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悅，這個小旅館，真的可以直播？”

  “嗯！”史悅看了看四周，上下鋪的床位，她和六六住的是上鋪，而下鋪的兩人，早已經睡著了。

  “史悅，我們倆小點聲，可是會不會又侵犯人家肖像權呀，我們把燈都關了？”

  六六看著史悅，開心的模樣溢於言表。

  史悅知道六六從上次去冷面學長那裡之後，似乎就對直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幫助六六實現這夢想。

  “史悅，我明白了，我們站在窗台這裡，這樣把手機對著外面，就看不見裡面的人啦。”

  史悅在白紙上面寫著，“有發光。”

  “對對，窗戶有發光，會更注意到躺著的人，那我們把窗戶打開。”

  隨著六六將兩扇窗戶打開，一陣一陣的寒風吹向了小旅館內。

  躺著的兩個睡覺的人，開始略微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然後其中一個，睜開了眼睛，“你們幹什麽？剛才開燈的時候，我就沒說什麽，現在你們又開窗戶，現在可是大冬天，不是夏天，這怎麽住著兩個瘋子，不行，我要換房間。”

  另外一個則是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史悅，我們還是算了吧，趕快上去趴好，要不然會不會過來說我們呢。”

  與六六想的完全不同，小旅館的人，並沒有說他們任何話，而是直接做了一個讓她們倆滾的手勢。

  史悅和六六一開始裝作沒看見，小旅館的人便拿著一根棍，捅著史悅和六六兩個人的腰。

  六六和史悅為了不影響下鋪另一個人睡覺，靜悄悄的從上鋪下來，穿上鞋子，然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著小旅館外面走著。

  寒風凜冽，史悅和六六的臉凍的生疼。

  “今天挺冷呀，不知道未名湖那邊的橋洞還能不能睡了，我們一般最冷的時候，就是去住火車站，嘻嘻，我們現在去嘛？史悅。”

  而這時的史悅沒有搭六六的話，因為她突然想起了有一件事情沒有做，那就是小旅館見她們倆趕出來了，但是錢卻沒有還給她們倆。

  史悅將行李放下，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小旅館的門口跑著，之後，跟小旅館的人，比比劃劃著。

  “去你的，說話都所不清，趕緊給我走，要不然信不信我告你擾亂公共秩序，我們這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讓你走是發慈悲，今天住客多，要是平時，早打你了，懂吧？”

  小旅館的人，說起話來，一副潑婦罵街樣子，但是史悅卻不怕，她知道這樣的人往往雷聲大雨點小，就跟美琳一樣，總說要打史悅，可從來也沒有對史悅動過拳頭。

  “我剛才都告訴你了，讓你走，你在這兒坐著，是稱心影響我生意是吧？我收你很多錢？不對，應該說我收你的錢了嗎？你有發票嗎？有證據嗎？你一樣都沒有在這裡就是胡攪蠻纏。”

  小旅館的人一腳壓住了，正坐在台階上史悅的腰，“小兔崽子，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走，我把你整個踢廢，看來你是不相信是吧，好，1，2……”

  “史悅，你怎麽還不過來。”

  六六衝了過來，看見小旅館的人如此對史悅，狠狠的咬了小旅館人的手。

  “哎呦，去你的。”小旅館的人，抽回了自己的手，還不忘提了六六一腳，而這一腳正中六六的腹部。

  這時的史悅被嚇哭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嚴重，她急忙的站起身來，扶著六六往著邊上走。

  “史悅，你沒事吧？”

  史悅清楚六六幫助她擋了那一腳，要不然是踹到自己身上的。

  史悅眼睛裡喊著淚，就快掉下來了，卻被六六給逗樂了。

  “剛才我咬完之後，應該跑的快點，我傻了，還是站在那裡，人家不踢我踢誰，嘻嘻，吃一塹長一智。”

  六六完全沒有很苦惱很痛苦的樣子，而是對著史悅擠出，齜牙“嘻嘻”笑。

  “沒關系，以前我在橋洞住的時候，經常有喝多酒的人，踢到我，還有喝多了，從橋上吐到我身上的人，總之千奇百怪的人見到了很多，這種事情很常見的，只不過通過司法考試，人變得嬌氣了，以為自己能成龍成鳳的，其實都要一步一步腳印踩出來的。”

  史悅聽見六六講的，突然覺得很難為情，因為那次自己也是吐到了未名湖的下面，不清楚底下還會住著人，現在一想，當時的六六該多疲憊啊。

  “走，我們去火車站吧。”六六努力的直起自己的肚子，牽著史悅的手。

  與此同時，張老師正在跟那個學校保安談著話，“輪鴻市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學生，是你把他弄過來的嗎？”

  “張老師，你覺得呢？他會自己過來嗎？”

  “他說你是富二代，不過這些我都不感興趣，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還有你的卡號可以給我，我以後賺到錢了，你後續幫我付的偵探費用，我還是應該還給你。”

  “那就不用還了，你們這培訓班怕是也開不了多久了，老師都正在抱怨，你的工資已經拖欠了好幾個月，現在還有記者想要報道上次輪鴻市著名民法李老師的事情，想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沒有發工資，才選擇的自殺，你可能不清楚，她還有一個80歲的老媽。”

  “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老師對著保安說話，一臉的不耐煩，隨時都想要走的樣子。

  “我們學生正在上晚自習，別在這裡大聲說話。”張老師在保安快要講話的時候，又及時製止了。

  “那去哪裡說？”保安一臉壞笑的看著張老師。

  而張老師突然之間不想再聽他講任何事情了，感覺除了浪費時間的贅言以外，毫無營養可以汲取，她現在隻想要快速離開這裡，免得被學生們知道，這個培訓班是如何開起來的，怕她們都不再繼續讀了。

  保安隨著張老師的後面，“你們培訓班哪個老師不是我請來的？李老師最難請，你知道為了李老師我付出了多少？”

  “你是不是想說你爸公司落魄了，是因為你請李老師花的錢多，但是你剛才又說記者會報道李老師沒有收到工資，你難道說話之前都不經過大腦嗎？其實，上次那個是你專門派過來的拖對吧？”

  “那你可錯怪我了，我就是喜歡你，想要得到你而已，我終於自己的心，有什麽錯嗎？你只是想要挽回你妹妹，所以你不顧一切要開這個免費培訓班，想要培養出輪鴻市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學生也沒有錯，但是你卻弄錯了一件事，那就是……”

  張老師的突然轉身，終於不是側面背面，而是正面對著保安，這把他嚇了一跳。

  “呦呦，我看看，張老師，你又變漂亮了，身材更好了。”

  “趕緊講吧，要不然您就請回，我還有事情。”

  “你有什麽事情？知道為什麽我會過來嗎？真的是想要強迫你，我從來都不做那種事，都是利益關系，不用把自己說的有多麽高尚，這麽多天你一直在外面籌錢，都驚動相關記者了，而那個人剛好是我們家落魄的時候，報道我們家新聞的，你明白嚴重性吧？”

  “那你說我做錯的一件事，究竟是……”

  “去酒店談。”

  “哼，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我找到我妹妹了，可是你上次找來的人，也已經暴露了，即使他就是輪鴻市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學生，那他也並不是我的學生。”

  “好，爽朗，我就喜歡你這樣能屈能伸的，利用完我就拋棄掉，也對，挺真實的，畢竟你也不喜歡我。遵循你自己的內心唄，但是我要警告你一點，你好好想一想，輪鴻市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學生，這些年都是一些什麽樣的人，高官貴族家的孩子。”

  “你胡說，那只是一部分，我很佩服家裡的父母能力強，自己孩子也愛學習的家庭，但那只是有一部分基因的問題，還有特別貧困的家庭，也培養出了司法考試第一名的學生，還做了輪鴻市的十大傑出律師。”

  “看來你還是知道一些，我騙不了你，但是那只是個別現象，那麽，我問你，這麽多年，我們輪鴻市司法考試第一名中，只有一個是你說的那個樣子，想必你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張老師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

  “看來你真是每天籌錢忙的，連歷屆的司法考試第一名，你都不做一個調查，那你做的越多，越是朝著反方向努力，我爸爸企業最終就是，你們老師不是經常說選擇比努力更重要嗎？我倒是覺得學什麽東西前，先要調查真實市場狀況，有用再學。”

  “別兜圈子。”

  “你怎麽這麽跟我說話，我這可不收一分錢，不要一點好處的幫你，純公益，但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沒那麽偉大。”

  “請你告訴我他是誰？”

  這是張老師第一次用了“請”這個字，讓保安滿心歡喜。

  “張老師，看來你已經有點認可我的能力了，你們這培訓班最起碼也要收取一定費用，這樣才會讓學生感到珍惜，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剛才要是白白告訴你，反倒覺得我是應該應分的，哎，那我就說了，是畢夏律師事務所的馮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