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良緣鴨定》第137章  開工前夕
  “你還看不出來嗎?天家愛長子,百姓疼么兒。魏氏最偏袒三金和杜傑,三房和二房隻一牆之隔,他年有什麽變故還真不好說呢。”先前那位“先知”婦人又開口道。

  “噯,若我家有這麽能乾的孫女,我做夢都得笑醒了,哪能這麽不知好歹地瞎糟踐!”一個老婦人嘖嘖有聲地搖搖頭,隻恨魏氏不惜福。

  “可不是,杜梅腦子活,點子多,是個掙錢的好手,將來誰家娶了她,都是天大的福氣呢。”幾個婦人連連附和,絞盡腦汁想家裡親戚中,有沒有適齡的男子。

  “前些日子不是說來了個表哥嘛,如今卻全沒了消息?”聽了半截話的胖嬸,擠進來搭訕。

  “外鄉人靠不住,我看杜鍾家的杜樹倒是實心實意的孩子,對她也是真心好。”一個婦人說著話,拈起針在頭髮上蹭了幾下,低頭納鞋底。

  “那不般配!杜鍾在杜世城手上做了多少年長工,雖現在杜梅不把他們當長工看,可做的還不是長工的活嘛。”胖嬸抿著嘴,搖搖頭。

  “杜梅現在小小年紀就能自個張羅造房子,她的將來造化,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們就別替她瞎操心了。”廢稿來找三金,聽見隔壁的罵聲,順道轉過來看看,見是魏氏,心裡甚是不喜。

  “哎呀,難得你也來看熱鬧!”婦人們圍著他打趣。

  “大家都散了吧,杜梅造房子,咱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到時多來幫忙才是正經。”廢稿可不想在女人窩子裡多逗留,轉身走了。

  夜幕低垂,魏氏罵來罵去,還是顛三倒四的那幾句話,眾人也聽膩了,加之晚間蚊子蒼蠅肆虐,鄉人們漸漸散了,魏氏無趣的很,隻得灰溜溜回家了。

  杜鍾和杜樹每日都不得閑,從草垛裡拔出隔年捂得黃澄澄的稻草和麥秸,用鍘刀切成碎碎的草筋。又到杜梅家的山林裡挑來黃土,這黃土太黏,種莊稼不發旺,卻是造房子不可缺少的材料。

  這日午後,三輛騾車進了杜家溝,車上堆著滿滿當當的生石灰塊。杜梅早與杜懷炳說好,借用村裡的三口石灰池子,此時池裡早已被杜鍾挑水注滿了。

  與三輛騾車同來的是狗剩八斤和金剛二蛋,牛二忙著收帳,指派他們來幫忙。此四人加上杜鍾和杜家鎖剛好六個人,二人一輛牛車一口石灰池子。

  杜鍾和杜家鎖率先乾起來,用鐵鍬用將石灰塊扔進水裡,水面頓時沸騰,冒起一陣白煙。狗剩四人牛飲似地喝了碗涼茶,脫下外褂,不甘示弱地甩開膀子做活。

  石灰塊全部均勻地扔滿水池,三口池子仿佛三口燒開的大鍋,咕咚咕咚不停泛起氣泡,蒸騰的白氣,如雲如煙,場面蔚為壯觀。

  村裡的孩子都圍著看稀奇,六人怕出意外,半點不敢大意,盯著不讓靠近。杜鍾和杜家鎖更是叮囑婦人們看好自家的娃。

  石灰池子整整熬煮了兩個時辰,煙氣才慢慢散去。只見那些石灰塊足足膨脹了兩倍,已經變成了柔軟細膩,潔白宛如油脂的熟石灰。

  接下來幾日,杜家鎖代買的木材陸陸續續運來了,受不住牛二的激將法,黑蛟龍送來了三車沙子當賀禮,萬事俱備只欠黃道吉日。

  杜梅特意備了些禮物去請廢稿選日子,他在村裡跟著族長操持紅白喜事,又飽讀詩書文章,村裡人辦事挑黃道吉日大多找他。

  廢稿聽她說了來意,趕忙拿出黃歷推演了一番,定了六月十六動土,也就是兩天后。

  杜梅喜滋滋回家,開始收拾,一些大的東西許氏已經收到大屋裡去了,因為動工以後還要準備一天兩頓飯,所以廚房暫時不拆。

  正當她環顧小院,做著各種打算的時候,杜鍾來了。

  “梅子,材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瓦匠和小工,你請好了嗎?”杜鍾問。

  “鍾叔,這瓦匠需要幾個?我已經和於瓦匠說妥了,他會帶兩三個人來。”杜梅心裡沒底,造房子可是個大事,誰家也沒見一個女娃娃主事做過這個。

  “他帶來的是瓦匠師傅還是小工?”杜鍾畢竟年長,想得比較周到。

  “哎呀,我這倒沒問呢。”杜梅一驚。

  “我現在問問去,後天就要開工了!”杜梅如一陣風似的轉身走了。

  她剛拐過院子,就與急匆匆的於瓦匠頂頭撞。

  “啊呀,杜梅,我正要找你呢。”於瓦匠一臉著急。

  “怎麽了?”杜梅心裡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妹子剛來叫我去給她家壘豬圈,我推脫不了,怕是不能到你家做貨了。”於瓦匠抱歉地說。

  “壘個豬圈不過三兩日的工夫,你先幫我造房子,而後再去唄。”杜梅隻得低聲與他商量。

  “要不,我先給妹子壘豬圈,而後再來你家?”於瓦匠試探地問了一聲。

  “這恐怕不行,我這日子不能改。你妹子不能緩緩?”杜梅有點不高興,這日子是能隨隨便便改的嗎!
  “那可不行,我那妹子執拗的很,若她知道我給你做活,不給她乾,一定會和我翻臉,我總不能為了掙錢,不要兄妹之情了吧。”於瓦匠瞥了眼杜梅,用力拍了下腿,做惋惜狀。

  話已至此,杜梅沒理由破壞人家兄妹情深,她隻好退而求其次:“你說要帶兩三個人來,他們總會來的吧。”

  “他們也忙,沒得空不來了!”於瓦匠不耐煩地揮揮手。

  杜梅突然靈光一閃,這於瓦匠大概不是要去給妹子壘豬圈,恐怕是有人不讓她後頭如願開工,想看她出醜呢!

  “那行吧,我剛好找到其他人來做,正準備去告訴你呢。”杜梅雖心焦如焚,卻忍住了,面上雲淡風輕地說。

  “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呢!”於瓦匠一驚,突然惱怒地說。

  “這不是正好嘛,你剛好忙得沒空!”杜梅說完,深深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轉身回家了。

  “咦,你不是去找於瓦匠了嗎?”正在幫忙收拾的杜鍾,看見杜梅面色不佳地進來。

  “他說,他沒空給我做!”杜梅一屁股坐在院裡凳子上。

  她這才覺得兩膝酸軟,她雖強撐,不讓於瓦匠背後的人太過得意,然而於瓦匠這招釜底抽薪實在太狠。若是再遲一天,她可真是沒有回旋余地了。

  “這人怎麽能這麽不靠譜!”一向溫婉的許氏也惱了。

  “這可怎麽辦?”杜鍾擰眉說。

  “怎麽辦?我隻好到陳錢村去碰碰運氣。”杜梅歇了口氣,這事已走了九十九步,這最後一步,她就是爬,也得做成了!

  “梅子!”春芽和春花隔著院子,歡快地叫她。

  “你們來采藥了?”杜梅擠出點笑容問道。

  “你這什麽表情?出什麽事了?”春花笑著問,接過涼茶喝。

  “你這家裡要做什麽?”春芽看著許氏和杜鍾進進出出收拾東西,不免疑惑地問。

  陳氏傷了,老櫈頭三天兩頭托郝婆送吃食送補藥,人心都是肉做的,不說老櫈頭是為了救女兒受的傷,就是春芽一腔癡情,也感動了她的爹娘,錢茂福雖覺老櫈頭年紀大了些,但終於松了口,應下了這門親事。

  現只等陳氏傷好了,辦訂親酒。春芽自得知父親應下婚事,整個人仿若脫胎換骨,病不藥而愈了,笑容也越來越多。陳氏夜裡常和錢茂福念叨,自是對杜梅感激不盡。

  因就要訂親了,春芽不便到老櫈頭家去,她常和春花一起到射烏山采藥,杜家溝是必經之路,她隻覺走在村裡的路上就離他更近些,心裡十分歡喜。

  “你好了!”杜梅驚喜道。如是以往,就是天上掉下個金元寶,春芽也是看不見的。

  “嗯,她馬上就要訂親了,哪有不好的道理!”春花大大咧咧地說。

  “你這丫頭,好似你一輩子不訂親似的。”春芽害羞,舉手作勢要打。

  “春花,你們村裡有個瓦匠,你們認識嗎?”杜梅心裡惦記著瓦匠的事,剛好找她們姐妹問問。

  “你家要做什麽?修屋頂嗎?”陳氏傷著,家裡都圍著這件事轉。她們尚還沒聽說杜梅造房子的事情。

  “我要造五間大房子。”杜梅滿臉自信地說。

  “造…造房子?”春花吃了一驚,嘴張得老大。

  “對啊,我帶你瞧瞧。”杜梅起身領著春花和春芽,去西邊看成堆的石塊、木材、沙子和草筋。

  “我的媽呀,你真了不起!我要是個男的,非搶你來做老婆!”春花攬著杜梅,開玩笑地說。

  “真是越發瘋得沒邊了!”杜梅佯裝嫌惡地把她的手拿開。

  “說正事,你們到底認不認識呀?”杜梅找了塊平坦的石塊坐下。

  “我們來時,剛看見你們村的於瓦匠進了你大伯家,你沒找他嗎?”春花歪著頭問。

  “哦,原來是她搗鬼!”杜梅冷哼了一聲。

  “怎麽回事?”春花和春芽圍坐著問。

  杜梅把剛才的事一一說了,春花氣得直哼哼。

  “你放心,我讓我爹明天辭了外面的,回來給你做!”春花拍著胸脯說道。

  “你爹是瓦匠?”杜梅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怎麽不信啊,我爹不僅是瓦匠,還是我們那一片瓦匠的頭,出去打零工都是我爹牽頭呢。於瓦匠活差人懶,我爹都不稀得帶他。你放心,現下出了這種不講信用的事,更不會帶他了。”春花噘著嘴說。

  “那好,我這就跟你去,當面請你爹!”杜梅一把抓住春花的胳膊。

  “好,走走走。”杜梅跟許氏打了聲招呼,三人說走就走。

  錢茂祿做活還沒回來,春花氣不過,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先跟江氏說了,江氏是那種眼裡不揉沙子的火爆性子,當場拍板,攬下了杜梅家的活。

  因後天就要開工,時間太緊,由於於瓦匠出爾反爾,杜梅必須當面得到錢茂祿的承諾,所以她並不著急回去,又轉到春芽家來看望陳氏。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陳氏雖只是骨裂,但靜臥一個月是少不了的。她見了杜梅進屋來,滿臉笑開了花。錢茂福下地去了,不在家中。

  杜梅看了看傷,又把了次脈,笑著安撫道:“嬸子恢復地不錯,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能下地走動了。”

  “都虧了你呢,今日怎麽有空來?”陳氏耳朵眼早被春花姐妹灌滿了杜梅的名字,知她平日裡忙得很,今日倒似閑了。

  “別提了……”春花呱唧呱唧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啊呀,這人忒不實誠了!”陳氏皺眉道。

  “梅子姐,我爹回來啦!”秋果扯著嗓子來報信。

  “對對對,讓春芽二叔去,他手藝好,人手也多。”陳氏連連點頭。

  杜梅告辭了陳氏,過門來見錢茂祿。

  “錢叔,我實在是沒辦法,也十分不好意思這麽倉促找你!”杜梅非常誠懇地說。

  “說哪裡話,我們是吃手藝飯的,哪有嫌活多的。”江氏已經把事情大致跟錢茂祿說了。

  “那您是答應了?”杜梅眉眼飛揚,暈染了笑意。

  “隻你這確實倉促……”錢茂祿話鋒一轉。

  “咳咳咳”江氏一陣假咳。

  “爹!”春花直接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隻……”錢茂祿還想說下去。

  “我已經當面答應了杜梅,你這話是啥意思!”江氏有點惱地瞪了眼丈夫。

  “反正,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春花頓覺在杜梅面前失了面子,嬌喝道。

  這時錢茂福跨進門來他,他剛從地裡回來,陳氏就與他說了這件事,他忙跑了過來。聽見春花的話,跟著勸道:“老二,給大哥一個面子,她是咱家福星呢,就答應她吧。”

  “你們等我把話說完嘛。”錢茂祿無奈地看看自己的妻女和大哥。

  “好,我倒要看你說出到哪裡壘豬圈!”江氏氣呼呼地說。

  杜梅掩口偷笑,春花和秋果也被她娘逗笑了。

  “什麽豬圈,瞎胡鬧!我是說,明天去與主家說一聲,再帶四個熟手回來,人多事好辦,爭取半個月造好,一個月後搬家。”錢茂祿一口氣說了,省得被妻女打斷。

  “你以後說話不要大喘氣,害我虛驚一場。”江氏嘴角含笑,瞟了他一眼。

  “爹最好了!”春花立刻跑去他身後,給他捶背。

  “此話當真?”杜梅驚喜連連,她原以為房子要造一個月,沒想到錢茂祿說只要半個月。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個唾沫一根釘。我既已答應你了,自然當真!”錢茂祿笑道。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