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看著白羽嵐一臉無奈的樣子,不免笑著靠了過去,道:“娘娘當真就是多慮,其實綠意早就知道娘娘應該會來此地,所以提前在外面守著了,自打娘娘一入府邸,綠意就已經知道了,哪裡還需要別人去通傳?”
她的這個消息,倒是來的很快。
“你前腳不是才和銘庭他們一同來到雲瀾城麽?應該是從京城那邊是千裡迢迢而來,可是在客棧的時候,卻是沒見著你在何處。”白羽嵐挑眉,有些疑惑:“這可不像是你平日裡的作風啊,要是你真的就來了雲瀾城,怎麽還會這麽久不見我?”
“是娘娘身上的傷口太嚴重,所以綠意走的要比皇上他們晚一點,這才在來這裡以後,就又開始到處尋找一些藥材了。”綠意輕聲道:“我這裡是有著聶神醫之前給你特意開出來的一副藥方子,所以按照這上面的做,準是沒什麽毛病的。”
“我這心口疼的毛病,倒是也沒有多久了,只是現在多吃了一點救我的人開的藥,這上面的傷口,已經是愈合的差不多了。”白羽嵐笑著道。
然而,綠意在看見白羽嵐這樣的神情之時,卻是覺得心中一陣冷凝,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救了娘娘的人,這醫術竟然如此高超麽?聽聶神醫說過,這世間的人,醫術能夠超過他的,倒是也沒有幾個,但是現在,娘娘是能夠發現一個,不就能夠知道這人的身份了麽?”
“他應該不在此列,畢竟聶青和說的,應該是他之前的師父,以及一些師叔和鬼醫之類的人物。”白羽嵐垂下了眼睫,道:“不過,這個人的身份,或許真的就是沒有幾個人是能夠知道的,我這才算是十分有所印象。”
“不過,他應該就是和聶青和之間,還是有著一點淵源的,所以這一點看來,我也覺得十分惋惜,現在一個人是深居在山野之間,甚至是一個名聲都沒有,也不敢露臉,甚至都不能夠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名,可謂是真的慘啊。”
“這麽慘?”綠意湊上前來,一臉詫異,同時打趣白羽嵐,道:“那這麽慘的人,一定就是這一次的主人公了吧。”
“畢竟我可是知道的,主人公可都一定是很慘的,娘娘哪一次的有著主人公的時候,是沒有慘的,那只會是一個比一個更加慘,慘的讓綠意看著都覺得有些心疼得很。”綠意在一邊悠悠然歎氣道。
這小丫頭,現在竟然是能夠拿她來開涮,甚至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讓白羽嵐有幾分好笑。
“這才離了我多久,你看看你,這算是越發的沒有身份之分了。”
“娘娘這不就是從未將綠意當做一個下人麽?不過綠意倒是有自知之明,綠意不會讓娘娘不高興的。”綠意一臉真誠地開始保證道。
這一番話在白羽嵐聽來,卻是覺得有幾分心疼的很,她一開始,或許就不應該是那麽說,甚至都算是傷害了綠意的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娘娘,綠意只要是能夠陪伴在娘娘身邊就好,別的是什麽都不需要的。”綠意笑著道:“好了,先來說說看,娘娘打算怎麽處理這次的事情吧,據說很難動?”
“嗯。”白羽嵐點點頭,想到之前和安明成之間的對話,這些周圍的人之中,都很難套出線索,這些人的嘴巴實在太緊了。
她將之前自己的念頭與綠意又說了一遍。
綠意這才有些疑惑,甚至開始計較起來,道:“娘娘這才真的就是好笑得很,若是真的不能夠在別人的嘴裡套出來一點線索和答案,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難道娘娘沒有想過,或許是可以來一個作假,放長線釣大魚?”
白羽嵐愣了一下,隨後也想明白了綠意究竟算是個什麽意思,不由好笑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先賣出一個破綻,然後讓他們故意過來找這些破綻,甚至以為是可以對付我們,是故意這麽做的?”
白羽嵐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腦子,還真的就是喂了狗了,真是絲毫沒有往別的方向是想過去。
“綠意啊,你可真就是我的智多星,我之前怎麽就沒有這麽想過呢,現在想了想,倒是覺得有些融會貫通,甚至就連這腦子裡,都靈光了不少。”
“都是托了娘娘的福氣,娘娘之前不是還用過這樣的計謀麽?只是現在娘娘看起來,似乎很是焦慮,便是將這些東西,給忘記了一個徹底,讓綠意也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娘娘之前的提議呢。”
不過這個釣魚執法,究竟是要怎麽做呢?
總不是讓葉銘庭現在,完全就是可以再拿出來一筆財政支出,不僅如此,甚至可以在這次的雲瀾城的邊境上的戰爭一事情上做文章。
一想到這裡,白羽嵐就覺得有些興奮。
只是這個事情,具體要是操作起來,必然很難,這個陸琳琅又算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物,要是到時候一個弄得不好,這個人又生出幾分歹念,別讓這位陸琳琅,將他們一行人,在這個地方就給一鍋端了,那到時候還真的就是得不償失。
“這件事,我覺得是可行的,只是操作起來比較難,涉及很多,必然是要和葉銘庭商議一下,才能夠得知結果的。”
“娘娘怎麽說,那就應該是怎麽做。”
如此一來,白羽嵐檢查了一下這個房間之中,應該是沒什麽致毒之物,這才放心在此地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好幾天,只是這期間,葉銘庭竟然也沒有出現在這兒過。
白羽嵐將陸府當做一個暫時的休息的地方,倒是也不怎麽在意這裡其他的擺設。
只是到了第三天,便有人來到這陸府竟然是來尋她來了。
這小廝送上來的一封簡單的暗信,讓白羽嵐是一看就明了了。
看來,林玉權這算是想來這裡面看看究竟?
只是就連她都還沒有在之類認識路,甚至就連這裡面很多事情都沒有摸索清楚,一旦是她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就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兒。
尤其是這關於後院的地方,動不動就有些下人在暗處盯著,甚至還有所謂的禁地。
這對一個皇后來說,此處是禁地,不可以進入,未免也有些太猖狂了,好在這些人總是用些祖先的事情打掩護,讓她也不能夠強行的進入。
“怎麽了?”綠意在一邊看白羽嵐的神情不太好,有些擔心道:“難道是這心口是又疼得厲害了?”
“不是,我腦子疼得厲害。”白羽嵐歎氣道:“那位救我的恩人,現在要進來這陸府,只是他從前算是這陸府的敵人,當初以為這一家子都是死了,現在忽然出現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是真的見了,這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
“這不就是讓他本人在陷入這樣的危險的境況麽?”
“那位公子應該算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吧,否則,又怎麽能夠活的這麽久,甚至還沒被對方發現呢?所以娘娘就不要這麽多擔心了,畢竟娘娘算是再擔心,這終究也算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這人都來了,難道還不讓他進來了不成?那位公子想必也想出來的對策。”
“你讓人將他給接進來吧。”
“不行,娘娘得親自去,否則,這些人會以為是個不重要的,他要是在這府邸做什麽事,也就更加不方便了,現在去,正好就是表達了你的重視程度。”
“行。”白羽嵐凝眉,道:“你說的不錯,只是我以為,要是讓他不那麽出眾,或許是更加容易辦案才是。”
不過白羽嵐最終還是選擇了綠意之前的態度,是往上跑了出去,這就端正地在門口將人給接了過來。
陸琳琅這個時候,正好也是在府邸上,看見這位帶著兜帽的男子,有些好奇,這就又跟到白羽嵐的身邊來,笑著道:“白姑娘,不知道,您今日裡帶來的這位,又是什麽呢?怎麽這在之前,是沒有見過?”
“這位兄台不必以兜帽示人吧,畢竟在徽朝之中,就算是女子,也都是不必戴著這兜帽的呢,畢竟算是有些麻煩,不是?”
“他這些天,臉上長了疹子,自然是戴著兜帽好一點,雖然是個男子,但是也應該是有著這愛美的權力吧?”白羽嵐挑眉道。
這番話一出,陸琳琅看出來白羽嵐這執意維護的意思,倒是也不怎麽打算再苛責對方。
但是他著實是對這個人有些好奇,甚至是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是,前段時日裡,臉上出了些疹子,見人未免有些失了禮儀,更何況,這還是來了大人的府邸。”
“那這位公子穿著打扮,似乎很是矜貴,不知道,是這雲瀾城之中,什麽人家裡的?與白姑娘相識?”
陸琳琅這一來二去的問話,的確是有點咄咄逼人,在白羽嵐這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難道我來這裡,還不能夠結交幾個朋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