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何?”
真千羽一臉嫌棄的看著柔美的烏雅氏,烏雅氏卻不以為然,巴巴的往前湊。
“這其二確實很簡單,只因姐姐的衝動佔據了理智而已,但是提早預防著豈不更好?”
烏雅氏不是賣關子,只是她要是直白的說出來,真千羽不得把她轟出去?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翠蘭,送客!”
真千羽擺明的不開心,烏雅氏立馬換了笑臉:“別呀,姐姐!奴才這就說!”
真千氏不說話,索性眼睛也閉上了,免得叫烏雅氏從她眼裡看出了她的迫不及待。
“姐姐,您不必去爭那長子長女,長子長女自有人盯著不放,長不長的大還兩說呢!”
烏雅氏撫了撫頭上的杜鵑絨花,笑道:“如今,那兩位都懷孕了,縱然現在已經兩個月了,可是怪胎十月,再加上坐月子,怎麽著也有大半年不能侍寢了。
姐姐你顏色如此鮮豔,打扮打扮,害怕這十個來月殿下會少來您這兒?”
烏雅氏一直臉上掛著笑容,最後也沒得到真千羽的誇讚,甚至真千羽連眼睛都沒睜開。
以烏雅氏的聰明,自然是知道了這招可行了。
“行了,翠蘭送客吧!”
翠蘭立馬走到烏雅氏身邊,伸出右手,做出了請的動作,“烏雅安人,請吧!”
烏雅氏回頭福身行禮告退,還不忘自爆身世:“姐姐,奴才也曾是貴族複姓出身,姐姐不必過於介懷妹妹。”
待烏雅氏走了很久,真千羽才慢慢回味過來,“烏雅氏剛才最後說的是何意?”
翠蘭打小在宮裡長大,七七八八的事情知道的多了,更何況是十年前那麽翻天覆地的大事兒!
“淑人,烏雅安人,姓複姓烏雅,是北域的貴族,十年前北域三旗首領密謀貪汙又密謀推翻翼宿朝廷,後來被皇上下令把知道一起密謀的三百余人,都誅了九族。許是烏雅氏一族涉世未深,居然沒有流放,只是灌上三代為奴的罪名而已。”
翠蘭把知道的大概說了出來,真千羽也聽明白了,“不管之前怎樣,烏雅氏現在就是奴籍的奴隸。”
翠蘭也不說什麽,在翼宿國奴籍也和常人差不多,女人除了不能做人正妻,男人不能當官外,只是聽起來不好而已。
天也快黑了,真千羽也沒怎麽說話,寶珍還在外頭顫顫巍巍跪著。
樂正宗志在外說的是為了避免孕婦磕磕絆絆,懷孕了人手不夠,玄度雅和林素曦各加了兩個太監。
那兩位官女子,隻說是加了兩個懂孕期吃喝的姑姑。
林素曦知道這麽回事的時候,不免心疼那幾個侍衛,真是委屈他們了。
明明是身強力壯的侍衛大哥,卻被樂正宗志說成是太監,這差事當的過於忍辱負重啊!
玄度雅似乎是早就知道是這樣,對此並沒有說什麽,只是林素曦時不時的賞賜那幾個侍衛吃這喝那的。
“淑人,您想開了嗎?烏雅安人說的也有道理,您生的這麽美,您白白生氣長皺紋,無人欣賞您的美,是不是自討沒趣?”
翠蘭輕輕給真千羽通頭髮,說話語氣也輕輕的。
真千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有時候真的約束不住自己的脾氣,也不想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真千羽沒有正面的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寶珍還在外邊跪著呢吧?叫她回去歇著去,明日不用當值。”
翠蘭服侍真千羽睡下後,這才快步走出去,抱緊了凍僵的寶珍,說道:“你是陪嫁來的丫頭,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性,如今那邊兩個雙雙都懷了孕,主子能不著急嘛?
你別記恨主子,主子心裡心疼著你呢,叫你明日休息不必當值了。”
寶珍抬起沉重的頭顱,看向微微有燭火的暖閣,點點頭,“好姐姐,我知道了,姐姐得扶奴才一把,奴才實在是起不來了。”
寶珍被翠蘭和另一個丫頭,一瘸一拐的抬進了屋裡,屋裡燒著火盆子和熱炕。
寶珍瑟縮在熱炕上,直到喝了一碗濃薑湯,這才感覺自己還活著。
第二天,真千羽雖然是想通了,寶珍卻高燒昏迷了醒不過來。
“她發燒了?府裡不是來了個大夫嗎?把大夫請來,就說是我不舒服。”
真千羽對寶珍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要不是從小被慣壞了,真千羽也不會把脾氣發在寶珍身上。
“不戴這個鐲子了,戴好久了沒什麽心意。換上那個殿下賞的那對玉鐲吧。”
“那個釵子也換一換,換那支蝴蝶的金步搖,其他的小的這都換成金的。”
“耳環要那玉石榴串兒的。衣服要那件兒繡了蝴蝶的湛藍色的。”
“指甲包紅色的花粉就行。”
……
“淑人,許大夫來了。”
翠蘭悄聲跟真千羽說道,真千羽頭都不抬一下,“叫他去看看寶珍怎樣了,記得讓他開藥方抓藥。”
“不曾想,這真千氏倒是對下人挺好的。”
晚些時候,樂正宗志回來了,聽聞許大夫為寶珍醫治的事情,與玄度雅提了一嘴。
玄度雅笑著稱是,就算她知道寶珍是因為挨了打,跪在冰涼的地上才生的病,可是她不會說出來的。
因為玄度雅在樂正宗志眼中就要做一個不嫉不妒、不摻和別人的好正妻、好嫡妻。
“是呢,側淑人最近學習女戒,看來有不少的變化呢,殿下也要常去看看側淑人才好。”
玄度雅話是這麽說,也知道樂正宗志不喜歡去真千羽那裡,順水推舟的話而已,多說也無礙。
果然,樂正宗志今夜哪兒都沒有去,說前院還有事,就自己獨宿在前院書房了。
玄度雅聽聞樂正宗志昨夜看書看到子時了,難免心疼,早上做了銀耳羹,叫人送去給樂正宗志喝。
樂正宗志剛準備去上朝,就聽育和說嫡夫人玄度雅做了銀耳蓮子羹給貝勒殿下喝。
樂正宗志端起來一飲而盡,跟送銀耳羹的小太監說:“以後叫你家主子別自己做了,懷孕了,該歇就歇著。”
小太監把話原原本本的傳給玄度雅,玄度雅心裡有些失落,又有些開心,樂正宗志這麽說也是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吧。
一連三天,樂正宗志都宿在了前院裡,真千羽等樂正宗志等的著急,烏雅氏比真千羽還著急。
第四天下午,烏雅氏早早就派人在前院候著了,就等貝勒殿下回來,把樂正宗志直接攔走。
這還真讓烏雅氏給盼到樂正宗志回來了。
樂正宗志一回來,育和就說:“殿下,淑人的奴才等了您一下午了。”
“等我做何?”
育和把那小太監喊了進來,小太監叫了樂正宗志就跪下了,“殿、殿下,我家淑人想、想邀請您共進晚膳。”
正好樂正宗志也好久沒有釋放釋放了,點頭答應了,“回去告訴你主子,我會去的?”
小太監謝過恩之後,麻溜的跑去傳信了。
“走,去看看豬崽子怎麽樣了。”
鄂羅哩和李富海面面相覷,什麽情況?不是說好去真千羽那裡嗎?
不知道啊!管他呢,主子去哪兒,我們去哪兒!
呆子快跟緊了,貝勒殿下都走遠了!
“殿下您來啦!快試試我給您新做的襪子,繡了好久呢!”
林素曦十分狗腿的,幫樂正宗志脫了鞋,換上了新襪子,還美滋滋的欣賞了一番。
“嗯,不錯不錯,繡的真不錯,除了這腳臭有些煞風景之外,整體還不錯!”
林素曦拍手稱讚,樂正宗志氣的呲牙咧嘴的。
整個貝勒府都知道樂正宗志的腳一點都不臭!
也就林素曦敢這麽調侃樂正宗志了。
“林素曦!”
林素曦立馬立正站好,“我在!殿下!”
樂正宗志無奈的看了林素曦一眼,快速的一把把林素曦抱在懷裡,威脅她:“認不認錯?”
林素曦搖搖頭,“我何錯之有?是因為我給殿下新做了一雙襪子而犯錯嗎?”
樂正宗志開始下黑手,撓林素曦的癢癢肉,林素曦立馬咯咯笑個不停。
這時樂正宗志還在威脅林素曦,“說你錯沒錯!?”
林素曦大喊,“錯了錯了!殿下我錯了!”
“錯哪了?”
林素曦笑的都喘不過氣來了,“哈哈哈哈,殿下腳一點都不臭,而且還很香,哈哈哈,跟鹵豬蹄似的!哈哈哈哈,殿下別撓了!哈哈哈哈哈。”
最後還是那官女子出面叫停的,“殿下,這樣不妥,宜人現在懷著孩子呢!”
樂正宗志這才立馬停了下來,告訴林素曦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豬崽子,你是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啊?”
樂正宗志也是一臉狗腿的看著林素曦,林素曦翻了個白眼,說道:“壞消息。”
樂正宗志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那好,那我就先說好消息!”
林素曦不可置信的看著傻樂正宗志,心裡想:這人在幹嘛?
“好消息就是,你懷孕和被抬為庶宜人的事兒,已經送信送去你家了。你家父母和兄長帶話給你,說讓你好好的,別太調皮了,他們就放心了!”
林素曦嘴角抽了抽,什麽叫做別太調皮了,他們就放心了?
幹嘛這麽說,她不要面子的嗎?
“好吧,我知道了。”
林素曦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壞消息?是他們家的嗎?是父母?還是哥哥們?還是小妹?
“那,壞消息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