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瑾看著紅玉，“最近你想辦法尋找一些府上的老人。”

  紅玉看向央瑾，“夫人，如今府中最老的人就是秦嬤嬤了呀！”

  央瑾搖了搖頭，“如今留在府上的老人確實是只剩下秦嬤嬤了，可是……這府中還有很多年老的嬤嬤被家中的子女接回去奉養了，我是讓你查這些人，我總覺得秦嬤嬤身上的秘密很重要，如果我們掌握了這個秘密，也許就可以掌握秦嬤嬤了。”

  紅玉立刻恭聲說道：“請夫人放心，奴婢明早天亮就去查。”

  央瑾輕聲說道：“不必著急，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事情。首先要弄到這府中的舊時名錄就是個問題，畢竟那些離開的人的記錄，還不清楚是不是在秦嬤嬤那裡。如果是在秦嬤嬤那裡的話……就怕她在裡面做些手腳，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去管家那裡弄到一份前院的名冊，然後互相印證。通過名冊，找到那些老人的去向。”

  央瑾對著紅玉笑了笑，“這事而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你先把它放在心上就行了。隨時注意著這件事情，然後尋找機會。不過若是你能從別的小丫頭口中，打探到這些老嬤嬤的消息，那自然也是最好不過的。”

  “是，奴婢明白了。”紅玉福身道。

  “對了，玲瓏苑那邊還是那樣安靜嗎？”央瑾問道。

  藍織輕輕點頭，“奴婢出去走的時候，沒有見玲瓏院裡開過門。若是夫人想要知道那玲瓏苑的事情，奴婢去問問院子裡掃灑的婆子們也就知道了，因為今日那邊台子撤得晚，所以奴婢回來的時候還有人在收拾，若是玲瓏苑的紀柔夫人出來，那麽自然會有人看到的。”

  央瑾斂下眼，“那就記得去問一問，不只是紀柔的動向，就連玲瓏苑身邊的侍女，你都要注意。等問到結果了就立刻告訴我。”

  紅玉見央瑾夫人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要交代了，便立刻上前，輕輕為央瑾壓好被角，對著她輕聲說道：“夫人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麽事情，只要您開口叫奴婢就好，奴婢就在屏風後的軟榻上。”

  央瑾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真是辛苦你們了。”

  藍織連忙你說道：“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侍候夫人本就是奴婢們應該做的。”

  “是啊，夫人您不要為奴婢們擔心，奴婢們能夠在夫人身邊，那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分。”紅玉輕聲道。

  央瑾微微歎息：“等國師來了，你們也就沒有這麽辛苦了。”

  藍織上前和紅雲一起整過理好床幔，紅玉送藍織出門。

  本來兩人還想要再聊一些什麽，可是紅玉還要在夫人這裡守夜的，而明天自然也是要輪到藍織，如今她們兩個人就是一天一換，至於其他人……就完全在他們的考慮中了。

  而這會兒還在地下研究那守門神龍聶榮樺卻並不知道在她的頭頂上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情。

  紅姑正拿著羅盤和銀針四處探查著，而聶榮樺正在詳細地勾畫著她所能夠看到的符文。

  她雖然認不出那些符文，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東西很重要。

  做殺手那麽多年，她的第六感可是救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呢！所以她很相信這種神奇的直覺的。

  她仔細的刻畫著那些牆上的痕跡，有侍衛要幫忙都被她拒絕了，很多東西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的，這種精細的活兒，她可是不放心給別人做了。

  聶榮樺小聲嘀咕著：“真是的，司空瑞這個大磨蹭，居然還沒有忙完，他到底要什麽時候把老謝給我送下來啊？”

  紅姑笑了笑說道：“應該快了，畢竟謝大夫也對這裡很是迫不及待呢！”

  聶榮樺點點頭，對紅姑說道：“你看一看這個結構，我總覺得很奇怪。若是上面有枯井的話，將枯井填上不就行了嗎？可是它這裡不但沒有填上枯井，卻只是用一層木板將這裡隔成上下兩層，我覺得這事情很有些古怪。”

  紅姑雖然家學淵源，知道一些陣法相關的事情，但是她畢竟從小就跟爹娘分開，有一些東西也只是粗淺的學過而已，所以這會兒她也不能給聶榮樺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她還是選擇上去看一看。

  謝文那邊就像是紅玉說的一樣，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是司空瑞沒有開口，他也不敢立刻離開不是？

  風翼很快就回來同司空瑞回稟：“王爺，北荒原那邊去了兩撥人，分別是央瑾夫人和秦嬤嬤。央瑾夫人是帶著侍女在內院走了一圈，走到北荒原的時候，她們就撞遇到了秦嬤嬤。不過北荒原那裡沒有什麽下人，所以沒有人知道央瑾夫人和秦嬤嬤說了些什麽，不過在央瑾夫人離開之後，秦嬤嬤就去了北荒原的亭子，後來又去了枯井那裡，然後……藍織姑娘過去見了秦嬤嬤，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秦嬤嬤等人也回了正熙閣。”

  司空瑞斂下眼，央瑾在內院走了一圈，是真的在散步，還是想要尋找什麽線索？而秦嬤嬤呢，她只是去了北荒原，這不是很奇怪嗎？別荒原除了竹林，還有什麽呢？而且……還去了古井那裡，莫非秦嬤嬤同枯井中的屍體有什麽關系不成？
  或者說……秦嬤嬤和央瑾中有什麽事情……

  一想到這裡，司空瑞便有些不喜，他實在看不明白這件事情。

  如果按照聶榮樺的推斷，那這件事情就是閩王府做的了！而枯井的屍體可能同秦嬤嬤有關，那麽在當年……秦嬤嬤又在這件事情中做了什麽呢？她是真的一無所知，還是視而不見？
  “藍織是怎麽回事？”司空瑞問道。

  風翼立刻恭聲道：“藍織姑娘從芙蓉苑出來，經過正熙閣的方向去了北荒原，直直朝著秦嬤嬤而去的，就仿佛是為了同秦嬤嬤說些什麽一樣。然後她是經過容易閣的方向離開，暗衛們也並沒有發現她有窺視容易閣的動作。不過她走得有些匆忙，在走的時候，差點就將一個掃灑的婆子撞到了。就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夜巡的婆子們剛好從那裡經過，然後有人聽到藍織姑娘說……走錯路了。之後她就直接進入花園，橫穿過去回了芙蓉苑。”

  司空瑞斂下眼，“讓人嚴查都城中的異鄉人。”

  “王爺是懷疑北衛的人已經到了嗎？”風翼皺眉道。

  “不是懷疑，是肯定！北衛國師是依靠什麽手段揚名天下的，難道你不清楚嗎？上次襲擊容易閣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來自北衛。”司空瑞抿唇說道，有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證據。

  司空瑞看向風翼，“還有南燕的人，我聽阿七說，南燕攝政王池易瑄已經到了都城了。”

  “可是……”風翼想說為何沒有人聽說過此事？南燕攝政王身份非比尋常，若是此人在都城除了什麽事情可如何是好？

  “池易瑄並沒有隱藏蹤跡，不過他也沒有用自己的身份進入都城，否則的話，南燕的人馬來到都城的事情應該早就被曝出來才對。”司空瑞看著擺放在一便的棺木說道，“暗衛們是都看過那些重要人物的畫像的，那天正是有暗衛撞到了池易瑄在茶樓喝茶，阿七才得到消息的。”

  風翼皺了皺眉，“這攝政王到底要做什麽？聽說此人很是瘦弱，萬一北衛的人出手，到時候豈不是讓朝廷百口莫辯？”

  “不必理會。”司空瑞冷哼一聲，“他既然敢來，身邊定然會有高手。不然就算是他不想活了，南燕那些跟隨著他的人也不能乾。”

  “是，屬下知道了。”風翼立刻道。

  “等到子時一過，就先將這棺木運送到前院……”司空瑞道。

  這時謝文忽然開口：“其實不必如此。”

  司空瑞和風翼都轉頭看向謝文。

  謝文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地下祭壇那裡……應該是有一條通道通向外面的！”

  司空瑞是關心則亂了！
  這事情畢竟涉及到他父王和母妃的死因，所以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棺木身上，至於地下的那個通道……他完全忘記了。

  風翼立刻道：“既然謝大夫已經驗看完畢，不如屬下安排人手，立刻將老王爺和老王妃的棺木再送到下面去？”

  司空瑞歎息一聲：“可。”

  謝文心中高興，可算是要去地下祭壇了，他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據說那守門神龍身上可都是寶貝呢！
  將棺木運送出去有些難，可是要將棺木從容易閣運送到北荒院的竹林，就很容易了。

  畢竟北荒院距離容易閣實在是太近，不過是一牆之隔而已。

  風翼帶著人嘴巴裡面喊著謝文給的避毒的藥丸，手上有用乾淨的棉布纏住，這才抬著棺木翻牆出去。

  司空瑞看向在一邊的春草，“謝大夫不是給了藥粉和藥香了嗎？將這院子仔細打理乾淨。”

  “是。”春草道。

  就在司空瑞準備帶著謝文離開的時候，花廳的門“吱嘎”一聲想起，田嬤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