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光嗎？盤古開天之後出現的光？”

  東方阡陌站在半空中，周圍有著各種各樣的漂浮物，看不清樣子和形狀，只能聽到聲音，似乎，還是個小女孩。

  “我就是光啊，你是什麽？你在哪裡？為什麽我看不到你？”東方阡陌愣了下，他聽到了自己這般說著；

  “我，我可厲害了，盤古開天之前我就存在了，嘿嘿，我親眼見證了他開天的經過哦。”稚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小奶音。

  “不可能，盤古大神開天之後，所有東西都死了，你為什麽會活著？你在騙我！”東方阡陌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那種感覺，好似身不由己，但又不得不按著某種軌跡來進行。

  “我才不屑騙你呢！我可是混沌之氣，盤古以前都要仰望我來生存的，哼哼，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們，怎麽能和我相比？”小女孩語氣中滿滿的驕傲。

  “混沌之氣？是盤古大神呼出來的氣嗎？”

  “呸！會不會說話啊，什麽叫他呼出來的氣？我可是比她存在的時間還長呢！要不是我，盤古怎麽會醒過來，又怎麽會開天，有了你們！哼！不知道感恩的小東西！”小女孩老氣橫秋的說著；

  “哦，我明白了，是你不願意讓盤古大神吸進去，他沒有氣可出了，所以才醒了過來！”

  東方阡陌覺得兩個人的對話有些好笑，但是有帶著一絲的深意，他，為什麽會在這裡，聽到這些？

  “唉，和你說話好累，你去一邊玩去吧，我要修煉了！聽說人族誕生了，就那些幼小的東西，你說真的會成為日後的主宰嗎？”小女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不確定。

  “我哪裡知道，不過，盤古大神魂魄所化，定然不會太弱了！”

  “可是我打個噴嚏他們就能全部都死了誒！這還不弱？有點不敢想象他們怎麽會成為能比我還要厲害的存在！”小女孩說完，便消失了。

  東方阡陌看到眼前什麽東西都沒有，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還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那你就看著好了啊，我可是很相信盤古大神的！”

  盤古大神？

  人族？

  主宰？

  東方阡陌消化著兩個人對話中的關鍵信息，卻還是一頭霧水，盤古是誰？神仙嗎？人族剛誕生？這裡難道是萬古之前？如果人族真的成為了世間的主宰，那麽天道是什麽？人為所控制的？指定下的規則？

  “阡陌？阡陌？”蘇輕默站在床邊看著那滿頭大汗，臉色變得無比慘白的男人，有些擔心。

  耳旁像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陷入了混沌中，不知道今夕何夕，就連往日記憶都在減退的東方阡陌愣住了：“誰？誰在喊我？”

  蘇輕默看著他嘴動了動，可是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便是嘴型也無法分辨出來說了什麽，便有些著急。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蘇輕默緊皺著眉頭，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昏迷，莫非，也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輕默你也別擔心了，你都醒過來了，太子殿下定然也會沒事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穆林看她很緊張的樣子，忙安慰著。

  “他，似乎能聽到我說話。”蘇輕默說完，低下了頭，繼續呼喚著：“阡陌？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趕快醒過來啊。”

  東方阡陌微微動了下。

  穆林有些驚訝：“真的能聽到？那這是魘住了嗎？被噩夢纏身了？”

  睡夢中的東方阡陌發現眼前的視野開闊了起來，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女媧和伏羲出生，受盡妖族欺壓的人族，也逐漸的發展起來。

  可小女孩，他卻在也沒有見到。

  耳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東方阡陌覺得很奇怪，可是想要製止那聲音卻於事無補。

  “什麽時候我們人族才能真的比妖族強大呢？”埋葬了被妖族啃食而死的族人之後，女媧歎息著。

  伏羲望著遠方，那深邃的五官中帶著向往：“會有那麽一天的。”

  東方阡陌皺著眉，又看到了東皇太一和十二祖巫，見證了人類的興衰死亡，記憶在被不斷的混淆，充斥在了腦海中，讓他忘記了前塵，被凡世所擾。

  “咦，小東西，你還在啊？”小女孩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不是小東西！”東方阡陌憤怒的回道；

  “好好好，你不是，你是光！”小女孩很敷衍的說著，而後看著下面的眾生百態：“人類已經這麽多啊，可是，就算數量很多，還是那般弱小啊！”

  東方阡陌回道：“人類很團結的。”

  “啊？可是他們連自己族人的身體都會食用誒！”小女孩似乎看到了什麽，扭過了頭去：“算了不說他們了，我剛剛化形了，竟然是人類的樣子誒，你看好不好看！”

  東方阡陌抬頭望著。

  陽光下，那片雲一樣的霧氣，逐漸的有了人類的形狀，頭，脖頸，軀乾，四肢，就連五官都在逐漸的成形。

  “你確定是人類嗎？為何你和下面這些人類的長相完全不一樣？”東方阡陌如此問著；

  “肯定是人類！盤古死後，人類收到眷顧，無數福報應驗在了他們身上，我想要繼續活下去，化形之後的樣子絕對是人類！”小女孩這般說著，倏然間，霧氣散去，有了真實的肉體！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那一刹那，東方阡陌腦海中浮現了這麽四句，而後，看著女人那越來越熟悉的容顏，“砰”的一聲，像是在腦海中炸開了什麽，一瞬間，所有的記憶紛遝而至。

  “喂，看傻了？是不是很好看？”小女孩還在眼前轉著圈，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臉上帶著快樂的笑容。

  東方阡陌愣了很久，很久。

  “真的醒了？”蘇輕默有些驚喜的看著他。

  “輕，默？”東方阡陌聲音喑啞，像是數百年沒有說過話一樣。

  “是我！醒過來便好。”蘇輕默笑了下：“你夢到什麽了？”