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依聽罷眨了眨眼,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請問先生,我這病症該如何診治?”
屈淵見她終於同自己說話了,垂眸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
面上帶了些揶揄的笑意,“這就要看小丫頭你肯不肯吃苦了。”
陸賢直聞言接過了話追問,“先生此言何意?”
屈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貴千金體內淤堵多年,天長日久已形成毒素,這淤毒一日不得排出,這胖症便拖得一日,時間久了怕是會危及性命。”
說話間屈淵在袖口取出一枚銀針,示意陸雪依伸手。
陸雪依看著那發亮的針頭臉色有些發白,心道這個怪人所說到底是真是假?莫非是要學那容嬤嬤給自己扎針不成?
陸賢直見狀也有些心疼,可為了女兒的身體,隻好上前低聲哄道,“依兒,快伸手。”
陸雪依咬了咬唇,心頭一橫閉著眼就將小胖爪子伸了過去。
屈淵見她視死如歸的模樣低笑一聲,手上動作卻毫不耽擱,啪啪在其手臂上點了幾個穴位後,迅速在她指尖扎了一下。
陸雪依隻覺自己好似被蚊子咬了一口,忙睜開眼看。
只見自己的指尖冒出些許黑紅色的血液,黏稠又帶著些腥臭。
陸賢直拉過女兒的手看了一會後大驚失色道,“竟是這般嚴重!”
陸雪依也是一臉嫌棄,忙用懷中絲帕擦去了汙血。
陸賢直心頭大亂,急切的看向屈淵,“懇請先生為小女醫治!日後先生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必然在所不辭!”
屈淵聞言勾唇擺了擺手,“陸大人不必如此多禮,屈淵來此本就是要救您的這位千金的。”
陸雪依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自己這身體雖然胖了些,但是也不至於像這位先生說的這般嚴重還會危及性命吧!
陸賢直此時只顧得上高興,並未察覺女兒臉上的疑慮。
他忙召來薛管家,讓其去收拾一間客房給屈淵先生住下。
屈淵擺了擺手道,“陸大人不必如此,要解小丫頭身上的毒,需她隨我回鄙人的寒舍。”
此話一出,屋內陸氏父女均是一愣。
陸賢直問道:“先生這是何意?為何要如此?陸府可是有哪裡不方便?”
陸雪依聽到這越發覺得此事不對勁,腦中一轉,忙起身躲到父親身後,抓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央求道:“爹爹,雪依不想去。”
屈淵暼了陸雪依一眼,
“不巧,眼下我那愛徒亦在寒舍診病,怕是一年半載的離不開身,若不將小丫頭帶回去清毒,我的徒兒豈不是無人照料一命嗚呼?所以只能委屈陸府千金隨我一同回去了。”
陸賢直聞言哈哈一笑,
“這有何難?先生的愛徒自然也是陸府的貴客!貴舍在何處?我這便命人將您的愛徒也接到陸府不就成了!”
屈淵聽罷眉頭皺了皺,“這……恐怕太麻煩陸大人了……”
陸賢直忙拱了拱手,
“先生不必多慮,您答應診治小女就已經是我陸府的恩人,陸某這便派人隨您回府接上您的愛徒!您安心住下便是。”
屈淵見陸賢直如此堅持,便也不在推脫,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先生請。”陸賢直十分客氣的引著屈淵出了客廳。
出門前,屈淵回頭看了陸雪依一眼,嘴角勾了勾,眼神中帶了些審視。
陸雪依心頭一沉,這人看自己的目光怎麽這樣奇怪?
這位屈淵好本事啊!三言兩語就讓陸老爹如此輕易的相信了他,還讓他入住陸府,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她正低頭胡思亂想著,明珠快步走至近前,在她耳旁低聲說道,
“大姑娘,二姑娘哭著鼻子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看樣子是來尋您的。”
陸雪依挑了挑眉,胸口湧上一股煩躁感,樹欲停而風不止。
她這還處於遊離狀態,沒適應古代的生活呢,就已經感知到這府上的重重麻煩了,看來自己想安安靜靜混個日子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