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左看右看了好久,甚至真的跟妹妹的小時候有幾分臉相。
她依依不舍的跟著嬰兒道別,“我還想問下,真的不能把孩子交給我來收養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僧人禮貌的回答,“女施主面善,您已經連續來了多日,不可執著,還是請回吧。”
“她是我妹妹家的孩子,我是她的姨媽,法律規定,可以收養親戚家的孩子,而它是我三代以內同輩旁系血親的子女
“女施主從何而知?”
張老師有點尷尬的說,“這個暫時不方便透露。”
“若不是您妹妹家的孩子,那這個嬰兒過些天還會出現在孤兒院裡,對嗎?”
張老師不置可否。
“若真如此,那孩子又會變成棄嬰,將是對他的第二次傷害,請大人的恩恩怨怨,不要牽扯到孩子這輩上來。”
在嬰兒的突然苦惱中,張老師的電話也猛然想起,隨後臉色驚變,“不會吧?她去世了?”
“嗚嗚嗚嗚……”
美琳和史悅剛跑到醫院就聽到一片哀嚎。
“李老,老師,師!”
史悅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的嘴唇一直沒有合上。
美琳也驚呆了,“怎麽會這樣?李老師去世了?”
史悅使勁兒搖晃了自己的腦袋,眨了幾下自己的眼睛,她很希望眼前的一幕是假的,但卻真實的發生著。
“傻子,你現在這兒送送李老師,我還要去樓上,看我嫂子!”
史悅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李老師的家人一起大聲的嚷嚷著。
被醫生和護士過來製止了好幾次,但是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這時,張老師也趕到了,彎腰的鞠躬“請節哀!”
而張老師的手上,能看出是特意回到培訓班拿出的,因為這是李老師最喜歡的話筒。
史悅沒等張老師反應過來,一下子搶過了張老師手裡面的話筒,按了打開鍵,緊接著唱著李老師幫她跟男神表白唱的歌曲。
“感,感恩恩,的心心……”
史悅的唱到一半便哽咽了,雖然李老師在培訓班這麽久以來,一直都在打擊著史悅的夢想,但是在史悅的心目中,李老師依然是輪鴻市最著名的民法學教授。
“你怎麽成天成天的不睡覺,這麽年輕就突發心梗隨他去了!”
“你跟你丈夫相隔100天,想不到你們兩個活生生的人就全沒了!”
在李老師的家人們的哭聲中,史悅一下子想起剛才在亮片海上空劃過的兩顆流星,難道真的寓意著有兩個身邊人的去世?
那如果其中一個人是李老師,另外一個人又是誰呢?
此刻的美琳,已經跑到了嫂子的病房外,但哭聲一點都不比樓下小,而想比哥哥來說,最痛心的就數自己的母親。
“媽,我已經交完款了,你別哭了,如果不夠,我還去借,你放心,我嫂子一定會生出三個健康寶寶的。”
“女兒,你來得太晚了,有一個寶寶已經去世了,嗚嗚嗚……”
“什麽?那兩外兩個呢?”
“另外兩個,也都在搶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我嫂子沒事吧?”
美琳媽微微的搖搖頭,但是哭的幾乎暈厥在美琳哥的肩膀上。
美琳的淚水也一條一條的流下來,一遍一遍的重複著,“為什麽會這樣。”
“哥,你和媽不是總帶嫂子出去運動嗎?不是說這樣呼吸新鮮空氣對寶寶好嗎?為什麽會這樣,你倒是說話啊!”
美琳很著急的拽著哥哥的衣領。
而這時美琳哥說的原因,讓美琳從不敢相信變成奔潰到失聲痛哭。
“醫生說是甲醛中毒。”
史悅也趕到了樓上,看見這個場面,不知道應該怎樣過去勸,但是替美琳傷心難過之余,也聽到了美琳哥講的東西,她似乎意識到什麽,但是又不敢往那上面聯想。
她一路狂奔著回到自己的出租房裡,手抖著翻箱倒櫃的找,終於看到了鏟牆小弟的電話,緊接著撥打了過去。
沒想到鏟牆小弟剛接起,便聽出來了史悅那斷句和音調,他打斷了史悅後,主動說出了自己的難處,“我還想著你怎麽還不給我打電話,我前些天去你們出租房裡裝修,明明告訴你們出租房的室友了,讓你回來後趕快跟我聯系,我以前不是為了省錢嘛,所以就用了一些劣質的材料,大人聞了沒什麽事,但是如果孕婦和孩子吸入後,會產生難以估計的後果,但還好你現在跟我聯系了,趁著還沒有出事之前,我現在就去你朋友那裡重新弄。”
史悅被嚇的一下子按掉了掛機鍵,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麽美琳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好心辦壞事。
史悅此時正沉浸在懊惱悔恨中,她想要去醫院陪著美琳,渡過最難受的時刻,但是她不居然不曉得應該以怎樣的姿態面對美琳的眼睛。
史悅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闖這樣的大禍,如果有一天別人告訴美琳,或者美琳清楚了,又會怎麽看待史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又有什麽用,結果已經造成了。
史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坐立不安。
而同一屋簷下,另一個出租房裡面的男室友,不比史悅此時的心理狀況要好上多少。
“什麽?你做了一個晚上的東西,原來不是賣給別人,是送人的?你不是說你找到工作了嗎?就是公益?你看我每天出去賺錢容易是嗎?給我去牆角站著。”
剛用自己的腰帶抽打完男室友的她女友,大罵特罵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
“你說你要幫我,聽聽你的話,就像是我該著還錢,我是在幫你好不好,要不就你這樣,你欠一屁股債,跟墜地獄有何區別,現在可好了,你還學會自己賠錢賺吆喝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麽跟我解釋。”
“是馮哥跟我一起商量的。”
男室友正面身體貼著牆,斜著腦袋余光瞅著自己的女友。
“好啊,你現在還學會怨別人了,要不是人家出的主意,有你好看的。”
“當當當!”
“可能是馮哥,我去開門。”
男室友興奮的想要從牆角回到正常的路線圖,但卻被女友突然伸出的腿給攔住。
“以免你通風報信,我要問,你哪也不許去,就在這兒給我等著,打開門好好聽著。”
男室友的女朋友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平房的大門走去,強壓怒火,盡量不將自己的脾氣轉移到馮峰的身上來。
“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男室友將大打開的門,關上了一點,只露出一個豎條,一隻眼睛可以看見了外面的程度,觀察著事情發展的實時動態。
他看見自己的女友,竟然幫助馮峰一起將他懷抱裡的肖純妍送進馮峰的房間,並不斷的追問情況。
“她沒事吧?你怎麽不自己開門啊?也是你兩手抱著她,確實沒有功夫再用其他的方法敲門,難道你剛才是用手肘?”
男室友聽著自己女友跟馮峰沒話找話的情景,連他都覺得場面很尷尬。
他想要出去將自己的女友拉回房間,別再外面丟人現眼,但他前腳剛一踏出自己的房門,便看到從馮峰房間出來的女友,往這邊眯著眼睛瞅了一眼。
男室友的女朋友,本身是高度近視,看人的眼神總是令人覺得不那麽友善,而現在模模糊糊的目光正鎖定在男室友的身上,他必然害怕的關起門。
可她女友並未放棄的追問著,“真的是你讓我男朋友去擺地攤嗎?你給他錢嗎?”
“我並沒有讓他這麽做!”
馮峰說完之後,男室友的母夜叉女友,便像是吃了一顆無比大的槍藥一般,用手向上攏了攏頭髮,似乎是為等下的打男友大戰做準備。
而馮峰也看出了這一點,“今天我在客廳裡睡,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房子並不隔音,所以你最好別家暴,否則鬧出點什麽事,有很多證明人的。”
“什麽意思?你在威脅我?”
“並不是,其實你男朋友對你不錯,他想要來給我當助理,但至於他為什麽去擺地攤我並不清楚,我只是讓他去案源拓展。”
“哼,都說的好聽,那你事先給他錢了嗎?”
“我給他拿了我的信用卡。”
這時,史悅滿懷心事的從房間裡走出,以為鏟牆小弟形容的男室友是馮峰。
“不不早早……”
史悅想質問著馮峰,為什麽鏟牆小弟以前讓他告訴史悅,但他根本就沒有理會,所以才會釀成大禍。
但卻被馮峰誤解到,“確實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屋睡覺吧,我就在客廳裡,對付對付就行,你們去衛生間時,可別被我嚇到,我就躺在這個沙發上睡。”
“甲,甲醛,醛!”
史悅看見馮峰像個沒事人一樣,自己的西服已經披到了自己的前胸,他坐在沙發上,一副隨時準備睡覺的表情。
“對了,史悅,把你的綠蘿還給我,上次你朋友搬回去的那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已經沒有經過我同意,佔用很久了。”
史悅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接著把將那盆綠蘿再次放到了馮峰的正中間。
“好了,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比打擾肖純妍的休息,她現在失憶了,正在養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