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枼雪已經發動了就近的所有人,務必要把西綾和鳳吟霜找出來。
他自己也不可能在這裡等下去,親自帶人出去尋找,楚檀也跟在他的身邊。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暗了下來,讓人心中不由得更加不安。
若是要回來的話,早就已經回來了,夫人現在會不會已經……
楚檀看著一旁千枼雪的臉色,隱隱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現在他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那俊美的臉龐充滿著冰冷的戾氣,每當有人回來匯報說沒有發現任何的行蹤,那表情就越發陰沉的幾分。
楚檀知道,他現在正在拚命的壓抑著自己,可是再平靜也總會有壓抑不住的時候,一旦全然的爆發出來,後果必定是毀天滅地的。
見識到他對北闕出手之後,他心裡便明白誰跟尊主作對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哪怕西綾祖師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可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行蹤。
她們,包括那輛馬車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正當千枼雪想要回去將北闕控制住,然後發出命令威脅西綾把人交出來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回來傳話,說夫人她回來了。
千枼雪心中猛然一顫,接下來的話根本就來不及去問,提起輕功掠走,俊逸縹緲的白衣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楚檀連忙去問那個來報信的下屬:“夫人她是怎麽回來的,可有受傷?”
“和西綾祖師一起,看上去好好地,安然無恙。”
楚檀也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更加的不安。
西綾那個女人,真的是一個狠角色,就連他跟她對峙的時候都會完敗,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手無縛雞之力的鳳吟霜落到她的手裡,真的有可能安然無恙嗎?
千枼雪走了,他自然是要在這裡等待接應,告訴那些出去尋找的門人不必再尋了,然後也匆匆的趕了回去。
……
千枼雪回到宅院之後,看到鳳吟霜好好地坐在那裡喝茶,整個人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將她揉進身體之中。
鳳吟霜見到他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他突然的舉動卻將她嚇到了,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白,你怎麽了,你把我抱得好緊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就算是一天不見,他也不至於這麽激動吧。
看到她人好好地,臉色紅潤,很正常的跟她說話,千枼雪的心卻還是跳的很快,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失去她。
不由分說低頭吻住她的唇,吻的她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天啊,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鳳吟霜心中的疑問還沒解答,卻迎來他的責問:“為什麽不好好在這裡待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
關於這件事情,她也很委屈啊,她是硬生生的被逼迫威脅才出去的。不過她也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所以十分理解他的感受。
“好,我以後不會了。”她十分溫順的說道。
他定定的看著她,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刻在記憶之中,又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緊繃的心才一點一點的平複。
只要她沒事就好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略有些嘲諷的聲音。
“呵……我只不過帶徒媳離開半日,你卻要帶人把整個京城給掀翻了天,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對她怎麽樣麽?”
千枼雪目光冷冷的看著她,將鳳吟霜抱得更緊一些,語氣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這是最後一次,本尊的女人自己會好好地照顧,不牢你費心,你要是再敢做出這種事情,就別怪我不顧之前的情分了。”
才剛一回來,整個房間裡就充滿了火藥味,鳳吟霜夾在中間覺得有些尷尬。
“小白,你別誤會了師父,她今天只是帶我出去遊玩,並沒有對我做什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隨便亂跑了,你別再生氣了。”
西綾卻冷笑一聲說道:“徒媳你固然好心,只是我這徒弟好像並不領情,那麽不如你來說說,你幾次三番阻止我接近徒媳的身邊,我只不過帶她出去一下你就擔心成這個樣子,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呢?就算你懷疑,總該得找個理由吧。”
很明顯,她是在挑釁,而鳳吟霜,她也不是聽不懂。
只是她隻覺得是他們之間有什麽矛盾,跟自己不會有什麽關系。
“因為本尊的女人,你沒有接近的資格,這個理由夠了嗎?還有這裡也不歡迎你,識相就趕緊離開,不要留在這裡礙眼。”
“呵……還真是字字誅心呢,徒媳,你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別看他現在這麽愛你這麽寵你,萬一有一天他的愛不複存在,是不是也會這樣無情的對你呢?”
千枼雪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身體突然一僵。
“不要聽她的!”千枼雪立即看著她的眼睛提醒道。
鳳吟霜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們師徒的矛盾好像真的到了一種不能挽回的地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鬧得這麽僵呢?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正是因為她。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想自己還是走吧,紅鸞也不知道傷的怎麽樣了,她要快點去看看她。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走出了房門。
千枼雪沒有立即跟著她一起出去,而是走到西綾的面前,冰冷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
“我勸你還是快點識相的離開,不管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本尊都容不下你。”
他終於……還是說出這句話了。
西綾並沒有生氣,而是輕笑出聲:“我現在跟徒媳關系這麽好,只要她能容得下我就好了。她那麽單純善良,你若是無緣無故的把我趕走,難道就不擔心引起她的懷疑麽?要不你現在就把真相全都告訴她,讓她知道我才是殺了她爺爺的真正凶手,不用你說她也會對我恨之入骨。只是……你敢這麽做嗎?”
她刻意無視千枼雪眼中迸發出的殺意,他這個樣子,當真是跟他的父親太像了,這份威嚴和氣勢,如同罌粟一般給人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