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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鴨定》第273章  王爺吃飛醋
  這白胖如球的人就是青鸞行宮的大總管刁喜海,他約莫四十多歲,三十歲上不知什麽原因,一夜之間頭髮眉毛全白了,臉色更是慘白地反光,而他的面容十多年來居然沒有絲毫改變,唯有他的身體跟吹了氣似的,一年比一年滾圓。

  “刁總管,免禮。”楚霖隱在大氅裡,故意壓低了嗓音,聲音暗啞地說。

  “燕王,奴才早間得了消息,立時將爺住慣的飛雲殿打掃乾淨了,不知還合喜好不?”刁喜海在前面帶路,回頭諂媚地對楚霖說。別看他身形臃腫地像個球,可走起路來倒十分矯健。

  “幸得刁總管記得,有勞了。”楚霖低聲說著。

  趙吉安聞言,立時拿出五十兩一錠的銀子塞給了刁喜海。

  “都是奴才該做的,這怎麽受得起?”刁喜海一臉受驚的表情。

  “王爺賞的,你自該拿著。隻一樣,王爺病中,不宜驚擾。”賀聯走到他旁邊說。

  “曉得,曉得。”刁喜海點頭如搗蒜般答應,悄悄將銀錠隱在了袖籠裡。

  整片的紅牆金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得人不敢抬頭。杜梅明面上只是楚霖的家仆,無人在意這個低著頭跟在後面的清瘦少年。

  行宮裡的宮殿恢宏威嚴,刁喜海領著眾人走過長滿奇花異草花園,穿過楊柳依依的河堤,終於到了一處華麗高大的宮宇,朱紅的宮門頂端,高懸著的烏木匾額,上面題著著飛雲殿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莊嚴的宮門大敞,數十名宮女內侍早已分站兩排,見他們一行人來了,齊齊行禮。

  楚霖揮揮手,徑直走進去了。刁喜海看了一眼飛雲殿的管事內侍,眾人立時四散開來,各自忙碌去了。

  飛雲殿並不大,只是個五進的院子,卻是個極精致的所在,雕欄畫棟,挑簷飛閣,屋裡的陳設亦是非常雅致。院中的花草茂盛,樹木蔥蘢,似是新修建過的,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楚霖在正殿坐下,亦賞了賀聯坐在下首,宮女們一一上了茶。

  “行宮比不得宮裡,燕王爺還請擔待。”刁喜海躬身伺立一旁。

  “無妨。”楚霖抿了口茶,這雪峰雲霧似是陳年的。

  “王爺遠道而來,又是病中,是否先稍事休憩,再傳晚膳?”刁喜海偷瞄了眼楚霖。

  “嗯,也好,你自去吧,我這裡不需要這麽多人。”楚霖蹙眉看著站得到處都是的宮女和內侍。

  “這會子行宮裡隻你一位主子,他們都想著盡忠。”刁喜海臉上堆滿了笑。

  燕王向來不喜伺候的人多,可若不安排,傳到宮裡,不要說皇上,就是太后娘娘那一關他都不好過,必是要治怠慢之罪的。

  “王爺是來泡湯靜養的,你這許多人看著就令他心煩了。再說,你是覺得我照顧不好他嗎?”賀聯悠悠說了一句。

  “不不,賀禦醫言重了,我這就讓人在外殿伺候。”刁喜海的汗密密地沁了出來。

  “本王累了,下去吧。”楚霖瞄了眼低頭交手站在門邊的杜梅道。

  “是是是。”刁喜海領著一眾人等走了。

  殿裡一下子清淨了,倒覺得空曠起來,趙吉安帶著侍衛在殿外守護,賀聯的小徒弟羅滿則在偏殿認真地整理藥材,準備小泥爐和藥罐一應物品。

  “梅兒,這會兒沒旁人,你快來。”楚霖脫了大氅,笑著招呼杜梅。

  楚霖叫得自然妥帖,惹得賀聯不得不好奇地望向門口那個青衫少年。

  杜梅被楚霖這般親昵的叫,面上有些窘,但眼前是她崇拜的骨醫高人,她掩下小女兒的情態,落落大方地走近。

  “給賀禦醫請安。”杜梅屈身行禮。

  “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七品孺人呢。”賀聯見杜梅衝他行禮,立時站起來用手臂托住了,自個倒拜了下去。

  “梅兒來坐,莫理這迂腐的老頭兒。”楚霖拉著杜梅挨著他做,嘲笑道。

  “賀禦醫明明正當壯年。”杜梅白了一眼楚霖,這可是她非常敬仰的一位醫者,容不得半點褻瀆。

  賀聯瞧見杜梅與楚霖的對話與神情,心裡暗暗吃驚。如燕王這般出身高貴,又生得俊美無儔的皇族,是多少京城名門貴女競相攀附的對象。

  她們裝出來的端莊素雅,溫柔可人如同被摘下的鮮花,短暫的美麗之後,便是永遠的凋敝,哪裡敢如她這般鮮活坦然地與人說話。

  “咳。”楚霖見賀聯直盯著她看,心裡不高興, 佯咳了一聲。

  “吭,我聽燕王說, 你有事問我?”賀聯清了清嗓子,轉而認真地問。

  “正是有一疑問想要請教……”杜梅將黃一平的病症原原本本說了,又把自己用過什麽藥,試過什麽法子一並說了。

  “杜孺人是位女醫?”賀聯聽完杜梅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若不是位醫者,斷是不能把病理藥理說的這般分明的。

  “與我鍾毓舅舅學的,略懂一些。”杜梅謙遜地說。

  “鍾毓?射山鎮的鍾毓?!”賀聯眉頭一挑,有點訝然地問。

  “是呀,賀禦醫認得我舅舅?”杜梅有些喜出望外。

  “我與他雖未曾謀面,卻是久聞大名,你舅舅可是傷科聖手呢。”賀聯連連頷首。

  “這倒是奇了,我舅舅也十分推崇您,說您是治骨第一人。”杜梅笑嘻嘻地說。

  “他日,我必登門拜訪,與他切磋一二。”賀聯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不如就重陽吧,我舅舅會到杜家溝來,您也來,順便給我師父瞧瞧腰骨?”杜梅聞言,立時發出邀請。

  “這……”賀聯沉吟,轉頭看向楚霖。

  九九重陽在以孝治國的大順朝,是很隆重的節日,皇帝不僅要祭天乞求五谷豐登,風調雨順,晚間還要宴請老臣或朝臣家中的長者,已示關懷體恤。

  這一日,禦醫院是不準告假的,因著參加宴飲的都是老者,因興奮過度,或飲酒過量而突發中風,耳鼻歪斜的有之,又或者跌下車馬,摔斷胳膊腿的有之,凡此種種,不勝枚舉,總之是很容易出各種狀況,為此,禦醫院需全員候著,直到宴會結束。

  “若一定是重陽,恐怕太晚了。”楚霖有些不開心,聽杜梅的口氣,重陽節,杜家溝有什麽重要的事。

  “前後兩日也行,族長說要開祠堂熱鬧三天呢。”杜梅正一門心思地想怎麽把賀聯請去,遂沒多關注楚霖越來越差的臉色。

  “這倒是好,不若就第三日吧。”賀聯也不待楚霖說話,兀自答應了。

  “好了,事兒都定了,還不趕快去準備晚間的藥材!”楚霖面色不善地趕人。

  “是。”賀聯起身告辭,他也不知道這位爺怎麽突然就變臉了,難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趕緊去躺躺,瞧你這臉色。”楚霖心裡不舍,可話說出來卻是嚴厲的。他正為杜梅重陽節沒有特別邀請他而生氣。

  “我不累,我在馬車上睡好了。”杜梅沒聽出他已是隱忍,偏與他強。

  “要我送你去?”楚霖起身,彎腰猛地將杜梅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內裡走。

  “放我下來,小心讓人瞧見!”杜梅嚇得不敢大聲,眼睛四下亂瞄。

  “吉安在外面,不會有人靠近。”楚霖大步流星將杜梅抱進了寢室。

  “可被趙吉安看見也不行呢。”杜梅把頭埋在楚霖懷裡,羞赧地說。

  “這會兒倒是曉得怕羞,剛才不是和賀聯有說有笑的嘛。”楚霖不禁醋意滿滿地腹誹。

  她現在的樣子,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實在讓楚霖硬不起心腸和她生氣,他隻得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當是懲罰了。

  “乖,睡會兒,晚間還要泡藥湯。”楚霖將杜梅安置在楠木大床上,幫她脫了鞋子。

  “你不走吧。”杜梅不自覺地握著楚霖的手,環顧了下寢室。

  這屋子太冷清了,讓人感覺不到溫馨,一架七扇的山水屏風將屋子一分為二,這邊除了大床就是衣架和箱籠,另一邊隱約看見桌子和椅子的腿,大概是閑坐的地方。

  “要我陪你躺會兒?”楚霖笑得燦若陽光,屋裡明顯感覺亮了。

  “不要。”杜梅撒了手,翻身不理他。

  “好好睡。”楚霖也不鬧她,扯了旁邊的錦被幫她蓋上。

  至下晚,山間的煙靄彌漫開來,天色漸暗了。在屏風後看書的楚霖,也有些乏了,前廳怕是正在準備晚膳,能聽見雖小心卻依然有瓷器磕碰的細碎聲音。

  “三哥?”杜梅醒了,看不見楚霖在身旁,心下一驚。

  “醒了,要喝茶嗎?”楚霖聽見她的喚聲,疾步走過來。

  “嗯。”杜梅將錦被揭了,隻覺睡得有些口乾舌燥。

  “咕咚咕咚。”杜梅一氣喝了一盞溫熱的茶水。

  “起來洗臉,約莫該用膳了。”楚霖在她嘴角吻了下,扶了她一把。

  洗臉淨手,待杜梅收拾好,外間的宮女便來請了。

  楚霖向來不喜人多,飛雲殿的宮女和內侍落得清閑,所以除了伺候洗漱和服侍用膳,一般不會有人自討沒趣,往他身邊湊。

  楚霖負手走在前面,杜梅垂頭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賀聯和小徒弟在偏殿用膳,這屋裡只有楚霖一個主子,卻有兩個宮女搛菜布湯,另有兩個宮女端著熱水和巾子,隨時伺候。

  楚霖在桌邊坐下,杜梅自是站在他身後,眼角余光看著宮女身上的衣裙。

  “你們都下去吧,有她伺候就行。”楚霖面色清冷地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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