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昨晚玩太HIGH，我差一點睡到中午，還好我媽及時叫醒我，你今天怎來這麽早？我還去你們家找你呢，我聽你鄰居說，昨天你們可熱鬧了，某人先去一個人的房間，然後從那出來後，又去到另一個人的房間，不會是你吧？”

  美琳歪著腦袋，期待著史悅回答出她心理想要的答案。

  “不，不不是，是是！”

  史悅一下子緊張起來，但是很難被人從語言上發現破綻，但美琳卻可以從史悅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你們12個人合租，可是隔牆有耳啊，想不到啊，傻子，你還真挺風流，讓我刮目相看！哈哈哈……”

  美琳又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就產生令人愉悅的爽朗笑聲。

  “去，去你你，的的吧，吧！”

  史悅本是隨意的話語，卻讓美琳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而這件事，正是美琳在來之前，一直藏心理默默嘀咕一路的好消息。

  “說到這兒，你中午還真要陪我去個地方，就是那個公鴨嗓，她想要跟我談談賠償事宜，你說會不會他真是個正人君子，還想著騷擾我抱歉，所以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傻子，你感覺我要多少好呢，這樣看來人家可能真不是故意的，那你說我要他出5萬行嗎？”

  “5萬？我胡了！一條龍，這回我可贏的大，掏錢掏錢！”

  老板娘在店鋪裡面和其他生意不好的幾家小姐妹，一起打著麻將。

  “你詐胡！雙倍賠啊！”

  “不是有人出5萬嗎？”

  “沒說，那是外面的聲音，你們家店員和其他家的聊天呢！這下你可賠嘍！終於也能看你輸我們錢的時候，常勝將軍也不行嘍！”

  老板娘一邊被小姐妹諷刺挖苦，一邊拿著抽屜裡自己早上剛剛賺的錢，還冒著熱乎氣兒。

  “快，快走，走！”

  美琳和史悅似乎都意識到了，失態接下來發展的嚴重性。

  在老板娘出來的一瞬間，美琳像是老鼠見了貓，“嗖嗖”的玩命飛奔，可一下子衝過油了，居然跑到了其他的店鋪裡面坐著，不停的喘息。

  “你不是隔壁的嗎？來我這兒偷學經驗來了？趕緊走趕緊走！”

  史悅看了看自己坐的椅子，果然舒服了很多，她記得自己老板店鋪裡，只有不帶靠背的凳子，尤其是店裡的老板，根本沒有這麽帥氣逼人，只可惜應聘那天，這家店鋪暫停營業。

  “這位小姐，你幹什麽？慌慌張張的，我請你來是做幫手，不是短跑運動員，我看你那步伐，你是以前練過跨欄或者跳火圈吧？我今天下午要去參加我堂弟的婚禮，剛好有你在這，你不是高材生，還考什麽高級試的嗎，那我說一遍你就能記住，對吧？”

  “當然，你稍等，我從包裡拿下筆記一下！”

  “記本子上？那算什麽本事？難道國家培養你，就是一個書呆子？要記到腦子裡！我開始說了，這裡分成鸚鵡和烏鴉，呸！都讓你給我繞暈了！”

  “老板，我可什麽話都沒說，我筆沒敢拿！”

  “不是，你眼睛太大了，我有小時候有上台恐懼症，感覺我像明星被矚目，我不舒服，你眯著點！”

  美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將眼睛略微睜得小點。

  “不行，我還是緊張，你這樣又讓我想起來我們以前語文老師，讓我站起來背課文的時候了！”

  “你的童年還真是悲慘，但我只能做到這兒了，我盡力了老板，要不然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看成不？”

  老板立了立自己領子，生怕別人聽到，以為要給自己出個能趕上市場堵頭，那夫妻檔業績的靈丹妙計。

  “什麽主意？”

  “你看店，我幫你去參加你堂弟婚禮！放心，紅包一定帶到！”

  “你要是自己花錢隨禮，那你可以去！”

  “老板，你有沒有什麽宣傳單之類的？免得講解多麻煩！又不是多有技術含量的事。”

  誰知，經過美琳這樣一刺激，老板開始口若懸河。

  “這裡面學問可大了去了，八哥種類我這就只有幾種，按顏色劃分，黑八，俗稱的八哥，就這種黑色的，成鳥頭上有冠羽翅膀有幾根白毛，模仿能力強。這是花八，頭白色，身子有幾種顏色，脖子有一圈黑色，說話能力不如黑八。剩下的這是林八，那是海八，最裡面那是金冠樹八，但這些賣的不好，你主要推薦黑八和花八！”

  “這個八那個八的，像撲克牌似的？”

  很顯然，美琳還沉浸在剛才“五萬”的噩夢中。

  “這位小姐，幹什麽踏實點，隔行如隔山，不能瞧不起我們鳥販子，知道為啥我這兒只有虎皮，牡丹，玄風三種鸚鵡嗎？因為學舌能力最強啊。不過我賣這些，有一個共同缺點，就是咬字不太清楚，有點大舌頭，但也能夠聽得清。其中，虎皮鸚鵡很親人，從不咬人，但在家飼養一定要關好門窗！牡丹鸚鵡最嬌氣，幼鳥時喝牛奶，但只需一袋散裝奶粉便能堅持到斷奶，玄鳳鸚鵡是網紅，最擅長吹口哨的曲目是，我在馬路上，撿到一分錢……”

  美琳終於還是決定，拿出本子開始記錄了。

  “但是注意一點，黃化玄鳳幼鳥，有很大概率禿頭，它並不會飛翔！只會一股腦的旋轉，旋轉，我不停歇，還會撞牆，像個瞎子，它天生高度近視，和人類2000度差不多吧，智商也有問題，根本學不會什麽技能，叫它名字也不一定有反應，所以這個一般不給客人推薦，還是誠信為本，再說了，到時候客人不要了，給我退回來，有的鳥會抑鬱……”

  “傻子，我們走，跟公鴨嗓談賠償去，聽我們老板給我普及了一上午的鳥知識，我從未像今天這樣有深刻的感悟，幹啥都不容易啊！走，咱倆一定得多談點錢，關鍵時刻你也得幫我說說話啊！”

  這沒等史悅說話呢，老板娘已經從她的花店鋪，走到了史悅正在工作的鳥鋪子。

  “你才知道不容易？打麻將容易嗎？你讓我一早上輸了多少錢知道嗎？這些錢都得讓你這朋友還！”

  “憑什麽？誰讓你不好好開店，你打什麽麻將，該！你就萬幸只是偶爾玩吧，你要是以賭博為生，還要被抓進局子呢，關大牢，判大刑呢！”

  “你再說一句？”

  “我說八句怎麽了？你一個C證，跟我得瑟什麽，你司考分數連360都沒到，要不能在這兒乾這些？吃累不討好！”

  “誰跟你說這些的？”

  美琳和史悅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再說話了。

  “其實，本來，我就想麻溜的聽你說句真誠的道歉，不想難為你們，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不許請假，中午休息時間，只有吃飯的10分鍾，到底要去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不是刁難人嗎，那公鴨嗓約的地方是他們律所樓下，來回坐車都要1小時！算了！我自己去吧！”

  美琳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卻發現一直注視著她的並不是史悅，而是老板娘。

  “喂！公鴨嗓，我早就到了，你怎麽不準時，趕緊的，我還要趕快回去工作！什麽？你忘了？你已經出差了？你有病吧你！放我鴿子？是你說要賠償我，我才過來跟你談的，你不回來也行，直接把錢打我卡號裡，5萬你看行不行？什麽太多了，你不要那麽多錢？你是說，讓我賠償你？你……滾！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我聽到你的聲音就想吐！”

  “美美，美琳，林！”

  “別提了，中午連飯都沒吃，氣都氣飽了！”

  史悅拿出了老板娘中午給她買的四菜一湯，還剩點沒吃完，端給了美琳。

  “你這待遇不錯啊！還有啥菜？這也不夠我吃啊！”

  美琳一邊說，一邊拿著筷子，往嘴裡不斷的塞東西。

  “我這還有個麵包，新的，準備下午茶時候吃，給你吧！”

  老板娘從自己店鋪的茶幾下面，拿出一個長條形的毛毛蟲麵包，中間夾著奶油。

  可美琳卻一把推開，“不要，我減肥！”

  “放心，不是鴻門宴！你這女孩，跟我年輕時太像，嘴不饒人，將來從事法律行業會很吃虧的，不是你會罵人就行，更多情況是需要用智慧，用好脾氣去化解矛盾！”

  “講，講從，從前，前！”

  “想聽嗎？”

  老板娘看了看史悅充滿期待的眼神，又掃了一眼美琳的表情，美琳先是停頓了一下，偷偷瞄了老板娘一眼，緊接著該吃吃該喝喝，直到吃的太快噎住了！

  “你慢點每人跟你搶……”

  史悅又對著老板娘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講，講從，從前，前！”

  “從前只是用來回憶的，不是用來講的，因為講的話，別人會加入自己的思考，可能有時候好好的一件事，被人說的變味兒了，或者你最喜歡自己的某些品質，被其他人說成矯情，那分享出來不是被人取樂，就是給自己添堵，還不如留在腦子裡，隻供自己欣賞！行了，等會兒吃完就回去看店吧！你們那下午沒人吧，我剛才去廁所時，發現你們那攤位沒人管……”

  “糟了！八哥還有鸚鵡，它們不會憋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