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哪兒去了？”

  美琳說完之後，看了看在她身邊的人，隻少了史悅。

  再一回頭，發現史悅在自己身後，已經拿著抹布開始乾活了。

  美琳強忍住笑的指著史悅，“對，你們就像她怎麽做，都看見了吧？”

  千年老二則白了一眼，說道“美琳學委，你要是這麽對待老同學的話，未免有點太不講情理了，我們是來你這兒參觀的，不是你雇傭的免費勞動力，我們都是律師。”

  千年老二說的最後兩個字，刺激到了美琳，“行，你們都是大律師，別來我這寒舍了，我可承受不起，小圓，你把她們倆送出去。”

  事實上，史悅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地乾活，但是千年老二的一席話，好像是瞧不起美琳一樣，已經波及到了史悅身上。

  史悅也被小圓幾下子給趕了出去。

  “我我，我……”

  “你什麽你？美琳姐，叫你們這些大律師全都出去，沒聽到嗎？一個一個的都臭顯擺什麽，我看你們將來能賺多少錢，你們有文化，回去看你們的書去，我們這書吧，裡面的書是多，但是對於你們，我們恕不接待。”

  小圓的話，讓千年老二的臉一紅一白，“我們是賺錢不多，但是我們就是律師，算了，不說了，我們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但誰也不是誰的錯，美琳學委是從商了，而我們成為了律師，如果你將來想考司法考試，可以隨時過來問我們。”

  千年老二向下撇著嘴巴看了一眼史悅，想要史悅也說著同樣的話，可是史悅並沒有，她非常失落的低著頭，不清楚自己哪裡做錯了。

  “史悅，你看看，這就是你曾經的朋友，現在我可明白了，你們倆掰了，這不怨你，怨誰的話，誰心裡清楚。”

  千年老二似乎對於美琳很有意見的樣子，完全沒有隱藏，全都表露了出來。

  “趕緊給我走，我再說一遍，別影響我們培訓班學生的學習，回你們律所實習去吧。”

  美琳甩了一句話後，拽拽的歪了一下嘴巴，重新走進了書吧。

  “你看這個美琳，你身為學生幹部，也不能這樣對我們吧，你太讓我失望了，算了，來你這兒弄的都不愉快了，大過年的，你這是典型的酸葡萄心裡，得不到的就說它是不好的，你就是沒通過司法考試，所以你就看不上我們，其實你是有點嫉妒，是不是？”

  千年老二還以為她這種激將法，美琳會好好跟她談心，但是美琳的脾氣，沒有大罵出口，已經是很給千年老二的面子。

  這個時候，從書吧裡面蹦出來一個彈力球，緊接著又是一個。

  “什麽東西？金光閃閃的，想要閃瞎誰的眼呀，光汙染也是汙染。”

  彈力球蹦出去很遠的距離，然後對面不知道是誰，又把它們扔回了書吧裡面。

  這一次，千年老兒有點害怕了，“誰在那？大白天的嚇唬人呐。”

  小圓從牆角走了出來，“是我，你要是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況且我又不是鬼。”

  小圓想起了自己媽媽所說的話，所以試探一下千年老二的心態，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她試出來了小圓覺得千年老二這個人，好像並不簡單。

  “你跟美琳是朋友嗎？這小嘴巴夠厲害的，我什麽時候做壞事了，我什麽事都沒做，就……”

  千年老二剛想要說，就是偷學了自己導師的一些文件，但是後來U盤卻掉到了下水道裡，而嘴上就像有一個把門的小人，自動關閉了語音。

  “別說了，現在美琳姐正在氣頭上，也許你們是好心，可說話不注意，我也幫不了你們，這樣，你們先走吧，我勸勸美琳姐看看。”

  小圓開始回轉著自己的話語，把千年老二弄的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小圓葫蘆裡賣著什麽藥。

  “再見，我們有空再聊。”

  小圓的這句話，讓已經轉過身準備走的千年老二回了頭，小聲嘟囔著，“她跟我們到底還要聊什麽，我也不認識她，難道美琳有什麽事兒要跟我聊？”

  小圓的微笑，讓千年老二在冬日的陽光裡，感覺到渾身發冷。

  “史悅，你認識那個小圓嗎？她說要跟我們有空再聊，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認認識，識識。”

  “原來你認識她，那就對了，那她說的是跟你聊，可是我怎麽感覺，她的眼神是在看我呢？對了，史悅，你是怎麽認識這個小圓的，我看她跟你的關系並不好呀。”

  史悅並沒有說話，千年老二就更是好奇了。

  “史悅，你跟我講講小圓的故事唄。”

  沒等史悅開口說，千年老二一下子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史悅，我才想起來，你說話費勁，你還是別說了，改天的吧，對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過年了，那就年後再見吧，其實我還有挺多話要跟你說，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千年老二說的話，還有點感人，一下子將史悅從剛才的氣氛中，帶了出來，現在的史悅，不再想著剛才那兩個彈力球的事情。

  其實，那兩個是從前美琳和史悅的約定，這兩個球就像是魚的眼睛一樣，閃閃發亮，如果有一天這兩個球被扔了或者丟了，那一定就是找到了更加寶貴的東西，到時候誰也不要悲傷，因為日子每一天，還要繼續往前走。

  “史悅，你怎麽了，別難過，你弄的這可憐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走了，要不然今年你來我們家過年呀？”

  千年老二正在邀請著史悅，似乎是真心的，而這個時候的史悅，開心的不得了，可是電話突然響了。

  “喂，史悅，我們從今天晚上開始，就正式放假了，晚上有聚會，說可以帶家屬，今年破格讓我們行政人員也去吃飯了，你跟我一起去嗎？”

  “可，可是。”

  “史悅，你就跟你一起去吃飯吧，然後我們好像還去唱卡拉OK呢，上次你唱的歌，這次還可以再唱，雖然大部分律師都回家了，但也有一些律師在，唱歌好的也有，還有跳舞的，相當於年會一樣，可有意思了。”

  六六說的，同樣讓史悅很是激動，她不清楚應該去哪一個了，但是千年老二在史悅的身邊，聽著電話裡面的聲音，一清二楚。

  實際，千年老二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要史悅去自己家過年的樣子，但是看著史悅那麽認真的樣子，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話了，剛想要反悔，不清楚怎樣把話題打過去，就看到史悅正在接聽著這通電話，顯然正合千年老二的意。

  “史悅，我沒關系的，你要是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千年老二說完之後，就想要離開，但是被史悅一下子拽住了胳膊。

  “乾嗎？史悅，我晚上可不跟你們一起唱歌，我上次都有陰影了。”

  千年老二說的，是唱歌的時候，就能想起來和前男友談判時候的場景，雖然前男友現在不再找他了，可是她還是偶爾就會想起她。

  本來千年老二的家裡已經開始催婚了，可是千年老二跟公交車男孩的分手，很是打擊千年老二的一家，而她準備租一個男朋友，今年回家。

  可是，如果史悅去到了千年老二的家裡，那千年老二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因為一下子就會被史悅揭穿。

  誰知，生活遠遠比戲劇精彩。

  千年老二想錯了，準備去她們家過年的，可不止史悅一個。

  “史悅，你是誰你們律師事務所那個女孩，想要讓你去她們家過年？哇，那真是太好了，我如果能跟你一起去就更好了，我從來沒有過跟父母過年的印象，夢裡面都沒有。”

  六六說的感覺，很是可憐，千年老二一狠心一跺腳，“史悅，你跟六六說，你們倆今年全去我們家過年吧。”

  史悅聽完之句話後，笑的肚子都疼，她幻想著去到千年老二家的幸福場景。

  而這件事，告訴六六後，六六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

  “你在乾嗎？晚上就要去吃飯了，本來我們酒店就定晚了，還不抓緊點時間，再過去看看，有些東西能省則省，有什麽事情，隨時向我報告，快去吧。”

  放下電話的六六，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消失，仔細聽著行政主任所說的每一個字。

  “主任，我想問下，有很多東西，我不知道多少錢，因為我從來沒有去菜市場買過那麽貴的菜，尤其是海鮮之類的，上次我隻吃過一次我們外資所的午餐。”

  “你認識鮑魚就行，我們這回晚宴還有。”

  “鮑魚？史悅不能吃那個，上次我吃了，史悅很長時間，都不太開心。”

  “史悅？你是說你那個朋友晚上也要來？我說過吧，每個行政人員是可以帶家屬，但是沒有特殊的原因，盡量不帶，因為這可是我們外資所歷史上第一次邀請行政人員參加律師事務所的新年晚宴，都知道點好賴，怎麽跟你說，你就是不聽。”

  六六笑嘻嘻的點點頭，緊接著還在小聲嘟囔著史悅不能吃鮑魚的問題。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帶家屬來，本就是網開一面了，至於她喜歡吃哪種菜，與我無關，要是實在不行，你們那桌她付錢，你們願意吃什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