞昀好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下來自己的頭，很是沮喪的說道：“我要是從一開始就對你說我對你有意的話，你一定不會把我當朋友，而是遠遠的避開我，興許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本來想要徐徐同志，等到我們熟悉了一些之後，再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可是你卻誤會了我和李覃的關系。”

  “實話和你說吧，當初我和他也不過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可以借由這一段的關系和你拉近距離，李覃也可以因為此在戲班當中站穩腳跟。我們這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我唯獨想漏的了，就是你的心思。”

  程瑞昀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可是，司思已經沒有再繼續聽下去的心思了，於是便就乾脆的打斷了他的話來，“好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聽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都讓他過去吧。”

  “那我們……”程瑞昀很是期待的看著司思。

  司思沒有想要再給他希望了，給他希望就是給自己惹麻煩，很是乾脆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們的關系也過去吧，以後若是你還有什麽難處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要找我幫忙的地方，我還是能夠搭一把手的，其他再多的便就沒有了。”

  “我知道，雖然這樣子來說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殘忍，但是對我們兩個都好。”

  “你也是時候該找個好姑娘成家了，而不是一門心思吊在我這兒沒有結果的，你放手吧。”

  司思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這位客人你若是要買店裡面東西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若是不的話還請您出去吧，別耽誤我們做生意，我們小本經營實屬不易，還望您多多體諒。”

  “司思，你就一定非要這樣子戳我的心窩子嗎？”

  程瑞昀臉色慘白，嘴唇輕輕的顫抖著，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似乎是想從她眼裡看出否定的答案。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