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直接走上前來,看著鳳吟霜的目光充滿了痛恨和厭惡。
“我跟在尊主身邊那麽多年,若不是你,他怎會對我那麽無情?不過也沒有關系,尊主大仇得報,你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現在被拋棄的那個可憐蟲是你!”
白靈光則輕輕一笑,看著她的目光憐憫而又冷漠。
“鳳吟霜,我早就說過,屬於我的東西,你永遠都不可能搶得走。”
她們……鳳吟霜緊緊地攢住身下的床褥,突然感覺自己一口氣喘不上來,腹部開始隱隱作痛。
月影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底閃過深深嫉妒的目光,恨不得上去直接殺了她,再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有什麽資格為尊主生下孩子!
看到月影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凰夜連忙向她投去冰冷的目光。
她若是敢對鳳吟霜怎麽樣,那麽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好啊,既然她不能動手,那她只動口可以吧。
“之前覺得你還有幾分小聰明,現在看來當真是愚蠢的天真。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心甘情願的接受別的男人的孩子,而你竟然還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這本來就是尊主的孩子!鳳默延死了之後他本可以直接抽身離開的,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你竟然有了身孕,他不得已只能又回到你的身邊,只為了你能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鳳吟霜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渾身發冷,肚子抽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只是她死咬著牙不肯發出一聲。
直覺上她是不該相信的,可是月影的話卻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割在了她的心裡。
他回到她身邊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為她肚子裡孩子的嗎?
當凰夜告訴她,千枼雪跟君墨塵根本只是一個人,她就算相信,卻也沒有產生太大的觸動。
可是月影卻太狠了,直接深抓她心中的痛處,讓她感覺自己壓抑的窒息。
他們……都是魔鬼,他們都好狠!
“就算你懷孕了又怎麽樣,這是尊主的骨血,自然是要好好地生下來,可是你卻沒有資格做孩子的母親。很快,我和靈光公主就要嫁給尊主了,你放心,這孩子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他們,竟然還想要搶走她的孩子。
不,不可以,這是她的孩子,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他。
她不管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十月懷胎的骨肉,哪怕她死了,她也絕對不能失去他。
“你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我要見他,我答應過他一定會等他回來。就算這都是真的,我也要……等他親口告訴我。”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上大汗淋漓。
她這樣的反應,顯然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本以為鳳吟霜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她竟然還說想要見他。
當然,他們絕對不可能再讓她見到他了!
“你也配再見到尊主?真是可笑,乖乖的把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你跟尊主之間,便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她看到鳳吟霜臉上蒼白痛楚的神色,心底閃過深深地快意。
就這樣,她越是痛苦,她心中才會越發的暢快,想到自己被廢的武功,還有白靈光臉上的傷疤,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拜這個女人所賜麽?
“夠了,你們先出去吧。”
凰夜冷冷的說道,他讓她們過來,只是想要讓她認清“事實”罷了,而不是說這麽多的廢話。
月影還沒有說夠呢,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狠狠地將她踩在腳下的機會,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而這個時候,鳳吟霜卻再也聽不下去了,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
“啊,好痛!”
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的大腦幾乎都要停止了思考,她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痛的都快要失去了理智。
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怎麽可能還不明白,她這是要生了!
雖然她的產期也就是最近幾天,可是今日她原本非常穩定,並沒有要生產的跡象,現如今她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臨產的孕婦是不能受到刺激的,不然便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看到鳳吟霜此時痛苦的樣子,凰夜隻感覺自己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疼的他禁不住皺緊眉頭。
為什麽,他的心會如此之痛?
這該死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看到她痛苦他不是應該非常的暢快嗎?
可是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快要壓抑不住了。
身體裡似乎有兩股力量正在做著巨大的鬥爭,仿佛有什麽意念即將衝破腦海,他的眼睛甚至都開始泛出紅光。
月影和白靈光看到他這個樣子,顯然是都有些懼怕。
他的額頭上暴起了青筋,甚至都可以看得到他跳動的筋絡,伴隨著鳳吟霜痛苦的慘叫聲,這樣的情景怎麽感覺有些詭異?
終於,一切都平靜了。
他眼睛裡的紅光也終於消失不見,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他看著旁邊那兩個怔愣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掩蓋在冰冷之下。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準備熱水,為她接生。”
她們兩個更加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她們,為什麽要幫鳳吟霜接生啊?
還有,她們為什麽又要聽凰夜的命令?
可是剛剛看到他那可怕的眼神,她們竟然說不出一個“不”字,連忙下去準備了。
“好痛,我的孩子……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鳳吟霜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她只看到床邊站著一個熟悉的紅衣身影,這個身影曾經給過她不少的信任和溫暖。
她伸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襟,目光滿是哀求。
“求你,救救孩子,求求你。”
她聲聲撕心裂肺,伴隨著痛苦的嘶叫,聽的人心中揪緊的疼痛,讓他心中也充滿了煩躁。
或許是再也見不得她那樣的目光,他轉身走出房間,站在門口,衣袖下的手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