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榮樺認為司空瑞與其從別人口中聽到添油加醋的版本,她還不如直接就給他說明白,雖然她不怕他翻臉,但是少些麻煩總是好的。
司空瑞真的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聶榮樺的確是出手太狠,可是林淳歌也確實活該。
他看著聶榮樺,歎息一聲道:“你……就當她不存在吧!”
“我可以當她不存在,那也要她不要總是在我面前蹦躂才行!”聶榮樺撇嘴說道,“為了陷害春紅,非要說那個破玉佩是父皇說的,她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真是好大的臉!”
司空瑞伸手按了按眉心,“本王會同她說的。”
“那是最好。姑奶奶我一向是最明理不過,她只要不犯到姑奶奶我面前,那自然就平安無事,不過她如果主動伸了臉過來找打,那也沒辦法不是?姑奶奶我這心慈面軟的,也不好不成全她不是?”聶榮樺笑嘻嘻地說著。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等閔王和王妃來到都城,你……就要小心一些了。”司空瑞輕聲說著。
“怎麽?你擔心我打了小的引來老的?怕什麽!難道姑奶奶我的後台比他們小了?”聶榮樺忽然伸腿踢了踢司空瑞,“對了,賠一把扇子給我!”
“為何?”司空瑞偏頭看向聶榮樺。
“若不是你堂妹無理取鬧,姑奶奶我的扇子會壞掉嗎?”聶榮樺冷哼道。
“可是又沒人讓你用扇子,你可以直接用手啊!”司空瑞說道。
聶榮樺眉毛一立,“你不賠?”
“不賠!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本王不理會。”司空瑞將目光轉向他處,就是不看聶榮樺。
聶榮樺冷哼一聲,朝著司空瑞就撲了過去,她雙手按在司空瑞的肩膀上,“你賠不賠?賠不賠?不賠姑奶奶我就不讓你起來了!”
司空瑞覺得自己簡直是病得不輕,似乎只要看到聶榮樺撒潑耍賴,他就心情飛揚怎麽辦?他雙手摟住聶榮樺的腰,“你硬要如此,本王也沒辦法不是?”
聶榮樺看著司空瑞可惡的俊臉,氣得上前在他的臉頰上就咬了一口,“你個小氣鬼!不賠不行,你敢不賠,姑奶奶每天咬你!”
“哎,你……”司空瑞臉頰上一疼,立刻皺起眉頭,他看著聶榮樺的臉,正想要說什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聶榮樺的臉竟然漸漸同他記憶中那張可愛的小臉重合起來。
這不對啊,那明明是央瑾,怎麽會變成聶榮樺?司空瑞覺得眼睛一花,似乎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那個跑在前面的女孩到底是誰?轉過頭來,快轉過來!
“啊——”司空瑞忽然頭痛欲留,他用力地甩了甩頭。
“你怎麽了?別裝病嚇我,姑奶奶我是不會 上當的!”聶榮樺本來沒當回事,可是她發現司空瑞的額頭上布滿冷汗的時候,立刻知道他不是裝的。
聶榮樺快速從司空瑞的身上站起來,把他摟在懷裡,伸手摸向他的額頭,“你頭怎麽這麽涼?怎麽回事?你等等,我去叫老謝!”
“別去!”司空瑞一把拉住聶榮樺的手,長出一口氣道:“已經沒事了。”
“你有病?”聶榮樺擔心地問道。
“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話衝出口的瞬間,聶榮樺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問法有問題,她並沒有諷刺司空瑞的意思,所以急忙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有舊疾?”
“並沒有。”司空瑞皺眉道,“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所以忽然頭痛。”
聶榮樺仔細觀察著司空瑞的臉,發現他的臉色已經恢復過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體溫也恢復了正常,這明明就是不正常,誰的體溫會忽然降下去,然後又升上來呢?“你不會是中毒了吧!”
“不可能!”司空瑞反射性地搖頭,他想了想最近的行程,應該沒有人有機會朝他下毒才對,而且剛剛他的頭的確是劇烈疼痛,可是如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一會兒老謝過來,還是讓他給你看看吧!反正不過是把個脈而已,莫非你害怕看大夫吃藥?”聶榮樺玩笑地說著,“又不是小孩子,總不會是怕苦吧!”
司空瑞無搖了搖頭,“那就等謝文上來的時候,讓他給本王把個脈。”
風翼側耳聽著屋內的動靜,放下心來,若是再有什麽奇怪的聲音,他就要衝進去了,還好沒什麽事,真是的,也不知道王爺同王妃到底是怎麽回事,時好時壞的!王爺要是真喜歡王妃,就趕快將王妃扶正啊,想來那個時候整個瑞王府也就安靜下來了。
謝文很快端著藥碗上來,風翼幫他打開門,謝文淡淡地說道:“多謝。”便走了進去。
風翼抬了抬眉毛,覺得聶榮樺人就奇怪,所有她手底下這些人也都是些怪人。
“老謝,快來!”聶榮樺朝著謝文招了招手。
謝文立刻上前,“小的已經將藥弄好,這個藥要趁熱喝效果好。”
“可是他們都昏迷著……”這人都沒醒,怎麽喝熱湯藥?聶榮樺挑眉看向謝文。
“小的帶了這個!”說著,謝文便從手中變戲法一樣取出了一把……漏鬥!
“這是……”聶榮樺疑惑地看向謝文。
“是小的在廚房找來的。”謝文走到床邊,快速撬開欒傑的嘴巴,將漏鬥塞了進去,然後,輕輕將碗晃了晃,便慢慢地向著漏鬥裡面倒去。
聶榮樺剛想問這難道不會嗆到嗎?就見謝文伸出手,微微抬起了欒傑的頭,然後不知道他按住了欒傑身體上的哪個穴位,欒傑居然將藥吞咽下去。
謝文就這樣利落地給欒傑和炎並瑋喂了藥,然後重新站到聶榮樺面前,“公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小的?”
聶榮樺隨即響起司空瑞頭痛的事情,她朝著司空瑞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給他把把脈,他剛剛忽然頭痛欲裂,冷汗都出來了,不過眨眼之間就又正常了。”
“哦?”謝文目光凝重的看向司空瑞,“請王爺伸出手。”
司空瑞慢慢將手腕伸出來,放在桌案上。
謝文走過去,將手指搭在司空瑞的腕間,細細感受著他的脈動,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聶榮樺看著謝文凝重的神色,竟然會有些緊張。直到謝文的手指從司空瑞的腕間移開,她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忘記呼吸了!
她深深呼吸一下,然後開口道:“是不是中毒了?”
謝文搖了搖頭,“並不是,但是……有些奇怪。”
聶榮樺看向司空瑞,又看向謝文,“直說就好。”
謝文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想了想,慢聲說道:“王爺的身體沒有問題,但是若是仔細感受,他的脈搏又有些奇怪,小的想要摸了摸王爺的腦後。”
“摸!隨便摸!”聶榮樺立刻大手一揮,讓謝文趕快給司空瑞看看。
司空瑞無奈地瞟了聶榮樺一眼,卻也沒有開口拒絕。
謝文慢慢走到司空瑞的身後,輕聲道:“王爺,如實小的按壓到哪裡,您覺得疼痛難忍,就一定要開口告訴小的。”
“好。”司空瑞點頭道。
謝文小心地將司空瑞頭上的冠卸下來,然後仔細地按壓著司空瑞頭上的穴道。
因為按壓穴位本身就會微微用力,所以自然就會讓司空瑞有著微微的疼痛感。不過謝文已經提前說了,只有疼痛難忍的時候,才開口告知他,因此司空瑞就始終輕蹙眉心,任由謝文按壓著,直到鑽心的疼痛襲來,讓司空瑞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謝文從司空瑞身後退了出來,“王爺的腦後可是受過傷?”
司空瑞認真地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
聶榮樺走過去,仔細地幫著司空瑞重新束起頭髮,然後將頭冠給他戴好,才看向謝文,“可是哪裡有不對?”
謝文恭聲道:“剛剛王爺覺得劇烈疼痛的部位,是玉枕穴。這裡有劇烈的痛感,小的懷疑王爺的頭內有堵塞的地方。”
“血栓嗎?”聶榮樺立刻問道。
謝文一愣,隨即說道:“就是可能有血塊或者什麽堵塞住了經脈,不過血栓……這個說法也很生動,公子大才。”
聶榮樺揮了揮手,“這會兒不是拍馬屁的時候,你確定嗎?”
“小的確定王爺的玉枕穴有問題,但是對於是否是血栓,不能確定。”謝文活學活用地回答,他覺得血栓這詞很貼切。
謝文看向神色莫辨的司空瑞,“若是王爺不放心,也可以請禦醫來看看。”
聶榮樺看向謝文,“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
“公子放心。”謝文立刻躬身回答。
“你喂給他們的藥是不是這會兒就起效了?”聶榮樺問。
“是。”謝文肯定地說。
“行,那我知道了!”聶榮樺看向門口,大聲喊道:“風翼。”
“屬下在。”風翼立刻推門而入。
聶榮樺對著風翼說道:“你隨著老謝出去,若是林媽媽的花車準備好了,你就上來將這兩人弄到花車上,然後讓林媽媽給安排個姑娘坐上面,再讓孩子們都挎著花籃坐在四周,一路撒花到王府。告訴林媽媽,我聽了姑娘場玩小曲兒,就會安排人送姑娘回來,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