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妍,你說的是真的?”光頭律師按照肖純妍給的醫院地址,趕了過來,但是眼前的肖純妍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在光頭律師給肖純妍一個大大的擁抱時,馮峰才趕過來,看著眼前的光頭律師和肖純妍,並沒有去打擾,而是悄悄的躲到了後面。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光頭律師的眼睛也濕潤了,嘴巴向下撇著,似乎已經知道了是誰乾的。
隨著肖純妍接下來的哭腔講述,果然被光頭律師猜中。
“又是那個鬧事的人?他現在哪?我找他去。”
光頭律師剛想要站起身來,便被肖純妍拽了一下,“別離開我。”
“好好,沒事沒事,爸爸一定會沒事的,我陪你一起在這兒等他。”
手術室的外面,除了光頭律師和肖純妍,還有繼母,正在小聲的抽泣,馮峰在角落裡也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但是,繼母忍不住去其他地方哭,不當著肖純妍面哭的時候,看見了馮峰的身影。
“阿姨,叔叔怎麽樣了?”
“正在做手術,還不知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傷害叔叔的人,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嗎?”馮峰雖然不喜歡肖純妍的爸爸,但得知他在手術室裡面,心情很是複雜,就像一團亂麻,交織在一起。
“上次那個人來我們家鬧事,應該就帶著這回的這把刀,但是上次沒有拿出來,這次沒說幾句話,就像老伴兒捅了過去,當我反應過來時,我老伴兒已經全身是血了。”
肖純妍繼母一講起這些後,哭的更大聲了,被手術室外面,一直等候父親出來的肖純妍聽到,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走了過來。
“媽,我爸說過,讓我對你,都怪我,現在還來得及嗎?”
肖純妍竟然鄭重其事的叫著繼母“媽”,但是父親在手術室裡,已經聽不到了。
“小峰,你來了,不好意思,我這麽晚還叫你過來,影響你休息了吧。”
肖純妍對著馮峰說著,其實,馮峰很心疼肖純妍這個樣子,但是想著光頭律師已經站了起來,正朝著馮峰位置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馮峰只是說了一句,“堅強點。”
肖純妍使勁的點著頭,但是她接下來講的故事,跟繼母說的完全不同。
“我爸都是為了我,本來我回家後,想要給我爸說,我想要出去另外開一家律師事務所的事情,可是有人敲門,我繼母在廚房並沒有聽見,我覺得時間太晚了,便沒有開門,結果那個人從窗戶跳了進來,上次他一定是考察了我們家的地形。”
一說起這個,肖純妍更是哭的泣不成聲。
“他進來後,我爸為了保護我,一直攔著他,不讓他靠近我,但鬧事的那個人,就是一個勁兒的推著我爸,想要朝著我的方向來,還問我要不要賠償他的錢,我被嚇的都給他說可以了,我說我賠,但是我爸說,我沒有任何錯,都是他的錯,要找就找他。”
馮峰聽到這兒時,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知道肖純妍的繼母為了保護肖純妍的情緒,並沒有提及肖純妍父親是為了自己女兒受傷的,怕女兒心裡難受。
而肖純妍越講越激動,“我爸全都是為了我,他說不能讓我拿錢,他有錢,他就在抽屜裡面找,可是一直找不到,因為那個錢,被他存給我當嫁妝了,在銀行卡裡,可是鬧事那個人就說我爸騙他,我媽當時過來保護我,可那人突然將刀刺向我爸爸。”
肖純妍說完之後,手扶著腦袋,好像哭的已經有點缺氧了,一下子被身後的光頭律師攔住腰,“純妍,你不能這樣,對你身體不好,你要是真發生什麽事,那咱爸怎麽辦?”
光頭律師現在就開始叫著肖純妍爸爸很親切的稱呼,想要在肖純妍的面前,表現出很值得依靠的模樣,而馮峰看見這種畫面,也跟肖純妍的繼母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正準備離開了醫院的時候,聽到了手術室的門聲,肖純妍被光頭律師攙扶著,趕快走到了醫生的跟前,不停的詢問著父親的身體狀況,而肖純妍的繼母也雙手扶著醫生的手,表達著感謝。
馮峰聽到了主治醫師說,肖純妍的父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也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史悅完全不知道肖純妍發生的具體事情,只知道馮峰說的大概意思,肖純妍的父親出事了,而且很嚴重,進入了手術室。
史悅其實很想知道肖純妍的父親現在怎麽樣了,但是拿起來的電話,馬上又放了下去,這麽晚了,還是明天早點起來,去到畢夏律師事務所裡幫助馮峰做助理的工作,也許那些,才是史悅可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幫上的忙也不多,史悅開始強迫自己必須入睡。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史悅就從書吧裡面起床,然後趁著美琳和乖乖女孩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地關上了書吧的門。
但是,當史悅來到畢夏律師事務所裡時,發現馮峰早就來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偌大的律師事務所,只有馮峰的辦公室是開著燈的,很快隨著天氣的放晴,馮峰的辦公室的燈滅了,馮峰走了出來。
史悅本想要上前問問馮峰昨天晚上肖純妍父親的情況,但是來了一個當事人。
“我剛才打電話,你們為什麽沒有人接?”
史悅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為何當事人一進入畢夏律師事務所後,就開始到處嚷嚷著。
“我的精神上有一級殘疾,告訴你們要第一時間接聽我的電話,你們呢?把電話線剪短了是吧?”
精神病當事人舉著剛被自己拔掉的電話線,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史悅,把史悅嚇得直咽口水。
“是不是你不接我的電話?”
“不,不不不。”
“你是說我沒給你們打電話,我每天都打的,打不通我就過來,為什麽要拔掉電話線?”
“那是你自己拔掉的。”馮峰走向了精神病當事人。
“你別過來,再過來,信不信我捅死她。”精神病當事人拿著電話線,在自己的臉旁邊來回晃悠著,以為自己拿著一把刀一樣,頂在了史悅的脖子上。
史悅也被這個場景,驚悚到了,“哇哇”亂叫著。
“放開她!”馮峰很沉著的一把將史悅拽到了自己的懷裡,史悅的身體一直沒有離開,她被嚇的渾身發抖,她感覺馮峰此刻的身體十分溫暖,就像是一個超大的暖寶寶,而眼前的馮峰,好像男友力爆棚一樣,指著精神病當事人,直到他最終放下電話線。
“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生病了,我想去治,我沒有錢。”
精神病當事人突然跪地不起,然後胡言亂語著,似乎比從前來精神病院的時候,病情要加重了不少。
馮峰想要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可剛剛拿起手機,就被精神病當事人,一把推掉,力氣之大,讓馮峰向後退了幾步,就是這樣,史悅毫無防備,並沒有站穩,一下子,便躺到了馮峰的身上,這讓場面進入十分尷尬的局面,就連精神病當事人都捂住自己的眼睛。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上班的同事,開始進入到畢夏律師事務所的門內,看見史悅和馮峰的情景時,幾乎全都扭過頭去,還時不時的想要偷瞄一下,看看現在的事態發展。
而馮峰則快速的翻身,站起身來,整理整理了衣服後,才把史悅從地上拉起來。
“我們什麽也沒看到,都去工作吧。”精神病當事人的一聲令下,現在的律師都莫名其妙,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不是在犯病階段,好的時候,就像一個好人一樣,但是壞的時候,簡直可以稱作六親不認。
“噢,我才想起來,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忘打電話了,那你們要是不接電話,等一下我再過來。”
精神病當事人表現的很合情合理的樣子,忽然伸出一隻手,向四周的律師們揮舞著,身邊的人幾乎全都被嚇的一激靈。
“你等下,先過來我辦公室,等會兒繁董事長會來接你。”馮峰的話,讓律師們大跌眼鏡。
而馮峰在眾人的矚目下,給繁董事長打著電話。
“喂,繁董事長,我是馮律師,您的叔叔又來我們律師事務所了,您上次不是說,他再來的時候,務必將他留住嗎?現在他就在我的辦公室,您今天什麽時候有時間,您過來一趟。”
馮峰掛斷電話後,一直靠在他身上的史悅,有點明白過來了,終於松開了一直拽著馮峰的雙手,手心裡面全是汗,而馮峰則是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史悅拽的皺褶,事實上,馮峰已經習慣了,而史悅害怕捏住的剛好是她自己上次吐在馮峰衣服上的地方。
雖然洗掉了,但仔細聞,還有一些殘留的氣味兒,讓史悅覺得渾身不舒服。
史悅本來應該有嫌棄馮峰衣服的眼神,但是她控制不了的在腦海裡回憶著,馮峰剛才保護她的樣子,很男人,就像是一個無所畏懼的超人英雄一般。
史悅看著馮峰和精神病當事人一起進入馮峰辦公室的背影,很替馮峰捏了一把汗,而馮峰也忍不住回頭關心史悅到底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