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悅，剛才行政主任不是說常態是，加班到凌晨4點嗎？可現在都6點了，天都快亮了。”

  六六半夢半醒的狀態，突然發現行政主任的臉像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史悅，你看沒看見前面有人？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六六輕輕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可眼前的樣子卻越發清晰了，“主任好。”

  “我擔心你們沒聽清，過來告訴你們一下，常態是到凌晨4點，但是加班的時間，就不確定了。”

  “主任，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嘛？”

  “你剛才說嘛了，照理說是應該扣20元錢，但是你剛來，就扣30元錢，以示警戒。”

  “噢，oh my go.怎麽樣？主任，我學的蠻快吧。”

  “你剛才說吧了，再扣30元，下午的規章制度你們讀的並不深刻，因為只有那幾條，所以背完之後就休息，可你們並沒有理會裡面真正的含義。”

  六六眨了眨眼睛，被罰了60元錢的她，瞬間感覺自己不瞌睡了。

  “主任，謝謝您的諄諄教導。我想問的是，大律師都要這麽熬過來？”

  “錯，律師不分大小，只有高級合夥人，還有普通律師的區別，其他律師事務所會有初級合夥人以及中級合夥人，但我們這兒沒有，目的是不設虛位，等級分明，規劃管理。”

  這時，高級合夥人其中的兩位，談笑風生的走到了這邊，行政主任趕忙上前打著招呼。

  “兩位高夥好，給你們介紹下，新來的實習生，你們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跟我說，我會給她商量，要不要優先去幫助二位，做一些輔助的工作。”

  “你不是被我趕走的那個？怎麽會出現在實習律師名單裡？你把你的材料給我看看，司法考試的正本副本原件拿來，我審查一下。”

  “高夥，這個我來解釋下，這位史悅的問題，由於時間太晚了，畢夏律師事務所的馮律師沒有接電話，保險起見，我不清楚她是否肖主任介紹來的。”

  行政主任使勁兒用著蠻力睜著自己的眼睛，實際上，她也很困了，但是她身為律師服務的行政主任，只要律師不下班，她絕對不離開自己的崗位。

  “肖純妍主任？你認識？”其中一名合夥人的眼睛，開始從上到下打量著史悅。

  史悅點了點頭，腦海裡出現肖純妍幫著自己的空門上方，掛衣服的畫面，開心的抿著嘴巴，一臉幸福的模樣。

  因為在她心裡，肖純妍是一個很懂事的女孩，知道她是這個律師事務所主任的時候，史悅驚訝了一下，很快便欣然接受了，對於肖純妍的人品，她是看在眼裡的。

  “原來你認識肖主任，那你來我這兒做事吧，我剛好缺一個助理。”

  “高夥，我們律師事務所的規定是實習生先選老師，何況現在還沒有聯系上馮峰律師，您這樣做，怕是有點不太合適。”

  “整個外企律師所的規定，都是我們高夥定的，哪裡不合適。”

  “我不是這個意思。”

  身旁的另一位高夥也在幫著說話，“行政主任，意思既然這麽明確，那直接問下這位史悅的意見，也是一樣的，順序不同，但結果一樣也可，不能那麽死板的做事情，否則我們律師跟您交流起來都這麽困難，那我們肖主任可是尤其看中溝通技巧的。”

  行政主任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她瞪了一眼史悅，“該你表態了，願意還是不願意？”

  “嗯。”史悅的這個答案，令兩位高夥眉開眼笑，行政主任的臉很臭，仿佛又一次在跟律師的較勁中，敗下陣來，但她卻束手無策，隻好點頭哈腰的跟著兩位高夥的後面，問著人家喝不喝咖啡，要不要買早餐等後勤工作。

  “史悅，你聽到了？萬歲，我們將來真的就是同事了，有難同吃有福同享，嘻嘻，拉鉤鉤，就用我的第六根手指，怎麽樣？你沒有吧？”

  就在史悅嘶啞咧嘴的用小手指頭，勾住六六的手指時，監控器裡的一雙眼睛，正在牢牢的對準她們，並且將鏡頭無限放大。

  此時的美琳，正在別墅中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事實上，她已經好多天都沒合上眼超過1小時了，總是閉上，就會被噩夢驚醒，現在她已經不想再入睡了，可是頭疼得快要炸裂，她不得不休息一下了。

  她又做了那個夢，她掉到了湖裡，一個男人公主抱的救起，她知道那個人是繁華，不想在抬頭看他，但是湖裡面卻突然出現了培訓班裡最後面的女同學，她將美琳媽媽的頭，一個勁兒的望著水裡按，還不停的說道，“學委，你不救我，也不來救你媽媽？”

  美琳大聲嚷嚷著“放開我媽媽”，想要掙脫開繁華的手，並且大罵著繁華，“你特麽的，用你的時候，你不在，要你何用，你就是個廢人。”

  可最後排的女同學竟然大笑了起來，“學委，你不叫我小姐姐就算了，也不認識你媽媽了？你看看抱著你的是誰？”

  美琳抬頭看著自己，發現是自己的媽媽，正在抬著美琳，將她從湖裡救了出來。

  “媽，對不起，我才發現，原來一直保護我的都只有您。”

  就當美琳想要使勁兒抱住媽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下子掉到了湖裡，她看見自己的姥姥嘴裡正不斷的冒著泡泡，她想要去救，但一直沒有辦法握住她的手，美琳使勁兒向姥姥身邊遊著，就在快要觸碰到姥姥手的一閃那，兩個侄子的哭聲，突然讓美琳驚醒。

  “啊！！”美琳懊惱的大喊著，卻始終沒能救回任何人。

  而房間裡面的哥哥和嫂子正在小聲嘟囔著。

  “你聽見剛才小姑子說的了嗎？她說，放開我媽媽，會不會是……”

  “別自己下自己，再說了，咱媽對我們好著呢，你放心，她不會因為你說的那句話記恨你，她會保佑我們的，如果真的看見了我媽媽，我真想抱抱她。”

  “別說了，這天還沒亮呢，滲不滲人？你看你妹妹給咱孩子們都吵醒了，不管了，你們家人弄的，就你哄吧，我這幾天哄我爸媽累的很，他們就要離婚，還不是因為你們家給鬧的，要不然好端端的，我媽也不會去最好的醫院體檢，也就不會出這檔子事兒。”

  “你不是說，最近找算命先生給嶽父母算的生辰八字，很合拍嗎？讓他們也給我妹兒看看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他們感覺就是胡扯的，一個人說這樣，另一個說那樣，反正肯定會中50%，你都不知道有一個總說不愛聽的話，我看就別讓他來了，要不然小姑子那脾氣，會直接打人的，到時候在惹出來點事兒就不好了，我現在就想平平靜靜過日子。”

  美琳哥一邊懷抱著兩個孩子睡覺，一邊說著“不，兩個人都請過來吧，我了解我妹兒的性格，隻說好聽的，她肯定認為人家是假的，要是兩樣都有的話，我想可能會激發她自己的辨別能力，說不定，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晚上睡覺都叫喚了，你說是不？”

  美琳哥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已經睡著的樣子，又看了看這個空曠的房間，想起了媽媽原來也是這樣不睡覺的哄著自己，不禁閉上了眼睛，淚水從臉上一條一條的留下來。

  其實，他想要請兩個算命先生進來，不光想要幫美琳看看，同時也想要解答下自己心中的疑問。

  與此同時，體檢人員竟然在史悅和六六躲到律所角落裡，快要閉上眼睛的一刻，輕輕拍醒了六六。

  “這次我因為你工作都能丟，趕快跟我來。”

  “史悅她用過去嗎？”

  “她的問題是小，關鍵是你，趕緊的，快點！！”

  體檢人員的催促也沒能叫醒殺豬般嚎叫的史悅。

  “請問有什麽事？”六六學乖了，將“嘛”等感歎詞盡全量的控制去掉著。

  “你不知道，你把你手伸出來。”

  六六低著頭，有點清楚是因為什麽事情了，事實上，他之所以去年就通過司法考試了，一直面試到現在，就是因為右手的原因。

  但她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不是這個，是那個，想逃過我的眼睛，要不是那天我媽過生日，我著急回家吃飯，才會檢查不仔細的，我這眼神，監控器裡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專門挑著冬天穿的衣服多時候過來應聘，你這不是坑我嗎？被發現了，我這工作都得丟。”

  可是六六將右手向裡縮了縮，伸出來的時候，使勁兒將自己的第六根手指頭向內縮著，體檢人員並沒有看到。

  “不可能，把你袖子給我摞起來，別想在蒙混過關了，我跟你說。”

  “你在說什麽？我真的聽不懂。你是說我六指，那怎麽可能？那是幸運女神的降臨，我可沒有那種好運氣，你喜歡讀歷史嗎？你知道印度有一個村落，結婚必須要是跟這樣女孩嗎？”

  “別跟我來這一套，識趣點，盡快編個理由走，要不然別說我搶先舉報你，或許我還能將功補過留下，但你絕對不能。”

  這時，行政主任站到了旁邊，“你不是說能兼職看著監控器？在這裡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