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那些狼太不對勁,若照你這麽說三匹馬咬死了那他們怎麽說也應該就地分食才是,怎麽會舍棄了到口的肉而一直盯著人呢,這不科學。”
“嗯?啥科學?”正吃著飯的蓮香公主嚼著菜抬頭一臉迷茫的問道
沈愛:“.”
瞧她那副蠢萌的樣兒,沈愛笑道:“就是那些狼太有目的性了,而且它們退得也太乾脆利落。”瞧著道像馴養過似的。
經沈愛這麽一說蓮香公主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天兒快黑了,我是準備返回來的,但是路上遇到了隻灰兔子,挺可愛的便想捉回來養養,這一追便給追到了一腹地中。”
“後來兔子跑沒影了,不過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怎麽了?”沈愛問道
蓮香公主支著筷子皺眉想了下道:“那地方的草都是乾枯的,而且泥土還有些熱,我瞧著有幾個洞冒著白煙,洞口只有半個拳頭大,若不是燕子傾他們追過來我都想挖挖看裡邊是什麽呢。”
“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沈愛雙眸一眯,草原上居然還會有冒煙的洞,這倒是聞所未聞,會不會是這些小洞的關系蓮香眾人才會遭到餓狼的追咬?
思至此,沈愛便問道:“你們是不是從那地方出來之後便遇上了野狼?”
“對對,還沒走多遠呢,那些狼便就圍了上來,太可怕了。”蓮香公主一想到方才那露著獠牙瞳孔發綠的狼群面色就是一白,心中一陣後怕。
待安撫著她睡下後才起身出了帳篷,直奔蔣玉營帳。
蔣玉也剛從老皇帝那回來,正要洗漱聽到侍衛來稟沈愛來了便換了衣裳出來,正瞧見其撩起簾子進來,便笑道:“這麽晚怎麽過來了?”
沈愛進來便坐下自己到了杯茶,瞧見茶溫剛好,便反問道:“你剛從聖上那回來?”
蔣玉點點頭:“用過膳了?”
“早用過了。”沈愛喝了口茶後放下杯子道:“我來是與你有事說。”
“不躲著我了?”蔣玉坐在其身旁的椅子上笑道
“誰躲著你了。”沈愛甩頭一瞪,道:“是你太忙,沒閑工夫跟我瞎晃蕩。”
蔣玉笑著趁其不注意抬手捏了一把那軟綿綿的臉蛋,被沈愛紅著臉怒瞪著一把拍開後,才寵溺的道:“明兒要不要跟我在去一趟方才那地方?”
沈愛壓了壓面上的燥熱,努力鎮定的道:“我來也是想與你說這事的,方才蓮香跟我說,她追一隻兔子去到了離方才那地方不遠的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蔣玉眉峰微挑:“什麽奇怪的地方?”
“一個野草乾枯,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洞,裡邊冒著白氣。”她對草原知道的不多,所以真的不知道這洞裡冒出的白氣是什麽東西,是個什麽原因。
“哦?有這事?”蔣玉凝眉沉思
沈愛點點頭,問道:“蔣哥哥可知道是什麽東西?”
蔣玉搖搖頭:“我派人去查探一番。”
與蔣玉說好明兒一起去後便被他親自送回了帳篷,這一夜折騰下來她也倦了,洗漱後一沾床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蔣玉返回去後便喚來暗一,讓他派幾個人出去探探情況。
夜半時分,剛睡去的蔣玉被暗一喚醒,起身坐在床前揉了揉微疼的額角,道:“什麽事?”
隻聞暗一沉著聲道:“主子,邕寧候被人殺死了。”
蔣玉揉頭的手一頓,抬眸冷聲道:“誰乾的?”
“不知,不過暗三已經帶人追出去了。”
蔣玉沉凝半晌才道:“先不管,等明日事起再說,讓暗三小心些,捉不到便撤,別讓人發現你們。”
“屬下明白!”
“去草原查探的人回來了沒?”
“還沒。”
蔣玉點點頭揮手道:“去吧,這一天天的各個都不消停。”
暗一難得笑道:“主子,要不甩手交給五皇子?郡主那邊的人傳來今日巴魯皇子可是又下了約。”
蔣玉嗤了聲,道:“這丫頭才不會看上那種莽漢。”翻身躺下閉上眼道:“快滾,別打擾小爺休息。”
暗一嘿笑兩聲便隱身退了出去,主子雖這般說但明兒定然全天跟著郡主的,哼,男人的小肚雞腸啊!
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剛洗漱好便見靈碧那丫頭本進來稟道:“小姐,出事了!”
沈愛戴上了蔣玉早之前送的那套帶著暗器的首飾後才回頭問道:“出什麽事了?”
靈碧湊到其跟前,神秘兮兮的道:“邕寧候被人殺死在了帳中。”
沈愛帶耳墜的手一頓,一臉驚訝,靈翠一把推開她,道:“你這丫頭說就說別搞怪,嚇到小姐了。”
靈碧不滿的嘟著嘴,她方才出去那早膳的時候聽到的嘛,這般急著跑來稟告還被靈翠說是搞怪,哼!
沈愛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被嚇著,而後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見自家小姐沒怪罪自己,靈翠便徐徐說道:“方才奴婢在外邊聽到裡邊驗屍的太醫說該是子時遇害的。”
“子時?”沈愛眉頭一凝,大周的侯爺居然這麽被人輕而易舉的在自己帳篷中殺死,可見這是狠狠打了大周一巴掌。
猛然想起昨夜蓮香公主說的那地方,沈愛心中一沉,會不會是為了遮掩那地方所以才想已殺人為由,拖延時間?若是這樣,她倒是十分的好奇那地方到底藏了什麽東西。
草草吃過早膳,沈愛便往蓮香公主帳篷去,其剛在用早膳,見她進來便吩咐人添碗筷,沈愛揮手製止了,坐在其旁邊,拈了塊花糕邊吃邊道:“外邊出事了你可知道?”
蓮香公主點點頭:“剛才聽玉潤說了。”
沈愛吃完了糕點,難得正兒八經的道:“你往後出門多待點人,而且別離營地太遠。”
“放心了,父皇都已經給我安排好了,你方才進來瞧見沒,六個侍衛門口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裡關著要犯呢。”蓮香有些不快的嘟著嘴道
沈愛湊過去悄聲與她道:“這事你可不能大意,最好聽聖上的,不是我嚇你,我估摸昨兒晚上那刺客怕是來殺你的,瞧著下不了手才轉向邕寧候。”邕寧候一家子的帳篷距離蓮香公主算得上最近了,若真的與昨夜蓮香公主發現的那地方有關,這假設怕是要成立。
蓮香公主瞪了她一眼,道:“安平郡主,你可別嚇本公主。”
沈愛回瞪她,一臉正色:“我可是說認真的。”
蓮香公主一臉的不敢置信:“我不過是追了隻野兔,不會這麽背讓人給惦記上了吧!”
“難說呀~”沈愛幽幽的道
“不行!”蓮香公主一掌拍桌,起身道:“我這就去跟父皇多要幾個人。”
說完便要往外奔,沈愛一把拉住她,道:“你等會,先吃完早膳,聖上這會兒估計還在處理邕寧候的事情呢。”
蓮香公主經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便又坐下用膳。
而此時的老皇帝確實在處理邕寧候的事情,擺在正中央的屍首瞪大著眼睛,身上穿的是一件裡衣,而其喉間插著一把匕首,那黑色的血讓眾人都明白這一刀不止斃命,行凶之人還抹上了劇毒,使得他連叫喊聲都未來得及出口。
原本不過是來草原狩獵隻當遊玩,沒想到卻是發生了這麽多事,老皇帝不免有些後悔把圍獵換來了這草原上,外邊邕寧候的妻妾兒女哭聲震天,揉了揉泛疼的額,歎了口氣道:“可知是什麽毒?”
立在一邊的太醫拱手回道:“回聖上,這匕首尖呈小弧狀,是草原上的這刀,而這毒是蛇毒竹葉青。”
“哦吼!這草原上都有竹葉青了?”老皇帝面有諷色
一旁立著的巴魯出列道:“稟聖上,自兩年前與大周通了互市,這竹葉青的毒流入草原不算奇怪。”
老皇帝擺擺手,道:“朕也就這麽一說,大皇子不比緊張。”
巴魯聞言便笑著拱手回了原位,老皇帝朝下邊的太醫道:“還有什麽發現嗎?”
太醫搖搖頭:“臣再無任何發現。”
“嗯。”老皇帝揮手吩咐身後的公公把屍體搬下去才道:“去把侯夫人和世子請來。”
邕寧候夫人姓李,其世子名畢章,兩人得了皇帝的令便一抹面上的淚,扶著進帳跪在老皇帝面前。
“朕問你們,邕寧候這兩天平日可有與人起過爭執?”
侯夫人用帕子抹了摸淚,哽咽的道:“回聖上,侯爺品日裡待人和善,極少與人紅臉,侯爺死得不寧不白,聖上可要為臣婦做主啊!”
“那昨夜他為何睡在自己帳中?”
“平日裡侯爺最是喜愛看書下棋作畫,入迷時每每都會忘記時辰,臣妾昨夜以為其與平常一般,便未差人去喚,哪想今早一起來去喚人,卻早已殞命,聖上為臣婦做主啊!”
李氏也不顧什麽殿前之顏了,她這個剛死了丈夫的婦人,老皇帝也不能真怪罪於她,便皺著眉轉而問跪在李氏一旁的畢章,道:“你父親最近可有與旁人走得極進的?”
“回聖上,不曾,在大周時倒是與幾個叔伯時常討論畫作。”
有問了幾個問題,老皇帝眉頭皺的更深了,這邕寧候還真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愣是找不出一個能與其結死仇的人,心中略感煩躁,揮手讓兩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