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我們家小姐睡醒了才行,若不是大房開支那麽繁雜,想必我家小姐也不會如此勞累。”
煙兒雙手環胸,趾高氣昂的,雖說那姝兒是大小姐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以前的煙兒了,本來就因為大房的事讓小姐如此勞累她就不是很開心,現在還敢威脅她!
“你!煙兒,別以為你多了不起,若是尋不到定情信物整個白府都跟著陪葬,你也逃不了!”
姝兒被氣的直喘,指著煙兒的鼻子就開始叫罵起來。本來想做個好事,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領情還反過來教訓她!真是狗咬呂洞賓!
“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就算是你家小姐也逃不了!定情信物又不是我們扔的,要怪就怪那個小偷去。”
煙兒也不理她,走進屋在話落後直接就把門給關上了,也不聽外面多吵,現在她只是心疼她家小姐。
待雲芷回來的時候,煙兒已經趴在床邊快要睡著了,見她回來,趕緊倒了杯茶,然後二話不說就拿著藥去煎了。
而白青悠睡夢裡又夢見了那個溫暖的人,只不過這次她卻是個嬰兒。睡夢中她被“母親”抱在懷裡奔跑,後來就被另一個小男孩接到懷裡繼續奔跑。
雖然白青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那母親一般的溫暖沒有了讓她很傷心,“哇哇”地哭了起來。
可一轉,她又到一個成年男子懷裡,那男子抱著她正在逗她玩,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男子吐血了,只剩她一個人在地上,任她怎麽哭都沒有人理她……
“爹,娘……”
夢裡,白青悠呢喃著。
“小姐!”
雲芷牽著白青悠的手,不停地給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一邊還看向門口,希望煙兒的藥快點送來。
另一邊煙兒一邊煎藥一邊流眼淚,本以為日子好了兩人就能好過一些,可現在還不是跟以前一樣,經常累得暈過去,小姐這樣可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煙兒。你怎麽了?”
小桃修養了有一陣子了,剛好今日她出來練習練習走路,未想到就看見煙兒在這獨自淚眼婆娑的,自己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詢問情況。
“啊,我沒事,小桃,你腿還沒好全呢,怎麽就起來了?”
煙兒看見小桃過來了,擦乾眼淚,將手中的蒲扇放下,連忙去扶小桃坐下。
“如今我就是練習一下走路而已,沒事的。煙兒,你怎麽哭了?可是受了什麽委屈?同四小姐說了嗎?”
小桃經過上次白青悠的“提點”現在也知道了誰值得自己忠心,雖說自己的一雙腿是白青悠所賜,可自己也沒少虐待過她。
而那之前的主子,不但不為她就醫,就連派人問一句都沒有,這麽久了都沒派人過來關心一句也就算了,前些日子還有臉叫她做事!
“我沒事,只不過……我是為四小姐抱不平!”
煙兒將這幾日發生的事統統告訴了小桃,也不忘時刻看看藥煎好了沒。
“如此說來白家要遭受滅門之災了!”
小桃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些驚訝,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可白家上上下下怎麽說也得上百的人口,這人怎麽就如此狠毒!
“多虧小姐用計,如若不然白家怕是昨日就被滅門了。”
煙兒用蒲扇催著火,也時不時的給小桃捏兩下腿,讓她舒服一些。
“說起來,小姐就沒有懷疑過大小姐嗎?前幾日大小姐還派人來告訴我多多盯著點定情信物呢。”
小桃也不怕別人懷疑,反正現在說不準她就是個棄子,再者現在葵園裡的人對她都好著呢,雲芷也每天治療她的腿,想必沒過多久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讓你盯著?沒讓你拿?”
許是在白青悠身邊待久了,連煙兒都聰明了許多。
“沒錯,只是叫我盯住了。”
小桃肯定道。
看來姝兒今日說得沒錯,大小姐真的知道些什麽。可她真的那麽容易就會告訴她們嗎?
等藥熬好了,白青悠已經被夢驚醒了。
“小姐,來,趁熱喝了吧。”
煙兒端著藥碗,輕輕扶起白青悠的身子,用湯杓一口一口的將藥喂給她。
“夠了。”
才喝了半碗,白青悠就轉頭不喝了,她最討厭苦味了。
“小姐……”
煙兒還要再說什麽呢,雲芷就打斷了她了。
“好了煙兒,小姐不喝就罷了。來,小姐,將這個蜜餞吃了吧。”
雲芷手裡拿著一顆藥丸似的東西,一本正經的告訴白青悠這是蜜餞。
“黑乎乎的,一看就是藥丸,一聞就知道不是蜜餞,你騙誰呢!”
白青悠拉著個臉,聞了聞藥丸,端詳了雲芷一會之後,覺得雲芷把她當成傻子了……
“是嗎?呵呵……”
雲芷尷尬一笑,看來主子教的法子不管用啊。
“小姐可是好些了?”
煙兒在一旁整理蜜餞,看著雲芷生硬的手法不由失笑,還得她這個哄了“千萬次”的小能手來才行。
“差不多了。”
本來睡一覺就已經不那麽難受了,再加上心裡雖然想著夢中的事,可這次卻與上次不同,現在也只不過在心裡覺得一絲溫暖,也不會像上次一樣難受了,她猜多少有神訣的一點功勞吧。
“對了,小姐,方才你睡著的時候,姝兒來過了,說是大小姐有關於定情信物的事要與你商討,此事我從小桃那裡也聽到過了。”
煙兒收拾好碗筷,還“貼心”的將雲芷偷偷塞給她的藥丸放到準備好的蜜餞裡,看著白青悠吃了下去。
“看來我這個大姐姐是早就知曉了,大概也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唔。”
面對煙兒一下子塞進來的三個蜜餞差點沒讓她噎死過去。
“方才姝兒來被我一口回絕了,現在小姐既然醒了,可要一探究竟?”
白青悠不難受了,煙兒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現在嗎?還不急,如若不是火燒眉睫,我大姐姐也不會派人來叫我過去。”
吃出蜜餞中的藥丸,白青悠臉一黑,在嘴裡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四妹妹還真是不著急呢,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就不覺得有一絲絲涼嗎?”
白語曼破門而入,臉上本來的笑容也裝不下去了,直接坐在榻上,自己斟了一杯茶喝。
“大姐姐可真是心急,妹妹不過是慢了一些,大姐姐就親自拜訪。如此破門而入,哪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
白青悠扶著額頭,依靠著床邊,將手遞給雲芷,無聲搭脈。
“四妹妹可真是好樣的,才當家做主幾日,就縮減大房的吃穿用度,如今還同大姐姐擺起了架子,可真是不得了。”
白語曼“嘭”地將茶拍在桌子上,臉上黑的都能滴出墨了,一旁的姝兒嚇得連忙為其擦手。
“大姐姐哪裡話,若是大姐姐來做這掌家人青悠相信你也必定會如此大義滅親的。”
聽著對方來說這些廢話,白青悠就開始打哈欠,又困了起來。
“夠了!我也不是跟你來扯皮的,作為掌家人,白家上上下下的性命你全然不顧,居然隻想著睡覺!你……你!”
看著白青悠無理的模樣,白語曼都要氣瘋了,磕磕巴巴地被白青悠氣的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不勞姐姐費心。”
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覺得有些長了,該剪了,反正她就是不看白語曼。
“哼!雖然你知道了,可你卻應該明白,此事應該你我聯手!二叔身後有個了不得的高人!此人厲害的緊。”
白語曼瞪了白青悠一眼,說她不過是個傻子,怎麽就做了掌家人呢?什麽事都沒事先準備好,還一副她能解決的樣子。
高人?
白青悠雖說還沒去二房那裡看過呢,但是想到能這麽有心機,還能如此精妙設計,一定會有所準備,沒想到她的二叔背後還有高人。
“哦?”
一看白青悠興致來了,白語曼趕緊抓住機會。
“上次我晚上遛食,就聽見一個人在吩咐二叔做事。剛開始離得遠,我只聽見玉佩兩個字。
待我和姝兒走近一些卻是暴露了蹤跡,被那人聽了去,嚇得我和姝兒趕忙跑的很遠,後來我就一直派人盯著二叔。
但他太過小心了,但就是前兩日我看見一個小廝同二叔偷偷摸摸的,我就明白有事情發生了,可我怎麽也沒想到,二叔居然想讓整個白家就此滅亡。”
白語曼雖然也挺壞的,但是也沒有想要帶著全家一起去死,雖說是有些私心,可她真的做不出來。
“你是說是有人吩咐二叔做這件事的。你可曾看清那人的臉?”
聽著白語曼的話,只能說是半信半疑罷了,白青悠和雲芷她們對視著,在分辨白語曼的話。
現在究竟是誰也沒有證據,更是沒有準確的信息指定就是她二叔,可白語曼送上來的線索也未必就是假的,說不定啊,這白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那時已經是晚上了,那人有蒙著臉,披著鬥篷,我怎麽看清!”
“那二叔可曾打探過你?”
“二叔還同往日一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發現我。”
說到底白青悠就是在這套白語曼的話,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會露餡,結果好像沒什麽收獲。
“聖旨到!白家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