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聶榮樺用力彈開司空瑞的手，“姑奶奶我一向喜歡正紅，我絕對不會去做一個妾！你最好明白這一點！”她高高仰著下巴，驕傲地像個小公雞，“你記住，如今……不過是暫時的！”

  司空瑞的手快速鉗住她的下巴，“你也最好記住！你已經進了本王的王府，就是本王的人了，你最好不要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什麽叫不該有的想法？出去找男人嗎？”聶榮樺諷刺地看著司空瑞，“你先數數你自己府中有多少個女人再來管姑奶奶我吧！”

  “你——”

  “我怎樣？”聶榮樺對著司空瑞壓迫性的目光視而不見，“我說的是事實！最討厭你們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卻還要義正言辭的要求女人。一群被下半身控制的蠢貨同野獸有什麽區別？”

  她根本不想聽司空瑞繼續廢話下去，“行了行了，快帶著你的碧月滾吧！不然姑奶奶我一會兒反悔了，你可沒地方哭去。”

  司空瑞抿著嘴角，這個女人！
  聶榮樺走了兩步，回頭對著司空瑞幽幽一笑，讓司空瑞頓時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聶榮樺朱唇輕啟，“你想知道市井之中被捉到的小偷都有什麽下場嗎？”

  “本王不想知道！事已至此，你說的條件本王也答應了。”司空瑞目光一凜，想讓聶榮樺見好就收。

  可是聶榮樺是誰？她要是會被司空瑞這種眼神嚇退才有鬼呢！

  她看向楊二狗，笑著非常溫柔，“楊二狗，你混跡市井，這種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楊二狗只是有些好吃懶做，他人可不傻。形勢擺在眼前，瑞王明顯是要抱住碧月這個賤人的！碧月只要活著一天，對他和他娘就是一種強烈的威脅，而能夠抱住他的，眼下就只有這位姑奶奶了！
  因此，他幾乎瞬間就做下了決定，他恭敬地低頭說道：“在我們百姓之間，小偷小摸倒是沒什麽，不過是被罵一頓或者打一頓了事。但是若犯在有權勢的人手中，被送官都是小事。這但凡有權勢的人都討厭麻煩，因此，捉到小偷，都是直接剁手！”

  楊二狗的話音未落，聶榮樺已經出手。

  司空瑞早有準備，他既然想要留下碧月的性命，又怎麽能拿容許聶榮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

  可是聶榮樺是誰！她殺人已經不是一種手段，而是一種技藝了！

  聶榮樺一跺腳，地面上的沙塵頓時漫天飛起。

  司空瑞一把薅住碧月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啊——”還沒等他將手中的碧月扔出去，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已經蔓延開來。

  碧月的慘叫把正用袖子遮住眼睛擋住沙塵的春紅嚇的渾身一抖。

  當春紅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她看到被司空瑞扔出去碧月，已經從碧月手腕上……脫落的手！
  那隻手，好巧不巧地隨著平靜下去的沙塵，掉落在楊二狗的面前。

  “二狗！”聶榮樺柔聲叫道。

  “是。”楊二狗咽了咽口水，看來，這姑奶奶真是對他手下留情了啊！最起碼他沒缺胳膊少腿啊！

  “這碧月雖然是個侍女，不過我們王爺總是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如今罰也罰了，我這氣兒啊，就順暢了！你過去，把這話手還給碧月姑娘。”說到此處，聶榮樺伸手攏了攏耳際的長發，“雖然這手以後沒什麽用了，不過你要是快點帶她回去，找個大夫給她縫合上的話，還能起到裝點門面的作用！太遲的話……可能就不容易接上了呢！”

  “你——”司空瑞劍眉一立。

  “我怎樣！”聶榮樺仰著下巴，“是你說讓我放她性命的！難道我殺她了？她是不是還活著？我可沒有食言！司空瑞，碧月不過有一個奴婢，是誰給她的膽量讓她燒了我的樓？”她冷笑一聲，“不過，既然我同你談了條件，這件事情我就不會再追究，不過，你最好管好了這些不聽話的狗！”

  “聶榮樺！”

  “小聲點，我可沒聾！姑奶奶我的身份，我記得很清楚。我是西漢五公主，我的尊嚴，任何人都不能夠踩踏！就算是你，也不行！”

  “看王爺的眼神，似乎不同意我的話啊！”聶榮樺向前走了兩步，“怎麽？難道你想要同我進宮理論？問問父皇西漢公主的身份是不是能讓北衛的一條狗踐踏！”

  司空瑞不想理會這個……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你夠了！人也打了，手也剁了！本王會讓人將銀子送到容易閣，你趕快將你的樓重新修整好，不要我那邊辦成了事情，你這邊沒地方接收那些人！”

  “放心吧！”一說銀子，聶榮樺頓時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姑奶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你既然把銀子給了我，我就不會讓你虧本的！”

  聶榮樺回頭看向楊二狗，“愣著做什麽？怎麽這樣沒有眼色，沒看王爺著急回去給碧月看傷啊！還不快把那手撿起來。”

  楊二狗身體一哆嗦，咬了咬牙，伸手撿起碧月的斷手，因為手剛剛離開身體，似乎……還帶著些溫度。

  “扔到碧月身上就行，哎呀，你看看你的手，髒死了！春紅，給他個帕子讓二狗把手擦乾淨。”

  “是。”春紅趕快上前，她覺得……這楊二狗好像有點可憐啊！

  看著楊二狗將碧月的手扔到她身上，將她從暈迷中砸醒過來，聶榮樺慢步上前，“我這次不殺她，日後也不會殺她。你王府裡的這群女人啊，一天就知道挑軟柿子捏，可惜，姑奶奶我已經不想陪她們玩了！”

  司空瑞真的看不明白如今這個聶榮樺。

  你說她惡毒吧，她有的時候笑起來這樣單純可愛，就如此時，她用著和善的笑容說著惡毒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這樣的她，有一種獨特的美。

  “我這樣說的原因，是不想回頭碧月向那個李嬤嬤學習，做些什麽來陷害我，畢竟如今我也算是同芙蓉苑結仇了，不是嗎？”

  聶榮樺踢了踢碧月，“別裝死！正好司空瑞在這裡，我們今日就把話說明白！姑奶奶我能弄瞎你的眼睛，砍斷你的手，我當然也不介意弄掉你身上其他的東西，你想要來報仇，盡管來！姑奶奶我還沒親手做過人彘呢！倒是也有些興趣！”

  她在司空瑞的目光下，用匕首輕輕拍了拍碧月的臉，“你放心，姑奶奶我既然答應司空瑞不要你的命，就絕對不會殺你。可是你日後再做些什麽，最好想想我今日的話！想想你身上的胳膊腿夠姑奶奶我砍多少次！”

  聶榮樺站起來，動了動肩膀，“好了，快把她弄走吧。”說著，她還嘖嘖兩聲，“真髒，又髒又臭。”

  碧月竟然被聶榮樺嚇得尿了褲子。

  司空瑞厭惡地向後推開，“來人！還不把碧月送回去！記得請大夫。”

  他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聶榮樺的頭。

  聶榮樺晃了晃頭，對著司空瑞吐了吐舌頭，“好了！你也回吧，姑奶奶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她對著司空瑞揮了揮手，轉身就想要離開，誰知手腕一緊，整個人被帶入了司空瑞的懷裡。

  聶榮樺皺眉思索，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身體對他總是如此沒有防備！這樣不好……

  “幹什麽？”聶榮樺的手動了動，奈何司空瑞抓得太緊。

  “公主！”春紅想要上前，楊二狗想要攔住她，這明顯是打情罵俏啊！這丫頭跑過去添什麽亂啊！可是他的手動了動，沒有伸出去，畢竟……他好像沒有什麽立場這樣做。

  “滾出去！”司空瑞厲聲呵斥。

  春紅嚇得呆立當場。

  “這麽凶，你想把我的丫頭嚇死是不是？”聶榮樺白了司空瑞一眼，她轉過頭，“你帶著楊二狗在林子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來。”

  “哦。”春紅有些擔心地一步三回頭。

  楊二狗隻好勸道：“公主武功高強，不會吃虧的！”

  “你懂什麽！”春紅瞪了楊二狗一樣，“公主說了，讓我帶著你去等她，你可不許偷跑！”

  “我……”楊二狗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如今恨不得將自己捆到聶榮樺身上，他怎麽會跑，公主那麽厲害，怎麽這丫頭這麽傻呢？
  聶榮樺瞪著司空瑞，“有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放手。”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抱一下你怎麽了？莫非……你害怕？”司空瑞劍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聶榮樺。

  “開什麽玩笑，姑奶奶我會害怕？”說是這樣說，可是聶榮樺還是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

  “你是怎麽做到的？”

  “嗯？”聶榮樺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司空瑞一開一合的嘴巴，這個男人的唇形很完美啊，唇角微微上揚，不高不低，既會瘙得你的心癢癢的，又不會覺得他輕狂，真是很會長啊！初見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帥氣迷人，如今霸氣側漏的樣子更是讓她的心有些癢癢，可惜這麽帥的男人，眼生不好，竟然喜歡長得像顧微的那個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