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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帶著萌寶嫁皇帝》第七百二十二章 關心則亂
  白羽嵐對於葉銘庭的話,還是十分相信的,既然聽見他現在這樣說,也相信了個七八分,然而眉頭還是緊緊地皺著,憂慮已經布滿整張俏臉。

  “可是我見他,似乎比之前的紅綢,這動靜還要來得大一些,他似乎比紅綢更痛苦。”

  然而郭玉本來就是一個很容易克制自己的人,論武功,自然也是更勝一籌,可是現在卻表現的比之紅綢還要更痛苦一些,可想而知,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紅綢的藥,後面複發的概率很大,而這個,只要痛苦過這一陣,立竿見影。”葉銘庭冷靜道。

  一旁的祁連煜,顯然也十分憂慮,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整張臉青白的已經爆出筋脈的郭玉。

  他額頭上冒出碩大的汗珠,眼睛已經瞪得像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而面上青筋爆出,身體上也顯現出很多的筋脈痕跡,不僅如此,他喉嚨上發出一聲聲低吼,像是森林裡暗夜潛藏著要捕獵的野獸。

  半柱香過後,郭玉的狀態總算是好了許多,他的身體也不再痙攣的那麽厲害,相對來說穩定了許多。

  祁連煜有心想要解開他的穴道,但是仍舊還有幾分擔心,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麽專業人士。

  於是,他又轉頭向著葉銘庭問道:“現在可以解開他的穴道麽?”

  葉銘庭揶揄一聲:“祁連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會對自己沒什麽乾系的人,就能夠那樣絕情,但是現在看來,祁連公子對待自己的人,倒是變得很是猶豫不堪。”

  說著,他嗤了一聲,道:“那這還真是有趣的很。”

  “不過現在你難道是關心則亂麽?看不出來這個人,其實是在隱藏著自己,實則只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罷了,讓你現在能夠解開他身上的穴道,不就能動了?”

  “到時候傷到的人,可會是你自己。”葉銘庭頗有幾分揶揄道。

  這話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祁連煜猶豫起來,隨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自己的情感,不再決定去給眼前的人解穴道。

  而就在這一瞬間,本來已經快要安靜下來,就連身上關於傳染的那些印記,都即將要消失的時候,郭玉卻又仿佛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猛地一下就怒吼起來,整個人還在不斷地掙脫著身上的枷鎖,眼見著這態度,根本就是要對人不利。

  他只有一個頭能動,便用那一雙青白的眼睛,就這麽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人。

  不過,這雙眼睛的顏色,以及他現在忽然又重新遍布在身上的那些印記,讓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昭然若揭。

  白羽嵐皺眉歎息一聲,道:“他果然是在裝。”

  就連她之前都起了惻隱之心,想著現在郭玉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夠將她解救下來,不再用那樣的穴道來禁錮他。

  然而,就這麽片刻的變化,無一不是在昭示著她與祁連煜一樣,都是關心則亂。

  “之前紅綢在獄中不就是有一瞬間的良好狀態,過一會兒就徹底變了,看來你們都沒有記住,現在這一瞬間過去之後,他才能夠恢復到最初的狀態。”

  聽著葉銘庭一席話,白羽嵐也算是想通了個七七八八了。

  果不出其然,在葉銘庭這番話之後,再過了一炷香時間,白羽嵐還有幾分憂慮地站在那裡觀察著郭玉現在的症狀,然而葉銘庭早就若無其事地躺了回去,一臉什麽都不關他的事兒的樣子,十分淡定。

  一直到了晚上之前,郭玉的體力就像是要耗盡了似的,總算是不再有什麽反應,而他的眼珠子,也變得要澄澈許多,就連他的身體,似乎都變化了不少,那些紋路,也漸漸的,從他身上消失了。

  白羽嵐這次才回過頭來詢問葉銘庭,後者不等她問,便率先走了過去,給郭玉把脈。

  她和祁連煜站在兩側,心思各異。

  “現在可以解開他的穴道了。”葉銘庭輕聲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只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是需要小心對待。”

  說著,葉銘庭指了指郭玉,皺眉道:“他現在雖然暫時掙脫了這種病毒的折磨,不過因為身體上常年的折磨,現在身體大不如前,雖然可以恢復,但是至少得有一年時間,不能動武,否則可能會渾身經脈盡廢。”

  他這番話,可不是什麽危言聳聽,三人也都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此時,祁連煜一陣眼疾手快,將郭玉身上的穴位解開,郭玉就立刻倒在了床榻上,看著十分疲倦,不過現在已經不再攻擊人,看見三人之後,甚至還能夠神志清醒地同幾人講了句話:“多謝您出手相助,如果您沒有不計前嫌,恐怕我現在早就已經身體腐爛而死了。”

  說著,他便緩緩地被合上了眼睛。

  應該是被累著了,白羽嵐看著如今已經昏睡在床上的郭玉,神色莫辨。

  郭玉之前曾經將她和祁連煜關在一個房間多日,估計葉銘庭心裡也清楚,只不過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罷了,恐怕是在心中暗暗地給他記上了一筆。

  葉銘庭不知何時,已經走近書桌邊,拿了一張宣紙,在上面提了幾個字,起身,遞給祁連煜,道:“讓你的人,按照這上面的藥材抓藥,然後這段時日裡,不斷進行調養就可,這毒,也算是清除了個徹底,還有,記得這三日裡,每日都要喝解藥。”

  等到幾人出來之後,祁連煜才問出了心中困惑許久的事。

  “葉大人,我想問你一件事,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也希望大人不要隱瞞,我自然也不必暗中探查,讓葉大人對我也喪失了合作的信心。”祁連煜負手而立。

  他還沒出院子,就這麽站在這滿庭翠竹的地方,看著葉銘庭的方向,頗有些執著,誓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

  “你說。”葉銘庭既然背後能夠坐擁一帝國,自然是不怎麽擔心自己這一點蠅頭小利的。

  “你如何認識那個面具人,他是我父親生前的奴仆,但是葉大人似乎不僅僅是對這裡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能夠認識這種隱藏在背後的面具人,有的時候,我甚至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先前死去的祁連嚴,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證實的他殺,是否當真是祁連胥所為?”

  和葉銘庭這樣的一個對手對上,真是令人可怕,他不僅僅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還是一個城府極深的政客,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在所有人都未察覺之時,已經掌握他人命脈。

  與這樣一個人合作,有利也有弊,全看這合作人,究竟是要如何來做了。

  葉銘庭看著祁連煜現在頗有幾分警惕的眼神,不由得好笑,道:“怎麽?現在能夠來提防我了?”

  祁連煜臉色不太好看,用葉銘庭現在的話來說,看著他似乎就像是在承認這個結果就是他所為似的。

  “我之所以知道那個面具人,不過是因為我的人,在這裡探查的更細致罷了,既然連那個地下牢房你都不知道,那你又能夠知道多少事呢?”葉銘庭反問一句,在祁連煜有幾分不虞的神色中,還揶揄一聲:“你什麽都不知道,現在我是你的引路人。”

  這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要打垮祁連煜僅存的一份自信心。

  從前他在戰場上敗於葉銘庭,他隻覺得心中嫉恨,痛恨那人喜歡使陰招,而後來聽聞葉銘庭登上皇位之後,這才感受到那人究竟是如何一個政客,將人心能夠玩弄於股掌之中。

  再到後來這次真正地見識,更近距離地合作,才算是讓他真正見識了眼前這個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城府極深,又通曉許多天文地理,並非只是那些酸儒所知道的琴棋書畫,道德倫理綱常。

  這其中,甚至有很多歪門邪道的東西,通通都被他吸收在自己的心中,他以一個將軍起家,成為異性侯爺,最後又成為皇帝,這一路,可見這個人究竟是如何有手腕,現在竟然能夠將手伸到這麽遠,他的目的,可不像僅僅就是要當上皇帝為止。

  “我知道了。”祁連煜淡淡回了一聲,負在背後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可想而知,他現在心中究竟是有多麽的掙扎。

  這次談話兩人不歡而散,白羽嵐跟著葉銘庭回去的時候,卻不見他有多麽不喜,反而臉上是有幾分讚許之意。

  “現在祁連煜似乎對你頗有些意見,你都能夠將手插到人家的家務事裡面來了,能夠被人隨意窺探到家族秘密的話,想必無論如何也有些令人不快,所以,你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啊。”

  這合作關系,就像是要裂不裂了似的,而且那人也多了幾個心思,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月色下,葉銘庭著一身玄色長衫,頭戴玉冠,眉目俊朗而深邃,他本是走在她身前,卻忽然一個不慎,突然轉過身來,衝她莞爾一笑,道:“那麽,夫人,你猜猜看,這樣的局面,為夫為何還能如此開懷?”

  他問此話的時候,眉目之間,有幾分清冷,又似乎帶著威嚴,這身玄衫,將他的周身氣度襯了出來,讓她仿佛能夠回憶起那記憶深處的青年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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